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谷是东京的富人区之一,住着很多的政要名流。相比起港区的国际化大都市风格,这里更有小日本的风情,而不是高楼大厦的千篇一律。
比起二十年后,一帮小流氓刷盘子都没人要,六十来岁哆嗦着手持枪搞暗杀,这会儿的流氓无疑是很幸福的。江口利成十多岁就出来混,又赶上了之前小日本突飞猛进的发展阶段,现在更是混到了副会长的位置,自然是不差钱,他就住在涩谷。
在临街的一个有着大院子的别墅门前,铁头付过钱下了出租车,看着面前这有着两个西装革履的保镖守卫着的别墅,目光向更里看去,在房子的门口还有两个保镖,也不知是一直如此还是今天才如此,他深呼吸,迈步近前。
“昨天约好的,来给江口利成送资料。”铁头的日语说的磕磕绊绊,还是昨天晚上问了王言之后,回去特意练了半天。
同时,为了证名自己的话,他拿出了昨天江口利成留给他的写有地址的纸条递过去。
其中的一个保镖接过纸条看了眼,干脆的对着铁头招了招手:“跟我来。”
纸条上当然没什么特殊的话,只有一个地址而已,江口利成那会儿慌的不行,就怕突然改了主意要弄死他,所以也没脑子想着在纸条上写什么多余的话。看这样子,应该是早有交代。
铁头稍稍放下了心,跟在保镖的身后进到了房子里。
才一进门,铁头就愣住了。因为他朝思暮想难以释怀的秀秀正一身宽松的居家休闲服饰,坐在沙发上,看着一个小丫头在屋子里乱窜。
“你来了!”看着开门跟进来的铁头,秀秀起身招呼:“进来坐。”
铁头愣愣的在门口脱了鞋,看了眼好奇盯着他的小丫头,转回头走到沙发那里,距离秀秀有些距离,就这么看了一会儿,他嗫嚅了半天的嘴才开口说话:“秀秀,你……”
“我现在叫江口结子。”秀秀摇了摇头:“坐吧,我去给你倒茶。”
……铁头叹了口气:“不用了,伱把江口利成叫过来吧,把东西给他我就走。”
江口利成已经来了,就站在一边书房的门口看着,秀秀见他出来,没有理会铁头的话,转身去到另一边的厨房倒茶。
铁头起身从上衣的里袋中掏出资料放在茶几上:“这是我们的身份信息,希望你说话算话。”说完,没再搭理他,铁头转身就要走人。
一个江口结子已经够了,或者说,只要真的见到了,只要对上了话,他就已经不想再说没有用的了。
“等等。”江口利成用华语磕磕绊绊的招呼:“请坐,我们,聊聊。”
“没什么好说的。”
秀秀从厨房探出头来:“铁头!喝杯茶再走吧。”
铁头顿住身形,长出一口气,到底回过头来,走回到沙发重新坐下。
尽管江口利成还能整两句华语,但确实是一般,俩人对不了话。这一点,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已经了解。之所以昨天还能知道那么多的消息,是因为有死鬼高宏在中间翻译……
所以俩人就那么坐着,谁也没说话。江口利成抱着小丫头翻看着送过来的资料,尤其盯着一脸微笑,眼神深邃的王言,而铁头,则是眼神空洞的看着小丫头。
他想的当然也没什么出奇,大抵也就是如果秀秀没有来日本,或许他们俩也该有这么可爱的孩子罢……
一会儿,秀秀托着茶盘走了过来。江口利成把孩子放开,让她自己去玩,而后亲自给铁头斟茶:“结子,帮我翻译一下,问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日本?”
秀秀点了点头,看向铁头:“他问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铁头又不是傻子,这话一出,立马就明白了江口利成的意思,不就是要探探他们的底细么。很显然,江口利成并不甘心。当然也能理解,毕竟换位思考,就昨天的那个场面,被强迫着低头,搁谁都过不去。更何况江口利成还是三合会的副会长,当然更加的过不去。
至于秀秀,哦,不对,现在得是江口结子,很明显的也没怎么把他当回事儿,是在帮着江口利成。
倒也谈不上多失望,毕竟那天晚上二人隔空相望的时候,就已经非常失望,再失望也失不到哪里去。
“我们是上个月从额福冈上的岸。”喝了口茶水,他说:“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是想了解言哥的底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们就是一条船上过来的,之前并不认识,就算我知道,也不会跟他说的,你告诉他不用白费心思。另外,你告诉他,如果想好好活着,就不要挑战言哥,大家合作发财,对谁都好。还有,身份的事要抓紧办,不要耍我们。就这样,走了。”
听着秀秀的翻译,江口利成保持着微笑,但是目光之中难掩的阴沉还是被铁头瞧见了。铁头也没在意,再阴沉又能怎么样?他直接起身,到了门口坐在那里穿鞋。
江口利成看着铁头的背影,看着铁头后背因为弯腰而不自然的凸起,那形状他并不陌生。他让秀秀翻译道:“我让人开车送你回去吧。”
铁头起身跺了跺脚:“不需要。”
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秀秀,他干脆的转身离开……
“死心了?”
