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降了,可惜魏咎了,周市在交接军队后,选择了为魏咎守灵,不再过问军事。”
在韩知兵把大梁请降的消息传来,李适既松了一口气。
但同时,李适也为魏咎感觉到同情,也为周市感到惋惜,无论如何,黄河中游位置,随着魏国投降,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
“魏国降了,那我们只剩下最后一处颍阴战场了!”甘章看着李适开口道。
“嗯!”李适点头道,“魏国已经投降,接下来你带领预备役前往大梁通知韩知兵。
我给他自主之权,到底是北攻赵代两国或者顺着合流而下进攻项策羽所在的齐国,全部由他自行判断。但只有一条,不要小看了项策羽!”
“诺!”听到李适的命令,甘章双手抱拳,表示自己明白了。
“然后你顺鸿沟而下,想办法进驻陈县,断了楚军的归路!”李适继续道,“大梁已经被我们掌控,粮食可以从黄河借道鸿沟,不过为了以防方一,你粮食最好多带点。”
“诺!”甘章听到了李适的话,却是双手抱拳,表示自己知道。
“至于我,则带领孟西白一万骑兵,直接赶赴颍阴,确保颍阴防线稳固!”李适道。
简单的说,李适的目的就是利用楚军还不知道魏国联军已经败退的消息,果断截断项梁三十万大军的归路,然后瓮中捉鳖,彻底把项梁的三十万大军困死在颍阴。
还是那句话项梁不弱,三十万楚军也很强,但没粮食,再强的军队也没意义。
“诺!”甘章听到李适的命令,双手抱拳表示知道了,从荥阳顺水而下前往大梁,也不过只是几天的时间而已。
这时候,李适也没丝毫停留,开始驾驭骑兵向项梁而去。
只不过这时候,越鹏向李适表明了自身彭越的身份,表示自己能在大野泽拉起一波人马,对齐国进行骚扰,从而尽可能不让齐国出兵,从而影响到击溃项楚的最终计划。
李适自然是同意了,战斗到这时候,时间已经渐渐到秋天,项策羽手中应该有粮食了,经过一年沉寂,项策羽麾下的江东子弟必然会更加恐怖。
但李适也清楚,如果项策羽不出齐国还好,若真出了齐国,单是彭越怕就有他头疼了。
无可否认,项策羽不论是北上,还是南下,都拥有改变整个战局的能力!
而就在李适想着为整个战乱的天下收尾时,从咸阳先一步逃跑的蒯通,也已经来到魏国。
他一路从咸阳逃到河西,从河西逃到大梁,可谓是跋山涉水,这一路走得相当辛苦。
但这一路,他几乎是亲眼见证了咸阳之乱平定,北魏之军战败,以及大梁请降。
他身为纵横家,空有三寸不烂之舌,腹有千机百变之策,但最终都没有等到他登台来翻云覆雨,结果李适与他麾下的军队便是摧枯拉朽的解决掉了秦国后裔与魏国联军。
就算他自己,也被暂时困在大梁城中,没有出城的机会,更无法通知项梁与范谋。
毕竟这一切来得太快了,根本就没有给他搅动风云的机会!
“不行,不再去做些什么,等到李适击溃了魏楚联军,仅靠现在的赵齐等地,怎么可能遏制得住李适的发展!这个天下要统一了啊!”蒯通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这一刻,蒯通咬咬牙,他果断向韩知兵递上一份帖子,道:“游士蒯通拜见!”
韩知兵果断见蒯通,一见面,韩知兵便道:
“蒯通你真好大胆子,这魏楚联合之策便由你所勾连,咸阳之骚乱更有你的谋划。
关中王可是下达了对你的通缉,如今你居然还敢自投罗网,过来见我!”
“我是为救将军而来,为何不敢来见将军!”蒯通看着韩知兵无所畏惧道。
“你们这些纵横之士,一开口便耸人听闻之言,你以为我会信你!”韩知兵不屑道。
“将军自然可以不相信蒯通之言,但蒯通一吐肺腑之言,将军听后信与不信自己判断便是!”蒯通面对着韩知兵却是无所畏惧的说道。
“你便是说说来!”这时候的韩知兵,倒是看着蒯通坦然说道。
“将军,我曾经学过相面,观察您的脸,最多不过被封为侯爵,又总是处于危险中;而看您的背形,则非常尊贵,难以说出……”蒯通若有所指的说道。
“你觉得我会封王?”韩知兵听到蒯通的话倒是沾沾自喜,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蒯通看了看韩知兵,感觉这家伙好像真能忽悠过,假装看了看身边人,示意让身边的人退下,蒯通才会继续的说下去。
韩知兵政治智商不够,对下人们挥挥手,让这些人退下来。
蒯通松了一口气,心中把握又多了几分,道:
“天下反秦最初时,英雄豪杰自立为王,其中有杰出者,如关中王。
今秦国遗脉被诛,韩国诸侯请降,魏国魏咎自焚,关中王已经扫清了三国,天下七分取之三也。若再让李适剿灭项楚,天下再无李适之对手。
但他出身低贱,骤得高位心中定然忧惧,故见不得故人见自己曾经落魄。
远如勾践为夫差奴后,灭亡吴国后便诛文种,逐范蠡,近如陈王不见当初共许富贵之人!
所谓狡兔死,走狗烹,将军一战取魏,反而让将军陷入了危机啊!
现在,关中王、楚王两者交锋颍阴,两者命运悬挂于您之手,你帮助谁,谁便胜!
我愿推心置腹,披肝沥胆,敬献愚计,只怕你不采纳。
凭您的大才和强大兵力,占据魏国,钳制燕、赵之地,牵制李项双方,从而分封天下。
正所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弗行,反受其殃。”
还请您好好考虑!”
“先生之言,便只如此……”韩知兵听到蒯通的话,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声音绵连不绝,听得蒯通莫名其妙,只是本能的感觉到一种侮辱,自己的话仿佛被蔑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