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月光皎洁,夜风清冷。?
七色光芒已经彻底消失,但是,六色光芒却再一次亮起,虽然没有七色光芒那般灿烂,但是,却带着一种令人心颤的诡异。
“傍生道!”
“方正直竟然真的会傍生道?!”
“这不可能是真的!”
无数的北蛮军望着这一幕,望着这熟悉的一幕,他们都看到了方正直举着傍生门出现时的情景,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心里就真的会认为方正直能够掌握傍生道。
傍生道!
圣蛮王朝皇族的象征!
为什么,方正直能够领悟到傍生道?
北蛮军们不相信。
“傍生道,难道这就是轮回六道中的傍生道吗?!”
“方正直轮回了?”
“不对吧,我怎么刚才好像是听到声音说他只是回光境啊?”
破山军和燕云骑同样是神情惊讶,对于方正直出现的情景,他们看得很清楚,但是,当真正看到方正直使用傍生道的时候……
那种感觉依旧不一样!
“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妖怪?竟然还真的把北蛮皇族的傍生道给学会了?”刑远国即即使心里早有准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看到那六色字符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他一直都知道方正直的学习能力很强,无论是他镇国府的战斗方式,还有神候府的不传秘术万剑图,都被方正直给学了去。
所以,正常而言,方正直再学会一些新的招式,或者模仿出一些人的招式,这些都不能让他太震惊。
可是……
傍生道不同。
那是轮回六道之一,要掌握轮回六道,可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的,那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各种事物相结合才有的机会。
就如燕氏的修罗道。
自燕氏的先祖在机缘巧合下掌握了修罗道之后,便立即将其当时领悟修罗道的地方设为禁地,并且,在其周围布下重兵,代代生根繁衍。
经过无数年的岁月,燕氏的族人们代代相传,一代一代的将感悟的心得和体会书写出来,留存后世,供后辈学习。
可即使是这样,依旧不是每一个燕氏族人都有机会感悟到修罗道的。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就只有燕氏的族人才有机会感悟到修罗道,只是,在没有任何前人的心得体会,也没有特地地域环境的帮助,没有人的指点情况下,要单凭自己掌握修罗道,这种难度无疑是恐怖的。
说句不客气的……
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要掌握修罗道的可能性,甚至比起第一个掌握修罗道的燕氏先祖还要困难一百倍。
同样的道理,傍生道也是圣蛮王朝皇族代代相传。
那么,方正直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就掌握了傍生道呢?
这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方正直是北蛮皇帝的私生子?又或者说,方正直偷了北蛮皇族的秘术,又溜进了北蛮的皇家禁地?
刑远国想不明白。
即使,他真真切切的看到方正直举起傍生门,可他却依旧没有想过,方正直会真的掌握轮回六道之一的傍生道。
但这就是事实……
因为,方正直手上的六色字府在夜空中是如此耀眼,而更主要的是,那蕴含着六色字府的图案已经按在了邪罗王的头顶上。
“轰!”巨大的轰响声中,一股肆意的气浪以邪罗王的头顶为中心,疯狂的向着四面八方扩散着。
而在气浪中,六色字符更是飞的旋转着,在空中不断的变大,到了最后,竟然把邪罗王的身体都完全包裹在了其中。
“居然中了?!”
“邪罗王没有躲开?”
包括刑远国在内,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盯在了空中,如果是别的攻击,他们或许并不会抱太大的希望。
可是……
傍生道不同。
那是轮回六道中唯一的封印之道!
“果然是掌握了傍生道吗?看来,你能举起傍生门还真不是偶然!”就在这个时候,邪罗王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接着,飞旋转的六色字符也很快消散,就如同冰雪初融一样。
庞大的身体在气浪中慢慢显现出来,金色的眸子,黑色的鳞片,身上的血迹已经完全被包裹着的金色光芒给洗去。
“没事?!”
“这怎么可能?”
“傍生道不是封印之道吗?”
