占星球内的意识世界。
在虚拟的占星城旁边,赫然有着一座虚拟出来的月蚀城。
此时此刻,两个人正站在占星城的边缘,望着另一头的月蚀城。
他们看着月蚀城之中的轮回一次又一次结束和重启,看到一个身影穿透壁垒,朝着天空而去。
最后,一个声音出现在虚空之中。
呼唤着银之虫。
“成功了。”
看着这一幕,银也为这玩弄人心的可怕伎俩而感觉到一阵不安。
智慧权能有些地方或许没有生命权能强大,但是在诡异、神奇和探索的深度方面,又有很多地方不是生命权能可以比拟的。
“人的意识分为主意识和潜意识。”
“尤其是在梦中的时候,世界的一切都是由其记忆和潜意识所化,但是其主意识大多数也会化为梦中的自己。”
“欺骗主意识,让他忘记自己是自己,而是代入记忆里某个重要的人物,这样就能够更容易地操控其意识。”
“奥西斯,你说的这番话让我学习到了一课。”
银扭过头,看着奥西斯。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
“还有,怎么编撰出这个故事来的?”
“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银的话有些多,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玩弄人心的手段。
一旁,奥西斯说。
“并不是我想到的,是曾经安丽大人告诉我的。”
“而阿克曼蒙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以没有天赋的资质强行获取力量,登上四阶使徒之位,发下智慧王冠誓约走上成神之路。”
“食尸鬼的道路历经瑟罗和他两代人的完善,经过多次蜕变,已经可以说是已经成为了一个相当成熟的体系。”
“每一个跨越千山,横渡万险最终开辟道路的人,其不论是意志、心智还是敏锐度都是超乎常人想象的。”
“这样的人物,想要欺骗他,想要湖弄他,是很难的。”
“虽然这只是一个继承了阿克曼蒙身份的食尸鬼,但是一旦出现一些不合乎常理的事情或者破绽,他很可能就会反应过来,会发现一切都有问题。”
“哪怕,是在梦里。”
“但是当他代入厥叶的视角和记忆,当他以为自己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他就会忘记阿克曼蒙的智慧和敏锐感,忘记自己的很多东西。”
“阿克曼蒙很难被欺骗,但是……”
“在阿克曼蒙意识里,那个天真却又执着较真的厥叶,会被欺骗或者蒙蔽似乎就很正常了。”
奥西斯知道阿克曼蒙不好对付,但是作为三叶人的他,背后也同样有着一群超凡脱俗的存在。
至于奥西斯后面为了让阿克曼蒙主动召唤出银之虫的那个故事,他也同样给出了解释。
“至于这个故事。”
“我只是听说了另一个同样拥有着食尸者身份的人的故事,然后改了一下罢了。”
银:“另一个食尸者的故事?”
奥西斯:“一个侏儒的故事,一个总是在追寻着往昔和神国的人。”
“他参加了银白教会的食尸典仪,从那以后就一直以为那个人活在自己的身体里,他想要将她解脱出来,将她送往神的美好国度。”
“人只要活着,总会是在追寻着什么,也总会被什么给束缚着。”
“哪怕再疯狂的人,也终究有其陷入疯狂的原因。”
奥西斯在外面看完了阿克曼蒙的一生,对于这个昔日的敌人也有了一些了解。
他看到阿克曼蒙的母亲被杀死,看到了阿克曼蒙的恋人自杀,看到他如同傀儡一般高高架在王座之上,经历着人生百态。
他和奥西斯一样,也曾经是一位王者,虽然是个傀儡王者。
虽然这并不代表着奥西斯就会喜欢这个家伙,但是至少在奥西斯的眼中,他似乎能够理解阿克曼蒙的疯狂和执着源自于何处了。
“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或者说,这就是食尸者的宿命吧!”
“阿克曼蒙真正开创了食尸鬼体系,也开启了这个宿命轮回。”
但是想了想,奥西斯又觉得不是这样。
“不对,或许应该说是从厥叶家的族长开始的吧!”
