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感受到气,利用奇门便可以看到,但是不能有任何慌张,心如止水,水落方可石出。”
鬼谷子的声音在虚无中传出,齐麟落入悬崖,由于高速下坠,气流产生了一种实质的凝固感,齐麟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心神进入宁静,但是高空坠落的危险还是本能的刺激全身毛孔,这种局面除非有超脱生死的大修为,不然很难无动于衷,天地之气包围全身,齐麟想象奇门,奇门之书主人事,睁开眼一瞬间,虚无的空气中出现过一瞬即使的纵横。
齐麟最后还是被王诩救了回来。
反复几次被推入山崖,齐麟也终于慢慢摸清了天纵地横遁的要领,这便是观心即可,要使出天纵地横的遁法最重要就的要看见横脉纵络,必须全神贯注,脑海中没有杂念,在一步而走的时候,天地中的纵横节点就会在脚下闪现,紧跟着想象自己打开一扇门,门后就是另外的世界,第二步就会一遁百丈,这么一来,就好像凭空踩在虚空,纵横天地,最后只要一气呵成的保持下去,天纵地横遁就算入门了。
不过要想领悟非常困难,除了必须有奇门遁甲的造诣还需要这方面精通的鬼谷子亲自指点调动身体的经脉真气,来和天纵地横的经脉完全融合。
好在齐麟有两仪体质,‘纵横之术’在稍微熟练过身体就开始分泌出更加丰富的经验来掌控了这个遁法,再练了十天后,齐麟就已经能对天纵地横遁略有小成,让苏秦师姐都惊讶不已。
第十一天,该来的还是要来,纣王帝辛鹿台召见齐麟。
齐麟跟随鬼谷子王诩身后朝着宫殿出发,王诩一袭黑裙,姿态苗条,走路的样子极其优雅又十分玄妙,就好像有一阵风托着她一样。
朝歌宫殿整体都是黑铜玄玉所制。
宫殿十分奢华,盘龙,雀鸟的雕像盘踞在宫阙,走廊,每一步都充满了肃穆的气息。
黑甲侍卫持戈把守,威风凛凛。
齐麟去过紫禁城故宫,可是那座中国最大的皇城在朝歌宫殿面前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师父,你在朝歌待了多久了?”齐麟好奇的问。
王诩‘嗯’了一声。
“我觉得师父您心肠这么好,不像助纣为虐的人,以师父精妙的天纵地横遁,逃出殷商,纣王也奈何不了师父您吧?”这十多天相处下来,齐麟已经大概了解了鬼谷子的性格,外表漠然,似乎对什么都显得无动于衷,尤其那双苍白的眼瞳更加让‘万物皆空洞’五个字在女人身上诠释的十分深刻。但是齐麟还是从鬼谷子传授遁法,指点修炼感受到王诩似乎另有打算。
“助纣为虐?”王听蝉嘴角罕见的勾起:“形容的精妙,不过你这话不能让帝辛听了。”
齐麟笑了笑,“故与智者言,依于博;与博者言,依于辩;与辩者言,依于要;与贵者言,依于势;与富者言,依于高;与贫者言,依于利;与贱者言,依于谦;与勇者言,依于敢;与愚者言,依于锐;此其术也,而人常反之。”王诩若是知道齐麟把鬼谷子这《权篇》的话术奉为自己座右铭的话就知道自己完全多虑了。
“师父,您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在朝歌,难道真的和她们说的那样帮纣王预知未来,传授奇门遁甲吗?”
鬼谷子静静的说:“天下大乱,君王昏庸,道德沦丧,奸人作乱,有贤德的人不被任用,而圣人也纷纷躲藏了起来。贪图利益,虚伪诡诈的人兴起,君臣之间相互猜疑,国家即将土崩瓦解,相互之间战争不断,父子之间不讲亲情,为了利益反目成仇,这是“萌牙戏罅”。”
“圣人见萌牙戏罅,则抵之以法。”齐麟点点头,有听过。
“你悟性很高。”鬼谷子轻声说:“天下分合的发展变化,就必然会有缝隙,不能不认真观察思考,应用捭阖之道而察之,你明白了吗?”
