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害怕,但是茵茵此时已经离不开徐福寿,所以他的话必须得听。
两天之后,茵茵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便拿着药方去求见张让了。
今天不算太热,张让穿着薄衣,四五个女子在他身旁扇子扇风,她们是否真的愿意伺候他这个阉人不得而知,脸上的笑容却是真真的。
进屋后,茵茵不敢抬头,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
张让笑道:“药方可拿来了?”
茵茵微微点头:“药方就在小女子身上,不过在交出之前,张大人也得把我想要的东西拿出来吧。”
这也是徐福寿教她的话,绝不能直接将东西交出来,否则必然会引起张让的怀疑。
闻听此言,张让没有发怒,而是命人给她拿过去了一个盒子。
茵茵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发现里面装着的是房屋田契,外加十几块金子,有了这些东西,她的确可以重新开始一段美好生活,成为一个张让口中所谓的上等人。
张让观察着她的神色,笑吟吟道:“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多谢大人赏赐。”茵茵装出一副高兴模样,走过去,从怀里取出一张锦布,“药方就记在这个上边,大人查阅之后便知真假。”
张让觉得她的话有些多余,没人敢欺骗自己,除非是嫌命长。
张让将锦布展开,通看一番后笑容更加灿烂,忽然挥了挥手:“将此女给我轰出去!”
茵茵一愣,随即说道:“大人,这药方是真的呀。”
张让嘿嘿笑道:“我又没说它是假的,不过下贱人就是下贱人,永远都上不得台面,我不杀你就已经很仁慈了,现在你可以滚了。”
下一刻,站在张让身后的太监一个个大笑出声,然后毫不犹豫的将茵茵抓住,就像是扔垃圾一般将其扔了出去,虽然十分狼狈,但是茵茵心里却很开心,从张让接过药方开始,她的计划就已经获得了成功。
不到一日功夫,宫内便传出张让生病的消息,刘宏特意前来探望。
第三日,张让腹泻不止,神色萎靡,身形消瘦不堪。
第四日夜间,张让痛苦大吼一声后,暴毙身亡,这期间吃下了数不清的补药,然而丝毫用处没有,反而大大加重了他临死前的痛苦。
张让的死使得刘宏伤心不已,甚至想要将其葬在皇家陵墓内,不过被群臣生生拦了下来,而何进则高兴坏了,他得到李非提提,认为张让是自己的最大敌人,早就想弄死这个家伙了,就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比何进更开心的是京城的老百姓,他们都觉得张让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坏蛋,死了之后明面上不能放鞭炮庆祝,背地里喝酒偷着乐,也是日常操作。
在老百姓心中刘宏是天子,不管多么昏庸,其实都是被张让给蛊惑的,他们不觉得天子有错,所以将一切的错都算在了张让头上。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四个月,李非将益州经营的如铁桶一般,积极训练兵将,发展商业,打击盗匪黄巾,而且大大降低了百姓赋税,算是让益州的百姓体会到了生活的乐趣。
生活有盼头,日子才能过得去。
崔大聪这边也有了新的动作,他开始试图和刘宏进行书信联络,也就是所谓的假意投降,大致意思就是我承认你是天子,我愿意向你归顺,不过我要做土大王,你不能干涉我对荆州的治理。
对于他的想法,刘宏自然是斥之以鼻,换作以前,刘宏或许还能考虑一下,让崔大聪多交点罚款什么的,但是张让之死让他受伤的心过于难受,就想找人出出气。
不过冬天来了,将士们也受不了啊,加上荆州屡攻不下,没有人愿意率兵攻打,纷纷劝刘宏暂时退兵,然后派使臣和崔大聪联络,想要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刘宏直接就气坏了,心中越发的怀念起张让来,他觉得没有人能理解自己,自己这皇帝当的实在是太累了。
事实摆在面前,如今皇甫嵩在家称病不出,其他的将军他很少有信得过的,各地的黄巾乱贼也被打压的差不多了,这其中也出了几个能打的,比如说西凉的董卓,还有一心为国的曹操,都是打了几个漂亮仗。
暂时休战成了唯一的选择。
崔大聪的势越发的壮大,基本上已经得到了荆州各大世族的认可,当然这些世族是没得选,不认可的话就得死。
他还收拢了不少荆州的人才,占领金州达到一年以上系统给了他三千声望,一般的谋士见到他,基本上三言两语就能俯首称臣,遇到难对付的,比如说像诸葛亮这样的,他就把人家想到自己府上,耐心说服。
只要有系统在,在桀骜不驯的人在他面前也只有屈服一条道。
严寒的天气,恶劣的环境,山村里更是天寒地冻,滴水成冰,这个时节猎物打不到,鱼儿打不上来,风如刀子一般割着脸,张白骑最希望的还是躲在被窝里,美美的搂着老婆,睡上一整个冬天,就是不出门,睡醒了吃着热气腾腾的大馒头,就着鲜美的腊肉。