奥西斯抬起头,看着厥叶离开的影子,眼神也流露出了一丝对命运的迷茫。
“厥叶家的族长年轻的时候羞辱了瑟罗,导致了瑟罗疯狂的追寻着力量。”
“瑟罗长大后吃掉了厥叶家族的族长,也导致厥叶成为家族的棋子进入王宫。”
“而厥叶的死,让阿克曼蒙彻底地堕入黑暗,最终成为了第二代食尸鬼之王。”
“谁能想到,一切的开始只是因为一个屠夫的孩子被一位神侍毫不在意地羞辱开始。”
“族长、瑟罗、厥叶还有阿克曼蒙,那一句不经意间的羞辱之言,经过层层传递,最后化为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之一。”
“命运啊!”
“真的是不可捉摸的东西。”
阿克曼蒙根据后来搜寻到的一些东西以及瑟罗的来历,银也同样从他的记忆里看到了:“妄图吞噬神明的初代食尸鬼之王,臭名昭着的瑟罗,竟然曾经也是憧憬着成为神侍,梦想着成为一个圣洁的神仆。”
奥西斯:“所以,不要轻易摧毁别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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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荒原之上打开了一扇虚幻的大门,露出了梦界那无垠和深邃的黑暗。
而黑暗的中心,有着某样东西在闪烁。
一只银白色的虫子蜷缩成一团,隐藏在一个梦境之中,其散发出庞大的力量笼罩着周围,同时将自己的力量随着梦界延伸到世界的各个角落。
仔细倾听,还能够听到无数的声音环绕在周围。
“银白……”
“银白……”
“永生……不死……”
“银之虫……阿克曼蒙……”
那是整个世界的食尸鬼、银白教会的神侍在向他祈祷,那些渴望获得力量且恐惧死亡之徒,在向他企盼着永生。
随着其力量不断地蔓延,可以看到一个又一个银之虫在人间诞生,啃噬着这些人的血肉,诞生出自我的意识。
“厥叶”不断地朝着银之虫飞去,越来越近。
但是。
当她抵达终点之后,却赫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月蚀城之中。
虚幻朦胧的月蚀城,人来人往的无面人穿过街道,还有那停滞的大河。
“厥叶”落在了河边,看着周围的一切。
她有些反应不及的开口说道。
“怎么回事?”
“我怎么又回来了?”
而随着“厥叶”的降临,这片梦境也开始出现了波动。
不属于这个梦中的存在进入,导致这个人生之梦所有的潜意识和记忆陷入混乱。
而同时,沉睡在梦境之中某个身影感觉到了什么。
混乱和扭曲之中,那身影来到了“厥叶”的身后。
“厥叶”扭过头来,赫然就看到了阿克曼蒙在自己的面前。
“阿克曼蒙,这是怎么回事?”
阿克曼蒙看到了“厥叶”的一瞬间,眼中露出了极度的厌恶。
“痴傻又恶心的蠢货。”
他一挥手,面前的“厥叶”就好像被摘去了伪装的外衣一样。
厥叶的模样慢慢起了变化,变成了另外一个阿克曼蒙。
他是阿克曼蒙三世,也就是从阿克曼蒙梦中投影出记忆人格,在人间重塑而出的那个阿克曼蒙。
所谓的厥叶,本就是由另一个阿克曼蒙根据阿克曼蒙回忆和潜意识凝聚而成。
是真正的阿克曼蒙痛苦又不舍的过去。
阿克曼蒙三世这个时候才反应了过来,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
“我,我是阿克曼蒙?”
“我怎么会选择回归?”
“那家伙……”
他忽然明白。
原来他不是回来了,而是刚刚才到,有人营造出了一个陷阱,让他心甘情愿地召唤出了银之虫。
而他也猜到了,到底是谁在搞鬼。
但是面前的阿克曼蒙一世却懒得听他的废话。
阿克曼蒙一世张开口,面前的一切开始扭曲,吃掉了阿克曼蒙三世。
阿克曼蒙三世界就在绝望和恐慌之中,堕入了黑暗之中。
阿克曼蒙一世从梦境里看向外面,看到了打开的梦界大门,也隐隐看到了大量的目光投向了这里,注视着他。
“被逮住了啊!”