太保租住的房中,一帮人在一楼吞云吐雾,王言笑呵呵的接过铁头递来的枪,如此问道。
“人家结婚那么多年,孩子都能满地跑了,哪有什么死心不死心的。”铁头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就是看看她过的怎么样……”
小戴拍了拍他的肩膀:“铁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言哥可说了,台南帮的风俗店里可有日本女人。一会儿咱们过去,让那个冯昆给咱们安排安排,来个真正的轰炸东经。”
铁头笑道:“必须的。”
在这些人的注视下,王言咔咔的摆弄着手枪退了膛,而后象征性的插在腰间:“走了,咱们简单的去吃口饭,然后就去盘算盘算台南帮的家底。”
一边的太保小心的问道:“言哥?要不要我跟你们一起去?”
白天的时候,他去找了老鬼他们,已经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本来他就害怕王言,听说昨天死了十个人,尤其里面还有风光无比,不可一世的台南帮流氓头子高宏在内,他就更害怕了。
同时也在为之前对王言的不尊重而忏悔,因为王言真的没有拿枪吓唬他们玩,是真敢弄死他们。同时也万分庆幸,幸亏自己还算有良心,远房亲戚的侄子都照顾着,对王言有用,要不然他就是不死,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王言说:“想去就去吧,正好到时候你们三个一起轰炸东经,耍耍日本娘们儿。”
说是简单的吃口饭,但实际上四人还是大鱼大肉的大吃大喝了一通,席间的话题也没别的,就是小戴跟太保两个说骚话,铁头心猿意马的在一边听着,他需要如此去发泄一下情绪。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找女人,结果女人跟了小日本的流氓头子。转而也想跟着好大哥做流氓,结果前面才刚说了话,紧接着就去抡刀片子跟人火拼,还死了不少人。今天又是见到了女人的幸福生活。这三件事,每一件都是一个打击。
吃过了晚饭,去到大吉酒吧的时候已是七点多。又是一天夜生活的开始,但是今天的大吉酒吧的霓虹招牌却没有亮起,门口也立起了装修歇业的牌子。
最让王言感觉有意思的是,他在远处看到了几个昨天的客人,他们聚在一起,看着这边的情况。见他的目光看过去,那些人激灵一下子,然后转身就跑。果然,哪里都有不要命的好事者。
而在这酒吧门口,一个鼻青脸肿的小弟带着一个昨天没见过的小弟恭敬的叫人、开门,这是老带新,怕新来的人不认识言哥,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王言满意的点头,拍了拍那个鼻青脸肿的小弟,而后当先走了进去。
酒吧内,早先一步得到消息的冯昆,已经拄着拐,带人站在进门的位置等着了,见王言进去,二话不说就是齐声的招呼‘言哥’。
冯昆笑道:“言哥,你看收拾的怎么样?还满意吧?”
昨天破碎的桌椅,以及满地的玻璃碴子、血迹、呕吐物、屎尿等等已经统统不见,桌椅全换了新的,吧台被打碎的玻璃酒架也重新装好,空气中丝毫的难闻味道都没有,满是香薰的味道。
王言点了点头,在靠近舞池的位置坐下,弄了一杯酒喝,点了一根烟,看着陪笑脸冯昆:“昨天那二十具尸体是怎么处理的?”
“言哥放心,处理的非常干净。我们跟一家私营的火葬场有联系,以往处理一些人的时候就连夜送到那里烧了,然后把骨灰撒到海里喂鱼。不过这一次人有些多,烧不过来。所以还有极具尸体被混到混凝土里封箱,由一早出海的鱼船拉到外面沉海了,保证安全。”
“你们,昨天我交代的事办的怎么样?人呢?”
王言伸手指着舞池中站在前排的人,这些人就是昨天剩下的没动手的那些。而此刻的酒吧中,站了足足一百多号人,他们都是台南帮的小弟。城头变幻大王旗,是冯昆组织过来拜见新大哥的。
“都办好了言哥。”一个有些消瘦,戴着眼镜的人对着后边做事的小弟喊道:“来,把那两个人带过来。”
很快,就有四个人分别拖死狗似的,拉着两个被打的遍体鳞伤,小腿的位置明显扭曲,只一层皮肉相连,嘴里塞着一团烂布,不让他们因为痛苦而哀嚎出声,只能呜呜呜。看来这些人不光是遵照了王言的指示,还超额完成了任务。
王言笑呵呵的看着被薅着头发抬起头的两个人:“还认识我么?”
