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梁指挥楚军进行最后阻击,但面对已经取得大势的秦军,所能做得也不过只是飞蛾扑火般断后,然后迅速被大秦军队直接吞没。
但项梁率领江东子弟进行决死反扑,终归发挥出了几分作用。
至少让魏豹、田詹和项伯都趁乱逃跑了,而这也是项梁唯一能够为联军做出的贡献了。
“将军,项梁这家伙被我擒下了!”涉间对王离兴奋道,“要斩杀了他吗?”
“先留着,等到大梁,连同魏王一起杀!”王离道:“另外通知元儿攻破邯郸,不用再留着钓鱼了,处理好后南下与我等回合。我等继续向南,横扫六国余孽!”
“大风!”“大风!”“大风!”
打赢这场战争,虽说秦军也损失颇重,但秦军士气极高。
接下来王离没任何迟疑,也不会给合纵军任何喘息机会,就是要趁着合纵军心神大乱时拿下大梁。
有了这天下枢纽,合纵军再也形不成联合事态,到时候自己想怎么样料理他们,接下来就能怎么样料理他们。
这一刻王离气魄可谓十足。
“父亲,爷爷,我没有给王家丢脸,我王家终究是大秦的中流砥柱!”王离握紧了拳头!
与此同时,秦军兵马呼啸而下,项策羽与范瑾瑜两人占领过来的朝歌,几乎没有抵挡两天便易手了。
田詹连自己的十万兵马也管不上了,带上精锐齐技击飞速向齐国方向奔跑。
至于朝歌,他绝对是不会去了。
魏豹则直接向大梁的方向奔逃,新乡在进攻时是必须要拿下的一个战略要点,但逃命时,却完全可以舍弃的,毕竟现在谁还有心情管他们。
魏豹到底以魏武卒为基础,尽可能聚拢魏国溃军。
不过逃到大梁到底还有多少却是谁也不知道,因为秦国的秦边骑一路追杀他们。
若不是有赵边骑跟随照看一下,魏豹怕还没回到大梁便在秦边骑追击中全军覆没。
倒是项伯带着残存秦军直接向新乡而去,除了项策羽与范瑾瑜在那边以外,其中很重要的一点是能直接从新乡渡河到荥阳到黄河另外一边,这时候自然是逃命要紧。
而项伯带着楚军残军回到新乡,第一时间便联系上李适。
毕竟想要坐船离开,不跟李适这个地头蛇打招呼,短时间也调度不了那么多的船只。
而李适则把麾下一众将校全部都叫到议事厅中,当然项策羽与范瑾瑜两个自己一直以来都好吃好喝供养着,这几天都长膘了的家伙也拉了过来。
他们进入到议事厅中,见到项伯也在这里,项策羽脸色一喜,拉着项伯说道,“伯叔,您怎么在这里,梁叔的战打得怎么样了?!”
倒是范瑾瑜脸色微微一变,看着项伯身上的狼狈,变得严肃起来。
“策羽你在这里就太好了,跟伯叔一起走,过黄河,回江东!”项伯见到项策羽惊喜道。
“看起来,合纵长指挥的这场战争是输了!”李适缓缓说道,倒是格外的从容。
“伯叔,你告诉我李适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梁叔呢?!梁叔在哪里!”项策羽大叫!
“哎,你梁叔打战打败了,自己留下来断后了!”项伯叹了一口气,道,“策羽,别犹豫了,块跟我们一起回江东吧,朝歌怕挡不了多久,我们回江东从长计议!”
项策羽听到项伯的话一震,自己父亲早逝,一直来都是项梁把自己当亲生儿子养育。
幼年时为了把自己培养成才更严加教导,虽然自己不爱,但项策羽知道项梁是为了自己。
对项策羽来说,项梁绝对是自己最重要的长辈。
“啊!”项策羽此刻忍不住的咆哮,道,“此仇不报,如何当为大丈夫!我不走!”
“胡闹!”项伯听到项策羽的话,怒气冲冲道,“当丈夫当能屈能伸,你梁叔三十万大军都被秦军击溃。你这时候带着三千江东子弟能做什么,听我的!回江东从长计议!”
看着项策羽与项伯两人的争执,范瑾瑜也感觉到难办。
虽然理智上来说项伯的决定才是最理智的,但就情感上来说,如果项策羽真决定拼一把,自己也陪着就是了。
至少有自己陪着,多少能够准备几手撤退的底牌。
不过范瑾瑜想到这里,却发现整个新乡的议事厅内陷入诡异平静。
面对合纵军近乎全军覆没的危机,李适等人并没任何慌乱,反而不断用眼神交流,仿佛能用眼睛说话似的。
“策羽,想不想为你的梁叔报仇血恨!”李适看到这一幕,却是站出来对项策羽说道。
“李适将军,请你不要胡言乱语!”项伯听到李适的话,忍不住呵斥道,“你不知道秦军到底是何等雄武,士气是何等高昂,现在与之搏杀不过以卵击石而已!”
李适却没理会项伯的话,反而把目光投向项策羽道,
“策羽,暴秦酷烈,合纵崩离,天下更陷入前所未有之昏暗,唯有我等少年人,头顶苍天,脚踏大地,唯有一腔热血,为这天下未来趟出条道路来!”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项策羽听到李适的话,虽然不是很懂,但却听得热血翻滚,最重要得是,李适支持与秦军搏杀,这就是自己的好兄弟了!
“你们疯了啊!”项伯指着两人道,“你们知道你们面对的是什么吗!
是二十万刚刚战胜强敌士气高昂的秦边军,是累世将门打败了项梁的王离,是整个大秦最强大的武装力量!
这时候与之厮杀,你们这不是送死吗!”
“伯叔!此言差矣!”范瑾瑜此刻也站了出来,说道,“秦军名义上有二十万强军,但实际上围困邯郸少不了三万,此战秦军虽胜少说怕也要折损五万,更不要说此刻还有看押俘虏等一系列的任务!
这时与秦军对战,秦军能调度出十万人,都算他王离厉害!”
韩知兵也轻轻笑了一声,双瞳之中充满了战意,也站出来,说道:
“累世将门的王家吗……真是好大名声!
我便要摁住他的咽喉,让他下半辈子,不敢再言知兵两字!”
“疯子……疯子……”项伯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四个少年,他们最年轻的也许是李适不满二十岁,他们最年长的也许是项羽,还不到二十五岁。
但这一刻,这群少年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