阿克曼蒙知道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但是看上去并没有慌张。
“但是,我是不死的。”
“没有人可以杀死我。”
梦境再度重启,刚刚才回过一丝意识来的影子再度被淹没,卷入了不断轮转的岁月循环洪流之中。
而在人间,原本被封印在魔金棺椁之中的阿克曼蒙三世的头颅。
也在一瞬间血肉枯萎,只剩下原本的颅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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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界深处。
一个接着一个影子锁定了银之虫的位置。
其中最快出现的,便是一红一蓝两个身影,就好像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样。
那穿着蓝色神袍,拥有着冰蓝色眼眸的身影开口便说道。
“神术!”
“领域!”
“神国。”
密密麻麻的术法之灵封锁虚空,大量的神术种子结成了一个复杂的结构。
蓝女神安丽的领域展开,神国的虚影投射了下来,将银之虫包裹在了里面。
防止它逃跑,或者被其他人抢走。
费雯一步踏出,她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卷起血海的魔神之影。
她伸出一只手的同时,那魔神之影也动了起来。
费雯的手探入人生之梦中,抓住了那躲藏在里面的银之虫,而巨大的魔神之影也握住了银之虫散发出来的光辉,不断影响着梦界虚空和人间的诡异领域。
接下来,费雯稍微一用力。
“吱滋~”
那银白色的虫子,连同其散发出来覆盖不知道多少里的光影,一瞬间就被捏爆了。
恐怖的神血力量从其本体流淌了出来,就好像一条浩瀚的河流。
鬼知道这么多年,这条虫子到底吞噬了多少生灵。
两人动作很快,似乎不想要给任何人甚至银之虫反应的机会。
也是在同一时刻,整个世界的食尸鬼似乎感觉到了大难临头。
人间。
各个隐蔽的银白神庙之内的,隐藏在墓穴之下的黑暗地宫之中的,成千上万的银白教徒和食尸鬼同时抬起头看向了天空。
此时此刻,他们的眼中都同时隐隐浮现出了同一个场景。
他们隐隐看到了一只巨大的手伸出,抓住了扭曲挣扎的银之虫,抓住了那在他们眼中大如星辰一般的巨物。
“银之虫被抓住了?”
“那是谁的手?”
“血海,腥红女神~”
“不……”
他们眼看着食尸鬼的源头毁灭,看到了银之虫的陨落。
似乎从这一刻开始,就不会再有新的银之虫和食尸鬼再诞生了。
更可怕的是,诡异的黑影、恐怖的诅咒还有来自于各方的力量都朝着他们席卷而来。
没有了梦界银之虫的支撑,他们等于没有了任何庇护,而那些之前觊觎于银之虫的存在,也直接没有丝毫忌惮地下手了。
一场饕餮盛宴。
开始了。
黑泥深渊。
梅尔德手持原始欲望之杖站在祭坛之上,她挥舞着手上的权杖,将力量传递到人间。
可以看到一个又一个银白教徒身上爬出了黑色的斑块,然后一团团黑泥从这些家伙的体内涌出,从他们的口鼻耳眼涌出,最后彻底将他们吞噬。
源源不断的力量从人间传递而上,落入了梅尔德的体内。
梅尔德手上的原始欲望之杖变得越来越强大,但是她似乎并不怎么高兴,而是皱着眉头说。
“哼~”
“那两个家伙,竟然抢在了我的前头。”
色欲之王可是盯上了银白之神很久,从一开始就开始布局银白教会。
如今,银白教会之中有着相当大的一部分都已经被色欲之王的魔人侵蚀了,甚至她的污染力量都已经开始慢慢延伸到了梦界。
当银之虫现身的那一刻,她也想要朝着那里赶去,但是和其他觊觎银之虫的存在一样,当看到红蓝双神先一步出手之后,他们就同时止住了脚步。
