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看似安静,可暗处确不断的厮杀着,一场又一场。
直到夜幕降临,血鸦和宋砚来见凤执,拎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凤墨。
凤墨毫不反抗的被拖着走,身上华丽的衣服全都染了鲜血,宋砚将人丢到地上,单膝跪地:“臣失职,还是让他跑了。”
血鸦和凤墨同时出手,都没能抓住那只老狐狸。
凤执闭上眼,不想说话,遇到这么一个怎么也抓不住、杀不死的敌人,恨和怒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恶心。
“查!这皇宫防守如此严密,他带着那么多人入宫竟然一点都没有被察觉,定然有内奸。”
“是。”
“那他呢?”宋砚指着地上的人:“他还没死。”
凤墨是蛊人,不知疼痛,愈合能力极强,只要不是彻底杀死,他用不了多久就会好。
他们可是把命都搭上了才把他拿下。
凤执看着凤墨,杀了!
话都到了嘴边,最终却一转:“关起来。”
宋砚皱眉:“天牢可关不住他。”
“那就关到公主府去。”凤执的公主府有专门关人的暗牢,专门为了对付暗王这些人的,连封兰息都不知道的存在。
宋砚把人拖走,血鸦守在凤执身边,凤执想起来什么,让人去把天牢里的人放了。
玉子归和师策都被严刑拷打,玉子归练武的,虽然被打得也挺惨的,但还能抗住,师策就惨了,本就弱不禁风的文人,一顿打下来,直接去了半条命。
凤执大发慈悲去看他一眼,师策躺在太医院奄奄一息,看到凤执来了,只差没哭出来:“小祖宗,为了你,我这条命都差点儿丢了。”
师策一脸鼻青脸肿,身上更是惨不忍睹,太医正给他上药呢,痛得他龇牙咧嘴,嗷嗷惨叫。
一边惨叫还不忘向凤执表忠心:“他们是真狠啊,把我往死里打,打得我可疼了,哎呀...啊......疼,轻点儿,轻点儿!”
御医:“......”
师策叫完痛,继续激动的说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咬紧牙关,死不低头,小祖宗就是我的天,我就算死,也绝不会出卖你的。”
一副壮烈英勇的样子,生怕凤执不知道他的忠心和勇敢。
凤执笑了:“你还挺有骨气的,不错。”
就是不知道那个据说在天牢里嗷嗷叫,惨叫声差点儿把天牢给掀了的人是谁。
一边惨叫,一边哭着求饶,眼泪鼻涕一起下,那叫一个凄惨,搞得那些人都没办法下手了,不过什么都没说也是真的,比较他也什么都不知道,说什么?
凤执也不拆穿他,毕竟早就知道他这德行了。
师策这身上的伤是真的伤,惨也是真的惨,但离死还远着呢,生命力很是顽强。
看完了惨叫的师策,再看一声不吭已经上了药的玉子归,真是不要太省心。
玉子归的伤比师策还要重,全身都裹了绷带。
“公主。”
凤执摁住他:“躺着吧,歇着。”
玉子归望着凤执,眼神恳切:“公主,臣想知道云双公主,她......”
凤执:“你怕我杀了她?”
玉子归连忙摇头:“不是,臣只是想问一问。”
“放心,她好着呢,等你伤好了,会让你见她的。”
看完了人,凤执准备离开,玉子归又喊住她:“公主。”
说完竟是挣扎着从床上下来,跪地拜下:“臣誓死效忠公主!”
凤执脚步一顿,抬了抬手:“孤知道了。”
望向门外:“玉子归,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吗?”
玉子归想了一下:“大概在卯时。”
凤执:“是卯时,宫门......要开了。”
玉子归抬眼望着凤执的背影,华服之上,金色的凤凰展翅欲飞,虽然凤执什么都没说,可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卯时三刻,宫门开,文武百官陆陆续续入了宫门。
昨天这宫里发生的事情这宫里的人都不太清楚,宫外的人更是不可能知道。
当然,宋砚和血鸦抓人的动静大了些,宫外也有人察觉到了,但是也仅仅知道了冰山一角,一夜没睡,就等着上朝入宫一探究竟。
文武百官列队,就等着仁德帝上朝,然而,没等来仁德帝,却等来了一身凤服的凤执。
“她......她是......长公主?”
“你瞎啊,那是三公主。”
“可是外面不是说三公主就是大长公主?”
“......”
看着就凤执一人前来,身后再无他人,沈渠眯眼:“公主殿下这是作何?陛下呢?”
凤执款款走到龙椅跟前,一抬衣袖,直接坐到了上面。
下面的大臣眼睛都瞪出来了,哪儿有女子坐龙椅的。
“公主,你怎可端坐龙椅?快下来,这可是大逆不道啊!”
“苍天啊,完了完了,这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陛下呢?陛下去了哪里?”
沈渠和袁铸也是被吓到了,立刻喝道:“公主,你难道想要谋朝篡位?”
凤执稳稳的端坐在那里:“这还不明显?”
“铿铿铿!”身着铁甲的禁军如鱼灌入,瞬间把全部人团团围住,而又眼尖的人看到他们的铠甲,瞬间认出来了:“这......这是公主亲卫!?”
长公主凤云枢的亲卫,只听长公主的命令,以一挡十,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曾经长公主在世之时,这群亲卫绝对是这龙城里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他们绝对服从命令,只要一声令下,刀下绝对不会有活人。
虽然凤执从未让他们伤害过百姓,但是他们的赫赫威名却让所有人百姓恐惧不已,而朝堂官员更是人人自危,生怕那刀子落在自己身上。
这一刻,没有会怀疑上面坐着的人不是凤云枢。
沈渠眼前一黑,她竟然敢:“公主殿下,您掌权可以,只要您辅佐陛下和太子殿下,臣等愿听差遣,但是女子登基,简直太大逆不道了,这是逆天而行,请公主三思!”
凤执冷冷的看着:“若孤执意要登基呢?”
梁太尉死死咬牙:“我们绝对不会承认一个女子为帝。”
“对,女子不可为帝。”
“牝鸡司晨,乱了常伦,这是乱国之兆,东兴要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