“师父的意思是说自己只是借机观察殷商的裂缝,等到有机可乘吗?”齐麟恍然。
鬼谷子赞赏的颔首。
“我听说文王武王的大周国都被殷商灭了?这是真的吗?”齐麟皱眉。“我听说当年大周国要灭殷商据说是秉承天道气运,可是……”
“所以才需要观察。”
“哦。”
“见了纣王务必恭谦,否则为师也难保你。”鬼谷子说道。
“遵命。”
两人沉默着走入壮丽的殿门,就见殿门上写八个鬼斧神工的大字。
“天命玄鸟,降于生商!”
在殿门顶上有一只奇异,华丽的玄鸟,通体翎羽如雀,姿态睥睨人间。
传闻这只玄鸟是殷商开国的神鸟,当年诸多神名争夺,帝辛就靠其它在大荒西洲建立了偌大的殷商国,殷商侍卫最常见的兵器‘戈’的外型就源自神鸟喙的样子,侍卫所用戈的‘啄法’也是拥有玄鸟的力量。
齐麟,王诩穿过肉林阁,走近了酒池殿,还未进殿中就远远闻到空气中弥漫开来的葡萄酒香,这酒香像是沉淀了千年,散发浓郁,醇厚的迷醉气息,只是吸入一口,都会感到一股醉意。
酒池殿内有一个人工湖,里面倒满了来自殷商国部落酝酿的千年酒香,可谓名副其实的酒池,而且这些酒味能麻醉修士的神魂,也算是一件防御利器。
鬼谷子王诩习以为常,面不改色。
一阵靡靡歌曲从殿内发出,齐麟暗暗皱眉。
酒池肉林,寻欢作乐,这纣王帝辛和中国历史上比起来还要残暴三分,开门以后要是再见到传说中狐狸精妲己那就有意思了。
齐麟一直都想知道这位祸国殃民的倾城美人能有多美,以前他和师姐为此还特地去寻找妲己的陵墓。
“大王,鬼谷子王诩和貔貅族守护者商玄到。”
“让他们进来吧。”慵懒的声音命令。
大门打开,靡乐更加堕落,清晰的传入耳中,齐麟恨不得捂住耳朵,不过他知道不能这么做,齐麟和王诩低着头,一步步进了殿中,不敢去看,以朝歌律法,即使是帝辛亲自召见,再没有她的允许下投过目光的将处以极刑。
“参见大王。”
“本王准你们抬头。”
齐麟和王诩抬起目光。
齐麟一怔,被眼中的一幕全身一震,纣王帝辛慵懒躺在一张白色毛皮上,在她旁边一名一丝不挂的女子紧靠着,帝辛嘴唇咬着那个女孩的胸前,犹如婴儿喝奶一样的表情和举止。
“啊……男人……夜弦。”女孩儿看到齐麟,面红耳赤,惊慌失措。
“你不喜欢他,那本王就干脆把他当场车裂了吧。”帝辛挥挥手,几个侍卫走进来。
靠,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啊,第一次来朝歌他不就是被恶来不由分说要刑极刑的么。几个侍卫抓住齐麟,那女孩儿好在也是心肠很软,听到要车裂,急忙摇头:“不,不要这么做……”
“比干,你这是愿意他看吗?”帝辛很满意比干温顺的样子。
“……愿意……”比干不敢去看齐麟的眼睛,声音简直要哭出来,帝辛却是故意让开,让女孩羊脂美玉的胴体暴露无遗。
帝辛看着比干,齐麟分明看见她眼中一道不屑之色。
“你就是那个走过炮烙的弟子?”帝辛目光落到齐麟身上,眼中冷漠,高傲。
“正是在下。”
“很好,本王想再看你走一遍,你愿意吗?”帝辛一副我很无聊。
“啊?”比干抬起头;“大王……”
“大王之命,不敢不从。”齐麟垂下目光,没有流露半点感情。
帝辛眯起眼睛,嘴角突然挂着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