要死不活的两人眼神聚焦,看着面前笑呵呵的男人,猛然的双眼放出不敢相信的精光,随即眼神就换了心思,只剩呜呜呜的哀求。
一边的冯昆解释道:“言哥,其实这次的事就是误会。我已经问清楚了,是他们两个最近烂赌输了钱,鬼迷心窍的想要从保护费上动歪脑筋,私自做主提了价,这才误伤了大嫂的那家酒吧。”
虽然他说话的语气还算平常,但依然难以掩盖其中的憋屈。就因为两个烂赌的人,私自做主加收保护费,结果惹出来这么一个狠人……
王言当然没什么感觉,毕竟就算没有这俩人整事儿,过一段时间他一样也要灭了台南帮。没什么矛盾,单纯的就是抢夺台南帮的财富,度过艰难的原始积累,拓展生存空间。
这俩人就是小角色,他摆了摆手:“这刚弄好的地,又是滴了满地的血。你们两个以后把嘴给我管住了,要是在外面胡乱的说些什么,那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行了,找地方扔出去,以后这俩人就从咱们这除名,自生自灭吧。”
那四个架人的小弟懂事儿的把人架走,王言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起身跳到了桌子上,环视着密密麻麻站在一起的百多人,开口说道:“兄弟们,怎么回事儿我想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以后大家就都跟着我王言混。我们的组织……”
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时间里,王大忽悠上线,给这帮小弟讲解什么叫同舟社,传递同舟共济的精神,并讲了以后要怎么干,那么干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描绘了未来的美好蓝图。说一千道一万,总之一句话,跟着他王某人干,那就是有前途,更有钱途。
唯一困难的一点,就是这里还有十多个小日本成员,而又不是所有人都听的懂日语,所以他说话到底费劲了一些。
但不管怎么说,结果都是好的。一群人从一开始的不以为然能混就混的心态,转而的有了那么一些意识。这很重要,毕竟一帮子流氓混混,说起来挺威风的,但实际上也还是给人打工的,而且即使是打工,也不是谁都赚到了大钱,他们甚至还要固定的交一笔会费。当流氓、做混混,竟然要自掏腰包。
王言从来仁厚,对手下都是比较大方的。这一点,即便是到了现在的小日本,面对小鬼子手下,也是不会改变的。历史原因的国仇家恨是一方面,小日本内部的左右翼是一方面,到小鬼子个人身上,对于华人的态度也是一个方面。这三者综合起来,就不能单纯的以个人好恶来对待所有的小鬼子,还是要区别一下的。
而且之前能给高宏做手下的小鬼子,不管其心里怎么想的,其实表现出来的对华人的态度都是可以的。如果像中岛宏正那样的,张嘴闭嘴支那猪,看不起华人的选手,根本就不会给华人当手下。
事实上,小日本的流氓圈,那些这个组那个会的,多数属于右翼团体,即持有对华激进的态度。而追溯历史,他们的父辈还有不少都是当年入侵中华的。
当然也就是说一说,毕竟现在这个和平发展的年代,什么都是生意,平常也看不出什么。尤其随着发展,到了新千年,流氓团伙都开始洗白,不再与普通人有更多的接触,就更看不出来了。而那些组织,短期之内也交不上手,也就那么地了,毕竟他没办法杀光所有的小鬼子。不过像中岛宏正那样就在眼皮子底下的选手,王言可以很肯定的说,他活不长……
散了一帮满是干劲的人,让他们让他们自去做事,王言开始跟冯昆以及原本的财务一起,盘算着高宏的家底儿。
原本剧情中,阿杰说过,高宏是新宿最凶的一个。这个意思,就是实力强过其他团伙,或者说手下人的战斗力更高一些,反正就是有着让人忌惮的力量。如此实力,当然还是有些底子的,若不然也支撑不起这么多人吃喝潇洒。
总计有两家电玩城,一家歌舞伎町的风俗店,散布在新宿繁华地方的四家酒吧,一家放贷的公司,以及五家大大小小的饭店。
说来这么多的产业,其实已经很不错。但实际上真属于高宏的没多少,其中只有两家酒吧跟五家饭店是属于他的。剩下的那些产业,全部都是江口利成的,高宏看着风光,实际上也就是给江口利成打工的。要不然他后来怎么会跟渡川组合作,要弄死江口利成,就是因为渡川组许诺的更大的地盘,也是一旦成功了,现在的这些产业都是他的。
当然要说也没毛病,毕竟那些产业其实都是江口利成掏钱开起来的,只不过是交给了高宏来运营罢了。所以看着高宏累死累活,江口利成在后边坐等分成,也没毛病。首先人家就没欺负高宏,反而高宏还得感谢人家呢。
只是说到底,高宏这个风光的流氓头子,还是个穷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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