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吴家好些日子,终于收到吴天浩进入吴家的消息,凤执立刻叫上庄王妃,干什么?当然是去抓人啊。
当初就因为吴天浩的死,害得凤云双背上了克夫的骂名,还被逼着与吴天洋订婚,眼下吴天浩活着,这事儿必须得翻出来算算。
庄王妃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凤执怕吓到她动了胎气,所以提前把事情告诉她,让她心里有个底,等下只要自己占理就行了,不要大动肝火伤了身子。
庄王妃起初是震惊的,她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反转,可紧接着她很激动,能为凤云双洗刷冤屈,能理直气壮的退了这门亲事,她如何不激动?
不过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她只能克制。
一路到吴家,庄王妃心中翻滚的浪潮已经渐渐平息,等下马车的时候已经相当的淡定了。
他们来吴家的原因也很光明正大,因为这些日子杨氏一直散播吴天浩还活着的消息,庄王妃前来要一个说法。
若是好巧不巧遇到吴天浩就在吴家,那也只能说是巧合了。
凤执把一切都算计好,等到了吴家门口,确定吴天浩还在里面,就直接进去。
吴正庸今日去上朝了,杨氏在里面,这门房根本拦不住他们。
然而就算凤执再厉害,也不能算计到每一件事。
她以为顶多吴天浩会跑,他们很可能会扑个空,她已经让宋砚带人在外面等着,到时候把吴天浩抓回来,依旧能让他们百口莫辩。
可他们刚刚进入吴府就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云霄,几人脸色顿时一变,等他们循着声音过去,入目所及的一幕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吴天浩确实还活着,但是那是之前,就在刚刚--他死了,心口扎着一把刀,倒在血泊中,杨氏抱着吴天浩撕心裂肺的惨叫,而杀吴天浩的人也在这里,正是吴天洋。
他的腿还不能下地,可此刻他却趴在地上,一脸的癫狂:“哈哈,死了,死了好,死了才好。”
看到凤执他们进来,吴天洋死死的盯着凤执,他想说话,可是他情绪已经激动到颠覆,此刻看着凤执反而说不出话来了,但他的情绪却满满的写在眼睛里,唯有凤执看得懂。
‘你满意了?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凤执眯着眼,唇角微勾,无声的说了一句话:你真可怜。
吴天洋差点儿疯了,挣扎着就要扑过来,但是刚刚爬两步就被杨氏重重的打倒,杨氏撕心裂肺:“你想干什么?你已经杀了你哥哥了,你这个畜生,你还想对你哥哥做什么?”
吴天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痛?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只有满心的麻木,还有凤执那一句:你真可怜。
是啊,他太可怜了。
不仅可怜,还很可笑,活生生的一个笑话,连出生都是一个笑话。
明明生一个吴天浩就够了,为什么非要把他生出来呢?他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衬托哥哥。
他费尽心机想要杀了吴天浩,用尽了自己所有恶毒的心思,结果这根本就是吴天浩的将计就计。
他没杀他,可吴天浩却接机金蝉脱壳,而他背着一身的愧疚和罪责,结果吴天浩活着回来了。
吴天浩死了,爹娘也没觉得他能当大任;一听到以为他活着的传闻就喜不自胜,完全把他忽略,一看到他回来,他们仿佛看到神明降临,恨不得供起来。
只有他,从来是废物,不够聪明,不够健全,永远都无法招人喜欢,像是垃圾一般。
吴天洋躺在地上,面如死灰,仿佛死去的是他一般,而他的母亲杨氏还在不断咒骂:“你这个杀千刀的畜生,你怎么下得去手?如此恶毒,禽兽不如,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庄王妃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此刻看到这画面她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连一句假惺惺的节哀顺变都说不出口。
一个早就已经死了的人,竟然真的活着回来了,高兴不起来,自然也哀伤不起来,简直像是个笑话。
“回去吧。”
什么都不说,这已经是庄王妃的仁慈了。
凤执走出门口,又忍不住回头去看一眼吴天浩,这个人,她真的见过。
不是她见过,而是在记忆里,凤云晚见过。
在客栈凤云晚遇到的那人,面容虽然陌生,但身上的气息不会错,就是吴天浩,他改头换面回去,却好巧不巧被凤云晚遇到。
凤云晚与他相熟,虽然只是意外捡到了他的玉佩,但很可能凤云晚认出了什么,而吴天浩是已死之人,他不能让凤云晚暴露他的存在,所以他给凤云晚下了毒,想要她死。
能被暗王选中且重用的人,杀人可不会考虑感情和是否无辜,一切妨碍到他的人都应该被铲除。
因为怕凤云晚拆穿他的死,所以才下毒杀凤云晚灭口。
这样的人,最终还是死在亲兄弟受伤,真是活该。
离开吴家,凤执看了眼对面的墙脚,低声道:“孤要他彻底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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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王妃他们走后,吴正庸急匆匆的赶回来,长子死而复生还没来得及惊喜,却让他们亲眼看到了这一场惨剧。
次子杀死了长子,这简直太让人崩溃了。
但凤执可不会同情他们的悲惨,把吴天浩活着回来的消息传出去,死而复生,多么的离奇,立刻就吸引了众人的关注,很快这消息就被传开。
紧接着就说吴家骗婚,吴天浩假死欺辱皇室,还用一个瘸腿的次子娶云双郡主,简直欺人太甚。
痛打落水狗,凤执可是一点儿不手软。
吴家弥漫着悲伤的气息,很快就挂上了白绸,庄王妃准备好吴家的东西,让人拉到吴家门口,大张旗鼓的退婚。
吴天浩假死,杨氏上门撒泼耍横,害云双郡主受尽屈辱,声誉受损,这样的人嫁不得;而吴天洋,品行不端,恶意杀兄,如此心如蛇蝎者更是嫁不得。
直接当众宣布与吴家婚事作废,从此男女婚嫁个不相干,谁敢再提起,庄王府决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