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后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但这一个个的都拿刀子扎她心窝,真当她是死的?
一拍桌案,怒喝:“国不可一日无君,难道找不到玉玺,这东兴朝堂就这么放任无主?那这天下成何体统?”
一人出列:“太后这话到是没说错,但是就算东兴需要一个帝王,那也不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这凤氏皇族又不是没人了,下官觉得,庄王爷就最为适合。”
旁边的人立刻复合:“下官附议,庄王仁善、德才兼备,完全就是仁君只选。”
“下官附议!”
“下官附议!”
“你......你们......”刘太后气得颤抖:“你们难道想造反?”
她凌厉的看向庄王:“王爷,你难道也想犯上作乱?”
庄王一脸凌然:“太后这话本王不敢认,眼下皇室因为你,乌烟瘴气,整个东兴江山摇摇欲坠,身为皇室子弟,本王责无旁贷,有义乌为东兴国出一份力,太后还是好好送宸帝上路吧。”
“恭请庄王登基。”
“恭请庄王登基!”
一声又一声,刘国公一党和梁太尉一党都懵了,他们争夺了半日,怎么大势全部倒向了庄王那一边?
梁太尉站出来:“先帝还有子嗣,按理也该先立先帝的孩子,庄王爷这是想篡位?”
庄王冷声道:“二皇子还没登基,哪儿来的位可以窜?况且连宸帝的位置都名不正言不顺,何谈篡位?”
刘国公立刻跳出来:“你不也没有玉玺?凭什么就能登基?”
“玉玺在此!”
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是封兰息捧着玉玺站在那里,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他捧着玉玺一步步走进来。
刘太后眼前猛然一亮:“玉玺!”
她喜出望外,立刻摆起架子:“封驸马竟然将玉玺找到了,真是立了大功了,哀家定重重有赏。”
刘国公一党的人也连忙帮腔:“是啊,封驸马为朝堂立下如此大功劳,确实该好好嘉奖。”
“眼下玉玺也有了,大局总算能安定了。”
显然,他们都理所当然的认为封兰息会把玉玺给他们。
刘太后急急忙忙从上面下来就想要伸手接过玉玺,封兰息却避开了她,将玉玺交到庄王的手上:“听闻玉玺丢失,封某立刻派人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封某将玉玺寻了回来,长公主殿下一心为国,定然不想看到朝局变成如今这个局面,庄王宅心仁厚,为国为民,实是明君只选,封某愿携封家归顺新帝,恭迎庄王登基,匡正东兴天下。”
旁边的人如梦初醒,反应过来激动道:“恭迎庄王登基,匡正东兴天下!”
一个接一个跪下去,朝中大半跪了下去,也有一些不甘心的还站着。
见此庄王直接掀开盖住玉玺的红布,双手将玉玺捧了起来,剩下的不少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刘国公和梁太尉自然是心不甘情不愿,但是眼下明显大势已去啊。
丞相赵真和御史袁铸两人相视一眼,也跟着缓缓拜了下去。
“不......”
刘太后不甘心,竭斯底里的怒吼:“庄王,你谋权篡位,乱臣贼子,凭什么称帝?”
刘国公也带着人站出来,梁太尉一党眼下暂时观望,就在这是,装备精良的士兵如鱼灌入,直接把所有的官员团团围住。
是靳晏辞带人拥护庄王登基。
这宫里竟然早就已经被庄王收复了。
大势已去,刘太后看着这一幕,整个人瘫坐在地,那个本该被她扶持登基的孩子,此刻缩在角落抱着自己瑟瑟发抖,被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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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巨变,庄王府的人却很是懵,庄王谋事一直瞒着王妃,因此王妃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一心只照顾刚出世的女儿。
人在家中坐,皇位从天上来,怎么就成皇帝了?
凤云澜和凤云双也是同样的懵,有点儿不敢相信,这真是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啊。
“会不会是弄错了?”
凤执无语:“这天下什么事情都可以弄错,但当皇帝这事儿可不能错。”
凤云双一把拉住她:“晚儿,你知道怎么回事?”
凤执摊手:“我能知道什么?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不过爹爹有这本事为我们一家子挣来荣耀,受着就是,我们本来就是皇族,离那位置,不过一步之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众人:“......”
三姑娘可真敢说,皇族和皇位,那是一道天堑,登顶的只有一人,而死在这一头的不知凡几,不大惊小怪?真是够淡定的。
狂妄是真狂妄,但是眼下庄王把皇位都拿到手了,这该叫有其父必有其女?
庄王成为皇帝,暂时称为新帝,新帝入主皇宫,事物繁多,堆积如山,根本连回府见一见家人的时间都没有。
若不是那些络绎不绝来送礼的人,庄王府的人都没有自家王爷当皇帝的感觉。
庄王为帝,庄王妃就是准后,这一府的人都跟着升天,太子、公主,贵不可言。
不过眼下宫中乌烟瘴气,这才没有把人接入宫去。
而之前那场闹剧的那群人,梁太妃谋杀宸帝,褫夺封号,贬为宗妇,送去庙堂忏悔。
二皇子也没有封号,只当是寻常皇族子弟。
刘太后也是直接被扯了下来,宸帝没有玉玺,不能称帝,变以太子之礼下葬,等人葬了,刘太后也会被送入宗庙。
刘家和梁家更是被团团围住,只等发落。
庄王身边有能力的臣子不少,诸如玉子归、靳晏辞等人,加上他们手中的势力也跟着拥护,朝堂也算是有模有样。
朝中一群人忙得不可开交,庄王连同几个心腹更是连家都回不来。
皇宫那可是完全陌生的地盘,庞大且错综复杂,就算有玉玺,想要掌控也是很难的。
而庄王府内部很安稳,实则也不安全,为防止有心之人对王府之人不利,庄王更是早早就派人把王府围了起来,不给那些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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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花灯节异常的冷清,因为宸帝的死,这个年整个龙城都没人能好过,自大年夜之后,整个龙城兵荒马乱,官匪不分。
其中不少人借机残害对手,龙城中每日增添命案数十起。
虽然宸帝不算皇帝,以太子之名下葬,不用禁止宴席和节日,但人心惶惶,有几人还敢出来逛花灯?
去年繁华的花灯大街,此刻稀疏了一般,小贩的摊前几乎没人,他连叫卖都没有心情。
终于看到一个人到来,刚要招呼,结果人家匆匆的离开,留下那小贩一脸落寞。
似乎是觉得还不够凄惨,老天爷竟然还下起了雨,不大不小,但却足够将花灯湿透,让一众小贩慌乱,连忙收拾自己的货物。
凤执看着这慌乱的一幕,不紧不慢的拿起旁边的茶杯,看风听雨,有人欢喜有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