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总是觉得歹徒们真的蠢,为什么非要颜色分的这么清楚呢,全部弄成同一种颜色不就行了?后来无意中才知道一件事,拆弹的危险性和制造炸弹的危险性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歹徒之所以分红蓝线,是为了自己能分清楚,毕竟一个复杂的炸弹绝对是很多线路,不可能是单一的,如果一个歹徒在制造炸弹的时候接错线,将自己炸死,那就太悲剧了。
所以,看似最后的是选择题,红或者蓝,但实际上,这里面涉及很多的专业分析,最最后,才归结为红蓝线的选择。
为什么想到这件事?
因为陈天刚才脑海中有个不好的预感,江瑶的那位江叔叔不是手机坏了或者关机,而是出事了!
之所以没说出来,是因为只是自己的猜测,几乎是下意识的猜测,没什么根据,没必要说出来让江瑶担心,这几天她的担心够多了。
陈天还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江瑶在学校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她父亲江志杰似乎不知道,江瑶介绍的时候,江志杰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他女儿的“救命恩人”,难道说,江瑶报喜不报忧,根本没告诉父亲这件事情?
很有可能,否则以一位爱护女儿的父亲来说,见到女儿的救命恩人,不可能一点反应没有。这样也好,陈天不是那种爱出风头的人,救人只是本能,并非为了什么回报,一直以来,他怕江瑶误会自己会挟恩以报,可以的与江瑶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多数的接触都是江瑶主动,陈天从没主动邀请过江瑶一起吃饭之类。
今天是节后开学第一天,导员上午的时候给陈天和江瑶打了电话,询问了请假具体的情况,知道实情后,很大方的表示,先给一周假,如果还需要的话,再电话联系。
陈天连忙道谢。
江志杰今天的情况好了很多,还是那句话,药若对症,一方可治,药不对症,仙丹难医。江志杰的伤,甚至可以归结为外伤,只是伤口稍微深了一些,陈天给他针灸安魂,再加上药物辅助,今天就已经完全没有了头晕的感觉,只是动的幅度稍微大一点,还是有些疼,毕竟颅内手术还是有伤口的。
陈天也是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赵主任,一位将近五十岁的精神非常好的医生,体格也很健壮,从走路和站姿可以看出来,以前绝对有从军经历,有些人的经历是刻进了骨子里,即便专业多年,有些东西也绝对忘不了,下意识的就会去保持。其身高足有一米八,非常健壮,乃是好的外科大夫常具备的身体条件。
“这就是那位小陈医生吗?年轻有为啊!”见陈天和江瑶进病房,赵主任恰好看过来,便微笑着说道。
“赵主任您好,我叫陈天天。”陈天礼貌的回应。
赵主任是带着几位医生巡房的,恰好到这里。赵主任笑着说:“你认识我,咱两似乎没见过吧,我还是从李医生那里听说你。”
通行的李医生脸上有着笑容,但没说话。
“李医生我是认识的,从他的站位和态度我就知道,能让李医生这样优秀医生恭敬对待的,绝对就是科室主任,柳叶刀杂志专题记载过的赵兆年医生了。”陈天微笑回答。
赵主任惊讶,陈天这句话说的非常有水准,一是明着捧了一下赵主任,他确实被柳叶刀杂志介绍过,因为他是国内超声外科手术顶尖专家,手下指导过很多超声手术,以学生身份向他请教过的国内专家少说有五十个。
而暗地里,陈天言外之意就是说李医生傲气,这一点作为他的领导兼老师,赵主任当然知道。赵兆年赵主任主动朝陈天伸出手,介绍说:“正式介绍一下,我是赵兆年,小陈医生不知道师承何人?”
陈天受宠若惊,连忙伸手握手,恭敬回答:“您客气了,晚辈师承小医谷陈鞠华。”
周围一群人不知道为什么赵主任突然对这位年轻的中医态度这么重视,陈天他们也是知道的,毕竟同在一个科室,闲聊中,大家也是知道陈天用银针针灸的办法,让江志杰半小时内清醒过来的事情,没亲眼见过,所以没觉得多厉害。
所以,这里面只有主刀大夫赵兆年和亲眼见陈天针灸过程的李医生才知道,陈天的针灸医术多么神奇高明,内心里自然是重视的,将陈天放在了和自己一样的层级位置上,不会小看他。
“游道神医陈鞠华是你师父?”赵兆年更惊讶了,随即恍然:“难怪了,如今中医名家不多,但尊师的地位有些超然,这不仅仅是医术方面,更在于他的行事风格,说他是中医国术传承第一人也不为过。”
这下轮到陈天惊讶了,赵兆年不仅知道师父外号,竟还有这么高的评价,什么传承第一人是怎么回事?陈天连忙问道:“赵主任认识我师父?您为什么说他行事风格超然?”