无论是破山军还是燕云骑,在看到显现出来的庞大身影后,都是瞪大了眼睛。
“哈哈哈……就凭这半调子的傍生道,就可以封印得了我吗?”邪罗王肆意的笑声回答了所有人的疑惑,而他的目光中更是幽冷无比。
他在看到方正直手中的傍生道时,确实惊讶了一下。
从好奇的角度而言,他同样没有想明白方正直和傍生道之间的联系,可是,他并不是太好奇,所以,这个问题便不是太重要。
当然了……
最主要的是,方正直的境界只有回光境。
一个回光境的人,就算真的掌握了傍生道,又能拿他如何?
没有再犹豫。
也没有再给方正直第二次机会。
邪罗王已经锁定了方正直的气息,这一次,他并不认为方正直还有任何一丝的机会可以从他的面前逃走。
“死吧!”一声厉喝,邪罗王那条原本因为傍生道而停滞下来尾巴,也再次向着方正直抽了过去。
方正直现在的状态并不太好。
与燕修对完一掌后,他其实便已经受了伤,刚才又拼了命的在瞬间提,攻击的机会是制造出来了,可伤势也同样被牵动。
眼看着邪罗王的尾巴再次抽了过来。
他能如何?
能坐下来休息吗?
不能!
所以,他便只能逃,可是,受了伤的他又怎么可能闪过邪罗王那如闪电般划过夜空的尾巴。
“啪!”
方正直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一只苍蝇,一只被尾巴抽打的苍蝇,即使,他已经拼了命的想逃。
可惜……
他还是没有完全避开。
尾巴的尾尖依旧触碰到了他的后背,这让他想起了前世的一苦情歌曲,你说你,想要逃,偏偏注定要落脚。
方正直没落脚,可是,他落的是身子,单薄的身子,被邪罗王的尾巴带着劲风从上至下扫中,失去了平衡,一头朝着地面栽了下去。
当然了,现在在他的下面还站着一个人,一个同样单薄瘦弱的人,那一双清彻如水的眼睛中闪烁着倔强。
平阳?
她为什么还不跑?
方正直的目光看着平阳。
而平阳的目光同样在看着他。
两个人飞的接近,或者说是方正直一个人不断的靠近平阳,以一种近乎于流逝的度,向着平阳的脚下落去。
然后……
方正直就看到平阳咬紧了牙关,张开了胳膊,敞开了胸怀,完全不顾虑方正直的度,准备用身体迎接自己。
对于平阳的举动。
方正直的心里是感动的,可是,能不能有点常识?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先跳起来,再慢慢的放缓自己落下的度吗?
他没有再继续落下去,而是诡异的在空中停了下来,就像身体被什么东西突然间禁锢住了一样。
“噗!一口鲜血从方正直的口里喷出。
他当然不可能真的砸在平阳的身上,即使,这样的代价是让他伤上加伤,可他依旧还是坚定的做了。
原因便是,平阳已经重伤。
身体停了下来。
方正直的目光也慢慢的从平阳的身上移开,移向头顶上方的邪罗王身上,嘴角挂着未干的血迹。
这一刻,他并没有注意到下方平阳的表情。
他的眼中只邪罗王。
“竟然连肉垫都不让我当了吗?”平阳的双手依旧高举着,目光怔怔的望着站立在半空中的方正直。
她脸上的神情非常的暗淡。
在看到方正直的身体突然停住,并且吐出一口鲜血时,她的心里闪过很多种情绪,失落,内疚,自责,还有那种倔强中展露出来的无力。
与往常的高傲不同。
现在的平阳身上透露着一种悲伤。
她当然知道造成眼前这种处境的一切原因都是自己引出来的,如果不是她冒然的冲出来,那么,以方正直的无耻个性,自然也不可能会站出来。
“是我……是我让方正直这个无耻的家伙受伤的!”
“他是来救我的……”
“可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连当一个肉垫都当不了……”
“皇爷爷死了!”