不过哪怕如此,色欲之王梅尔德也从这场饕餮盛宴之中分到了一份。
这一次,是史无前例的一份,远超从前的一份。
“终有一天,我会吞噬掉一个成神者。”
色欲的祭坛之上,梅尔德面色冰冷,但是眼神却极度不满地说道。
而另一边。
大量的诅咒之影也不断地从炼狱之中涌出,奔向人间。
一个又一个食尸鬼和银白教徒被拖入黑暗之中,落入了那颗炼狱星辰之中,落入了炼狱之主为他们准备好的餐桌之上。
化为了餐桌之上的食物。
苏因霍尔、万蛇王庭和各个国家,鲁赫巨岛甚至是爱维尔半岛和光明之地,大量的势力也都开始夺取和绞杀食尸鬼,分享着这个庞然大物留下的力量。
就好像豢养多时的家禽,终于到了屠宰和收割的时刻。
看起来红火无比的银白教会和食尸鬼军团,一夜之间背后不知道冒出了多少魑魅魍魉,随着其意外的崩塌陷落,忙不迭地冒了出来。
与此同时。
梦界里一条金色的长着丰满羽翼的巨蛇从远方而来,穿梭虚空来到了红蓝双神的面前。
可以看到她的尾巴缠绕着一个巨大的金黄色球体,透过圆形可以看到里面的丛林绿海和魔兽之影。
丰收之神的黄金之乡神国也出现在了这里。
红蓝双神看向了库尔弥斯,费雯点了点头,代表着二人说道:“麻烦你了。”
羽蛇只是说:“我也想要看一看魔网时代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接下来,丰收之神库尔弥斯转动着黄金之乡,就可以看到银之虫死去之后逸散出来的力量不断地被搅拌。
最后,在那力量的转动之中逐渐的凝结成了晶体状态。
“魔晶转化!”
银之虫的力量化为了大量的魔晶落下,坠入人间。
循着一个巨大的缺口,落入了人间的魔网之城中。
安丽在夺取梦界银之虫的力量,为自己接下来的魔网体系做着准备,要知道这个体系需要的资源和消耗可以说是庞大得难以想象,尤其是刚开始的时候。
而夺得银之虫的力量,为安丽的魔网体系初期可以说是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
安丽看着大量的魔晶落入魔网之城,就好像看到了魔网的种子已经种下。
“从众生掠夺而来的力量,最后也回归于众生。”
安丽虽然厌恶银之虫获取力量的方式,但是她本身也不是那种不懂得变通的存在。
安丽扭头看向了费雯:“有了这些,基本可以开启魔网的计划了。”
费雯却想起了奥西斯:“所有人都在图谋着阿克曼蒙登上神位的那一刻,奥西斯能够提前找到银之虫的本体,替我们赢得了先机。”
安丽点了点头:“奥西斯这次做得不错,可以说是有勇有谋,超乎我们之前的预料了。”
费雯也没有想到奥西斯在走另外一条路的时候,还能够帮助到安丽这边:“他已经开启了转化之途,希望他能够顺利拿回曾经的一切,重新开启我们的未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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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之门后。
肖正在全神贯注的将精神灌注在了桌子上的骨牌上,她将骨牌一个个叠起,然后轻轻的将它们推倒。
一个接着一个,就好像命运的连锁一样。
当银之虫显露出来的时候,纳普洛赛斯立马赶了回来,他对于银之虫的力量也觊觎至极。
“主人,我们应不应该去抢……”
但是话音刚落,红蓝双神已经先一步抵达了。
纳普洛赛斯的话音戛然而止,他有些懊恼:“已经迟了。”
但是接下来,他又有些幸灾乐祸:“阿克曼蒙那家伙死定了。”
然而这个时候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肖却说:“阿克曼蒙是不会死的。”
纳普洛赛斯不明白:“为什么?”
