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快落地了,奕灵却觉得完全没有睡醒。她有些不舍的睁开眼睛,慢悠悠地穿上外套。
结束滑行后,奕灵打开手机。出现在最上面的,毅然是沈斯桐的消息。
【我在出口等你。】
无法言明的紧张感涌上心头,奕灵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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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站口,姜奕灵一下就捕捉到了戴着墨镜的沈斯桐。没办法,他的身高太出众了,没办法淹没在人群里。
推着自己的行李箱,奕灵低着头,快迈着小碎步,一副做贼的样子,走到沈斯桐前面。
沈斯桐没说话,自然的牵过她的箱子。奕灵下意识护了一下。
沈斯桐低下头来看她,奕灵似乎能看到他墨镜后面疑惑的眼神。
“就、就不麻烦你了。”
“不用。”
沈斯桐看向姜奕灵,“不用对我客气”六个字被省略成两个,但他知道她能听懂。
奕灵低下头,空下来的手握住拳,指尖在手心里摩挲着。
“要是,被拍到就不好了……”
她还是说了出来。
沈斯桐顿了一下,回过头看向姜奕灵。
随即他伸出手,弹了一下姜奕灵的额头。
突然吃痛,奕灵捂住额头,不满的向上看着。沈斯桐的手还留在半空中,打趣的动作和没有被口罩遮住的淡定的眼神,搭配起来有种诡异的配合感。
“你,你干嘛。”
“所以我说。没关系的。”
他说着像是漫画里的台词,拉起行李箱边往前走去。
却让姜奕灵的心脏猛烈的跳动。无法停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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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好行李箱,沈斯桐打开副驾驶的门,让奕灵上车。在奕灵坐好之后,又给奕灵系上了安全带。
他的上半身和奕灵的身体之前几乎没有空隙,不算狭窄的车里,却因为挤进这个一米八的大男人,而显得格外局促。
而在他离开的时候,却在与奕灵对望时,自然地停顿了三秒。
奕灵被吓了一跳。可是沈斯桐却好像不把这当回事一般,对望后便自然离开,然后坐在了驾驶座上。
车子启动,沈斯桐单手握着方向盘,摆出放松的姿态,隐隐约约有种刻意耍帅的样子。可惜姜奕灵一直紧张的抓着安全带,全然没有注意到沈斯桐的小心机。
诚实地说,她能感觉到沈斯桐对自己那份不一样的感情,但她没有自信。她不相信自己有那个资格,能拥有这份感情。
车子在沉默的气氛中开了半天,连发动机都要感叹两个人居然能一言不发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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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的怎么样?”
沈斯桐用客套打破了这沉默。
“蛮开心的。”
她的语言干枯,只能给出这样的回复。
“你说有事要和我说,是什么?”
他不想等待,打出直球。
奕灵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她确实太过于失礼,是她约着沈斯桐要坦诚,还让他来接自己。却摆出这么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于是她吸一口气,下定决定一般:
“我可以认真的,和你说一些我之前想要回避的问题吗?”
沈斯桐几乎没有思考:“你说。”
“包括……”她顿了一下,像是要说出什么危险的话一般,“我想和你说说……抑郁症。”
男生明显的愣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抓紧方向盘半秒。但很快,他就恢复到了正常的样子。
他也没有想到,姜奕灵一上来就是这样直白的话题。
但他不想瞒她什么,现在他也能很好的面对这一段过去了。即使是有伤痛,但他也在努力的恢复中。
而且她,明明就是那伤痛之中不可多得的微光。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她看向沈斯桐,认真的发问:“你真的已经,恢复了吗?”
沈斯桐笑笑:“难道我表现不好吗?你会有这种疑问。”
“我只是担心……我可以直白地说吗?”
“说吧。你先说说你知道的是什么?”
姜奕灵抿了一下嘴唇,然后缓缓开口:
“高中的时候,你突然就休学了。”
“我路过教师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听到了他们谈论你的事情。”
她好像放松了下来,用她最擅长的——讲故事这件事,把她和他在这之前的故事都说出来。
只是她隐去了她喜欢他的那些细节。只是这些细节揉在了故事里,却可以在细节里面捕捉到。
“所以我整理了一些书还有笔记,就给你送过去。”
“我之后,不知道你一直是什么样的。直到现在意外的和你重逢。
但是在过去的时间里,我对抑郁症有了更多的了解,我也知道,一直提醒你去努力,去阳光,去奋斗,是不现实的。
如果时机不对的话,对你来说甚至是伤害。
所以我一直担心,你会不会讨厌我,什么的……”
她说完了故事,没有看男生的表情,只等着他的回应。
男生却没有马上开口,而是像在思考一般。手指在方向盘上点着,眼睛注视着前方。
“你想多了。”
他用这样的话开口。
“我那会儿确实是因为家里的事情,有些想不透,然后就钻进去了。
发生了一些事情,然后去了医院做检查,确诊之后就休学在家。
还好,没有那么糟糕。
你给我送书这件事,还挺让我开心的。可能我当时会觉得很烦躁很有压力,但实际上有人惦记着我,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
后面想起来的时候,我也都挺开心的。”
他说到这里,语气才慢慢轻松起来:
“做节目的时候在遇到你还是蛮开心的。但是你一直对我很冷漠,像是要躲着我一样,我还以为你讨厌我了。”
奕灵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我以为……我以为你不想见我的。”
“是啊,我后面想想,你也没有理由讨厌我不是吗。”
“啊?”
沈斯桐却不再继续说。而现在刚好是路口,他停下车。红灯才刚刚开始,还要等一分多钟。沈斯桐拉起手刹,然后转头,不说话看着奕灵。
奕灵没想到对话会终止在这样的地方,她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能用眼神回应他。
沈斯桐叹了口气,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我看到了,封皮里你给我写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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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楠同学,我很喜欢你。】
【我希望以后可以和你去同一所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