“我不能为皇爷爷报仇……”
“从小到大,父皇很忙,画姨也很忙,就属皇爷爷最疼爱我,每次没有人陪我的时候,都是皇爷爷把我接到礼亲王府。”
“可是,现在皇爷爷死了,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我不但阻止不了,甚至连报仇都报不了。”
“妈妈!”
“妈妈……你在哪里?”
“父皇说你很厉害的,你为什么不出来帮我?”
“为什么你不出来?”
“父皇说过,你没有死,父皇还说过,你一直都会在远方看着我的,只要我受伤了,妈妈你就一定能看得见的,为什么我现在都快要死了,你还不出来?”
“妈妈……”
“妈妈你知不知道父皇受伤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女儿要死了,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
“你不管女儿了吗?”
“妈妈……”
“女儿就算是要死了,你也不管了吗?”
“妈妈!”
“女儿没有用,帮不了父皇,也帮不了画姨,再不能为皇爷爷报仇!”
“妈妈,女儿不能再等你了……”
“从小到大,女儿都没有见过你,以后……恐怕也见不到了吧?可是没有关系的,妈妈,就算你不来见我,女儿还是很爱你!”
“妈妈,我爱你!”
“轰!”
就在方正直的心里不断的思索着面前的处境,准备找机会救出平阳的时候,一声巨大的响声也从他的身下传来。
紧接着,一道火红色的身影便冲了上来,从他的背后冲了上来。
“平阳?!这妞想干什么?”方正直的脸色一变,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平阳已经冲了上去,手中的火麟枪上更是喷吐着扑天盖地的火焰。
而在远处,燕修,山雨,刑远国还有所有的破山军和燕云骑也都是瞪大了眼睛望着冲向邪罗王的身影。
“公主!”
“平阳,不要啊!”
“公主殿下,快跑啊!”
燕修和山雨还有刑远国几乎在同一时间朝着平阳喊了起来,可是,平阳的度却并没有丝毫减退。
这一刻,没有一个人想不明白平阳到底要干什么,但是,所有人都从平阳的脸上看到了一种表情。
那是一种悲伤,一种源自于内心的悲伤。
公主殿下……
难道,是想要死?!
一瞬间,所有人的心里都莫名的升起了这种念头,一种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也不可能想过的念头。
平阳,这位当今圣上最庞爱的公主,这位大夏王朝最高傲,最刁蛮的公主,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
她,为什么要死?
“嗯?找死吗?那我就成全你好了!”邪罗王在看到冲向自己的平阳时,眼神中同样闪过一丝惊讶,一个如此弱小的人类,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出手?
如果说刚才的平阳,还有那么一丝的利用价值,那现在的平阳,就是一个可以随时抹杀的蝼蚁。
因为,方正直已经受伤,而且,注定不可能再有逃跑的机会。
身形微微一动。
覆盖着厚厚黑色鳞甲的尾巴也向着平阳迎面抽了下去,度快若惊鸿,在黑夜中如同索命的死神之镰。
“妈妈……”
就在这一刻,平阳的口里也出一声轻轻呢喃,她没有停下来,更没有去闪避邪罗王的尾巴,她只是缓缓的回头看了一眼后面一脸焦急的方正直。
一串晶莹的泪花从她的眼角落下,从天际缓缓洒落,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银光。
而接下来,她也飞的扭过了头,眼角挂着泪痕,但是,神情却突然间变得坚毅,无比的坚毅。
就这样直直的朝着邪罗王的尾巴迎了上去,手中的火麟枪捏得很紧,带着那连邪罗王皮毛都伤不了火焰,如同一只扑向烈火中的飞蛾一样……
冲了上去!
(大半夜写书写到眼泪止不住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好吧,薪意离开妈妈太久了,两地相望,一年也只能见到一次,感情有点控制不住!票就不求了,就只想说一句:“快过年了,还在外面工作,学习的兄弟姐妹们,要记得回去看看妈妈哇!”)(。)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