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们皆有些错愕,不知究竟该作何反应。
还是瞧见萧岁岁扑过去唤皇兄,这些人才开始木讷的行礼:“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五殿下。”
陆云容登时有些无措,脸颊通红的低声解释:“太子殿下误会了,臣女是见公主殿下可爱,想与公主殿下开个玩笑,一时过火了……太子殿下是刚刚从宫外回来么?臣女入宫时似乎看到了太子殿下的马车。”
不止传言在谈两家的亲事,就连陆云容都在暗中动了心。
可萧如玉的眸光实在太过冷淡,令她有些不寒而栗。
萧如玉竟直接忽视了陆云容的存在,从袖中去出一枚精心篆刻的玉佩,递到萧岁岁的手中:“这玉佩赠你,平时能庇佑你平安。”
礼物拿不出手倒是小事,撞了就有点一言难尽了。
萧子都为难地看向掌心,他为萧岁岁所准备的也是一块玉佩。
一眼瞧着,似乎还没有萧如玉的那块精致。
眼看小团子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前,萧子都只好硬着头皮说:“没准备。”
就算真没准备又能怎么着?
她萧岁岁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只可惜萧子都根本没来得及硬气多久。
“没准备就没准备叭。”
萧岁岁懂事地点点头,失落的神色却藏不过萧子都的目光,看得他一时间自责不已,匆匆改口:“怎么可能没给你送,本殿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好了好了,你回宫就能看到本殿送你的礼物了!”
贵女们一看萧岁岁竟然如此得宠,赫然就是一只小团宠,也不敢再冒犯,溜的溜,跑的跑。
陆云容等人也打算尽早从是非中抽身,却忘了被折辱已久的陆凝霜,不打算让萧岁岁受下这份委屈。
区区白莲花,她自然也会演。
陆凝霜挤出两滴眼泪,刚要开口,就被小团子忧心不已地握住了手:“姐姐,你怎么哭了呀?是有人欺负你吗?我会给你出气的!爹爹说我现在可威风了!”
好不容易酝酿出“苦情剧”情绪的陆凝霜差点被萧岁岁可爱的笑出声,连忙用衣袖遮住嘴角的笑意,佯作哭泣:“臣女是替公主殿下委屈,臣女的兄长不才,如何能成为照顾的公主的驸马?”
“驸马”二字,是如今胤州皇宫最刺耳的两个字。
因为萧家八个男人,最宝贝的崽崽就是萧岁岁这个唯一的公主。
谁敢动这些歪心思,一看就是嫌自己命长了。
尤其这话还是从陆凝霜的口中说出来的,萧如玉登时有些不悦:“陆三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如玉不是没见过那位长子,容貌尚且说得过去,但在他眼中,那也是一万个配不上萧岁岁,至于别的,就实在没什么可圈可点之处了,妥妥的一个酒囊饭袋。
何况那陆家长子如今就已经二十几了,等萧岁岁及笄了,那岂不都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
某位萧姓老男人在龙椅上打了个喷嚏,怎么好像有人在念叨自己似的?
只能说陆凝霜还算有些自知之明,知道她那个兄长不配娶走萧岁岁。
不对,谁敢做主把萧岁岁嫁出去?
陆凝霜故作胆怯:“臣女方才也是听姐姐说,陛下有意让太子殿下与臣女的姐姐议亲,又想让兄长娶公主为妻,喜上加喜,亲上加亲。可臣女见公主与姐姐,似乎相处的不是很融洽。”
萧如玉质问道:“陆大小姐,可有此事?”
陆云容怯怯地低下头,以为只要装作柔弱羞恬的模样,萧如玉就不会计较这些。
却见萧如玉转身要走,不忘放话:“本殿会将此事禀给陛下,请陛下彻查此谣言究竟是从何处传出,严加惩治此人。陆小姐放心,你那有眼无珠的兄长喜欢不上本殿的皇妹,本殿也不喜欢陆小姐这样的人——你不必多虑。”
陆云容脸都要吓白了。
因为传出这些“谣言”的人,正是她父亲!
更别提她说的那么多大不敬的话,都已经被萧如玉听去了!
萧如玉走后,陆云容等人也想赶紧逃离现场,却被萧子都从身后叫住:“站着!谁说你们可以走了?”
陆云容竟忘了他了!
贵女们想走却又不敢走,只好。
之前总见萧子都生气,给萧岁岁都看出了条件反射,下意识地上前去扇扇风,同样气呼呼的说教:“不许生气,生气会变小猪。”
萧·拆台·岁岁一本正经地摸着萧子都的额头,“皇兄,你脸都气热了。”
“你、你又干什么!本殿是在给你出气,你傻不傻啊!”
萧子都吓得几步躲出去老远,踩上了路过萧鸿元的脚背,
萧鸿元抱着一叠糕点,纳闷:“出什么气啊?”
萧岁岁绘声绘色的把刚才的经历复述了一遍,因为反应太过平淡,成功在萧鸿元心里奠定了“心大”的印象。
作为萧家唯二还在用心当反派的萧子都与萧鸿元,二人都有个不可动摇的底线。
他们可以欺负萧岁岁,但外人不行!
尽管他们自己也从未成功过……
萧子都虽然一直把如今这个年纪的身高当作不能提及的硬伤,但还是要比陆云容等人高上半头要多的。
如此站在她们身前,着实压迫力十足:“对公主出言不逊,你们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陆云容扑腾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大哭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臣女一时口无遮拦,想与公主逗趣,这才说错了话,恳请殿下饶臣女一命吧……”
萧子都斜了萧鸿元两眼,示意他来想个处置陆云容等人的办法,毕竟他私心极重,又想给萧岁岁出口恶气,又不想显得自己太在乎萧岁岁。
结果他十分“看重”的萧鸿元,竟然在嘀嘀咕咕地捏萧岁岁的脸:“被欺负了也不知道来告状,你该不会真的只是个小哭包吧?下次该告状就告状,让人欺负你干什么啊!”
天命系统一眼看出了这兄弟二人的心思,且毫不留情的点破的一清二楚:“男人幼崽,真是复杂且矛盾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