赵兆年看了一下手表,貌似时间不多,对李医生他们说:“剩余两个病房你们去看看,我和小陈医生聊两句。”
“好的老师。”
“好的主任。”
一群人应声离开,都有点依依不舍,毕竟有瓜吃,现代人是幸福的,常有新鲜大瓜一年四季常吃,养成了吃瓜习惯,敏锐的觉察到赵主任他们接下来的对话,一定有瓜,毕竟什么“游道神医”,什么“中医国术传承第一人”这样的噱头,听着就很有趣。
等大家离开,赵兆年示意陈天坐着聊,自己从病床地下拉出来一个凳子坐下,看了一眼江志杰的吊瓶,然后才对坐在空着的床位上的陈天说:“我参军的时候,部队有个中医的战友,当然,他是中西医双修,中医只能说马马虎虎,但是呢,也正是因为和他相处时间长了,我才对中医比较关注。”
“你师父我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他的事情我是从我这位战友口中听来的。你师父经常游走四方,对不少的中医大家提出过挑战,就一个条件,如果你师父赢了,输了的人必须承诺将自己的一身医术传承下去,不能在他们身上失传。”赵兆年说完,见陈天表情,略带怀疑的问道:“你似乎还不知道这事?”
陈天吐出一口气,他已经联想到了一些事情,回答说:“赵主任,实不相瞒,以前高中我的活动轨迹基本局限在县城和老家,考上大学才走出来,一是我师父要求学有所成才可以外出行医,再就是如今这社会还是看学历,所以学业繁重,也没时间。我师父的事情不太告诉我,我只知道他经常云游,是为了找寻方法替我妹妹治病。您说的这个情况我还真没听他说过。”
陈天联想到的是,前几天和师父说中医传承的问题,师父随口说了句他已经在做了,当时还以为师父意思是已经培养了他,还有半吊子唐唐,算是完成了传承任务,没想到还有这层深意,师父到处挑战,目的竟只是为了那些传承中医的人继续传承下去,不让他们失传!
“这真的不是我了解的师父啊!”陈天在心里狂呼。
赵兆年没评论陈天,而是点了点头,说:“中医国术对大部分人来说,有着神秘的色彩,但是呢,生命的科学本身就很神秘,即便是如此发达的现代医学,也有很多领域完全没有一点了解,我们科学的说法,说是神经不兴奋,或者兴奋才导致人出现这样那样的状态,比如说迷走神经兴奋,人就瞌睡这样。比如昏迷,尤其是术后非药物性昏迷,基本上都束手无策,否则也不会出现那么多脑死亡案例,就是常说的植物人。”
“李医生告诉我你的是,老江能醒过来,你立了大功,别人不知道,但我是知道的,中医里面讲究魂魄学说,你的方法应该是类似于安魂术之类,我说的可对?”赵兆年脸带笑容说道。
“赵主任博学,您说的对,从中医的诊断角度来说,江叔叔是剧烈受伤导致魂魄震荡不稳,所以才陷入昏迷无法醒来。”陈天看了看听得津津有味的江志杰父女二人,说道:“其实江叔叔的情况并不是很严重,正常情况顶多三天,魂魄也能自行安稳下来,我只不过是用针灸提前让江叔叔醒来而已。”
江志杰和江瑶都投来感激的眼神。
“不用谦虚。”赵兆年说,略带批评的语气说道:“国术失传,多与传统的文化方式有关,其中就有谦虚,不是说谦虚不好,主要是过于谦虚,锋芒内敛从不外漏,我的学生李智,就是你们认识的那位李医生,性格就比较桀骜,当然,也确实有桀骜的资本,在外科领域,有时候的一些想法大胆又有实际的可操作性,这就很好。”
“赵主任说的是。”陈天诚心接受批评,不是自己不张扬,确实是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下意识的谦虚,因为师父说过,中医之道,必须慎而又慎,至于拿医术去耍帅,陈天连想都没想过。
“嗯。”赵兆年满意的看看陈天,可惜了这不是他的学生,否则绝对是值得倾力培养的苗子。他站起来说:“先聊到这里吧,能认识陈鞠华医生的传人,也算是有幸。老江的情况很稳定,今天明天在观察一下,后天就可以办理出院,回家休养就好。”
“谢谢赵主任。”江瑶大喜,和自己父亲连忙道谢。陈天也连忙站起身和江瑶一起送赵主任出去。
“对了,赵主任,您有没有我江叔叔的其他联系方式,我想告诉他我爸的情况,但是这两天他电话一直关机。”送出门外,江瑶忽然想到,赵兆年和江叔叔的关系,甚至比自己父亲和江叔叔关系还要近,于是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