肖说:“因为他已经死了。”
这听起来,似乎非常有道理。
阿克曼蒙早就死了,他将自己的人生之梦结合誓约、银之虫凝聚在一起,化为了食尸鬼的源头。
只要誓约还在,只要他的人生之梦还在。
银之虫就会源源不断的诞生,食尸鬼也会不断地诞生,然而“全新的他”也会随之诞生。
纳普洛赛斯越想越觉得阿克曼蒙这个疯子的设想真的是奇妙,他自己杀死了自己,然后在死亡之中寻求永生,这还真不是一般变态能够想得到的。
纳普洛赛斯突然有些羡慕这种怎么杀也不会被杀死的能力,有些嫉妒地说。
“这样的家伙,要怎么才能杀死他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根本无法阻止银之虫和食尸鬼的诞生?”
“除非破坏人生之梦的法则,抹去食尸鬼种族誓约?”
但是说出这番话之后,纳普洛赛斯也觉得荒唐。
“这怎么可能?”
在纳普洛赛斯看起来似乎无解的问题,肖却轻描澹写地抛出了一个方案。
“把他扔到星界之中去就可以了,不论是在人间还是梦界,他都可以沟通上凡人的意志。”
“他是以誓约之力锁死食尸鬼这个族群,以人生之梦源源不断地接受着这股力量,然后又源源不断地利用这股力量制造出新的银之虫和食尸鬼。”
“就好像一个锁链循环。”
“但是星界深处,那里他什么也沟通不上。”
“断绝了和梦界的联系,誓约、银之虫、人生之梦就各自成为了单独的个体,无法再发挥联合在一起的功效了。”
纳普洛赛斯抬起头说:“但是只有成神才能进入星界。”
肖却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在安霍福斯之前,所有人都在说,凡人不可能永生。”
纳普洛赛斯想了一会,就突然明白肖说这句话的意思。
他是说,不可能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是被用来打破的。
只是那话语让纳普洛感觉到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虽然他没有做出任何傲慢的表情,也没有说出来,但是那俯视一切的视角和冰冷却已经刻在了对方的骨子里。
纳普洛似乎听到了其背后的话语,在对着他说。
“棋盘上的棋子,自然什么都是不可能的。”
纳普洛赛斯以前会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但是此刻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生出了强烈的不满。
他微微抬起头,想要再度看一看这个的仿佛视众生如无物的邪神。
然而突然间,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如此傲慢且冰冷的神,为什么会屡次提起阿克曼蒙呢,对方有什么值得他多看两眼的?
只有一种可能性:“她已经盯上了阿克曼蒙。”
纳普洛赛斯恍然大悟。
但是他又想:“不应该我才是她接下来要进行的计划吗?”
一时之间,纳普洛赛斯也不知道肖到底要做什么,又或者暗地里有多少个计划正在进行之中。
而这个时候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他立刻低下了头,和对方错开了视线。
肖这边话音刚落。
梦界深处,就好像她能够预言一般在发生着变化。
安丽和费雯看着大量的魔晶落下,终于将魔网之城塞住了一大片。
此刻,费雯回过头来却突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怎么回事?”
只看见,阿克曼蒙的人生之梦里面光芒亮起,红黑色的力量不断地从虚无之中凝聚而来,在其中诞生出了一只银白色的虫子。
在这一瞬间,银之虫再度诞生了。
而且她的动作非常快,在重新运转的同时,也如同之前做过的那样。
将阿克曼蒙的记忆又复制了一份,投入了人间。
费雯立刻伸出手,但是已经晚了。
费雯看着阿克曼蒙的人生之梦,作为造物法则诞生之物,哪怕是她也不可能突破这法则的限制,将它给抹掉。
哪怕再度捏碎了银之虫,也只是像不断舀起河流之中的水一样,断绝不了源头,河流就永远不会干涸。
安丽也停下了手,将目光从人间的魔网之城挪了回来,也明白了前因后果。
“这家伙。”
“有些难缠啊!”
甚至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这家伙比肖还要难缠。
肖至少还活着,其只是躲藏在深渊这个万灵之暗形成的庞然大物之中。
而这家伙是真的死了,他就是硬生生地留住自己的人生之梦,不达成永生不死和成神的目的不罢休。
而你可以杀死他的躯壳,却毁不掉他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