他和王双依旧成婚了,也彻底爱上了山村的生活。
然而梦想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打脸,即使再冷的天,王双还是拉着他出门打猎,原因也很简单,自己家是吃饱了,可是别的几家老人还饿着肚子呢,他们可不能放任不管。
这是非常朴实的想法,张白骑也不能选择拒绝,只好苦着脸答应下来。
雪地里,一排野猪的脚印清晰可见。
张白骑冻得嘴唇发白,小声说道:“媳妇儿,咱们还是回家吧,野猪太精了,搞不好咱们还有可能受伤,粮食也足够,咱们再到城里换些棉衣,保证过冬还是没问题的。”
王双白了他一眼:“说了这么多,你就是想偷懒吧,不想来的话你现在可以走。”
张白骑赶紧说道:“别别别,我怎么忍心你一个人在雪地里受冻呢,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王双微微一笑,心里也明白张白骑的说法其实很对,冬天太冷,普通人能安然度过去就已经很不错了,想要得到更多实在大可不必。
小的时候,村里的的确给了一些帮助,虽然是小恩小惠,老太太却教导她,要懂得感恩,并说那是一辈子都还不完的恩情,自己所做只是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根本不值得一提。
也许老天爷就喜欢开玩笑,没等他们找到野猪的踪迹,冷到人骨子里的大雪纷纷落了下来,彻底将野猪的脚印覆盖,温度也是急剧下降。
这次不用张白骑提醒,王双也打起来退堂鼓,无奈苦笑之后,夫妇二人重新返回村子。
走到自家院子前,王双却是警觉起来,微微一摆手:“有血腥味儿!”
张白骑闻言,露出了紧张表情:“娘.......”
王双做了一个噤声手势,轻手轻脚,缓缓向院门靠近。
刚刚推开门,王双就本能升起了极为危险的感觉,张白骑站在她身后,看到两把乌黑长刃刺向了王双脑门,大吼道:“快往后退!”
来不及多想,而且出于对张白骑的信任,王双立刻向后退去,由于撤步太急,加上雪地太滑,脚下一滑便跌倒在在地。
张白骑赶忙冲了上去,护住王双的身躯,手中猎刀一挥,解决了一个刺客。
而与此同时,另一个刺客的的刀刃也刺入了他的肩膀,王双连忙一跃而起,搭弓射箭将那刺客反杀。
她一把扶住张白骑,急声道:“夫君,你没事吧?”
张白骑摇摇头,口中说道:“还好,刀刃没伤到骨头,上点儿药就没事了,咱们快进去看看娘怎么样了。”
王双点点头,迈步走入院子,发现老太太的房门虚掩着,情况似乎很是不妙。
二人走到门前,一柄弩箭便透着门射了出来,王双急忙闪开,同时大步上前,一脚将木门踹开,目之所及,顿时气得肝胆俱裂。
老太太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血夜还散发着热气。
王双怒吼一声,冲上前去发动攻击,将来不及安上弩箭的刺客一脚踹飞了出去,她接着上前,一拳拳打在了刺客的脸上。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张白骑冲了过来,忍着痛把她拉住,说道:“双妹,你冷静些,让我来问他。”
刺客被王双打成了猪头,却是硬气的很,一句痛都没有喊。
王双抱着张白骑痛哭起来,张白骑轻声安慰一番,她便走到床前跪了下去,依旧泪流不止。
她开始后悔,后悔不该出去打猎,不该离开娘的身边。
张白骑心痛的同时,也开始疑惑,究竟是谁要弄死自己,他冷冷的看着刺客,问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冷笑道:“嘿嘿,你这个黄巾叛徒,人人得而诛之,实话告诉你吧,是大统领下的令,他想要你的人头。”
张白骑眉头一皱,心中却是有些不大相信。
他和崔大聪之间确实有矛盾,他也很不喜欢对方,然而崔大聪是何许人也,那是一心想把自己的势力做大做强,如果要杀自己,当日在襄阳城外完全就可以做到,根本没必要等了这么久再派人来行刺杀之事。
更何况刺客回答的这么爽利,明显是另有蹊跷。
张白骑淡淡说道:“你当我是傻子是耍着玩呢,最好老实一些,你总不想再临死前受到非人折磨吧,我身为张角弟子,这些招数可是学了不少。”
刺客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身为黄巾的一员,张角的威慑力属实是太致命了。
沉默片刻后,他轻声说道:“好吧,我和你说实话,但是你要保证给我一个痛快。”
“好,我答应你。”
“要你死的人是裴将军。”
“他?”
“是的,因为裴将军对你的背叛一直耿耿于怀,后来取了南阳田家小姐后,就对你更加仇视了,具体个中原因我就不太清楚了。”
闻听此言,张白骑随即明白了大半,原来是他搞得鬼,随即他也信守承诺,给了刺客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