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旧屋之中。
白玉儿推开门走进来。
屋内漆黑,且有阵阵臭味飘来。
她不禁捂住口鼻,又走了几步。
方才娇笑道:“夫君,怎么也不点一盏灯呢?”
“我不是说了吗,没有事情少来烦我。”
一道如同破锣一般的声音响起。
“夫君神机妙算,玉儿的确是有事要来找夫君。”
“哦?那事不是昨日才办完吗?我这身子骨可经不住你天天折腾。”
古灯尊者的声音里有了些莫名的抗拒。
“夫君误会了,不是那事情,而是荒风城的正事。”
说到这里。
屋内才亮起一盏灯火。
露出了古灯尊者那张满是褶皱的脸来。
他已经很老了。
而且寿元也快要走到尽头。
只有晋升天武之境,才能打破寿元界限。
可他这一生修为有限。
几乎不可能突破寿元界限。
已经是行将就木了。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出手。
他最多也就是和白玉儿行房,这便是极限运动了。
而今天白玉儿找他,却是为了荒风城的正事。
他倒是想听一听。
“夫君,你可知白倾洛?”
白玉儿笑盈盈的挽起古灯尊者的手臂。
后者则是思索片刻,而后说道:“知道,就是你那个颇有才干的妹妹。”
“正是她,她现在不满父亲安排的婚事,意图推翻父亲的地位,恐将杀回来,她身边还有武尊强者相助,此事,关系到荒风城的存亡啊,也关系到夫君您的地位。”
古灯尊者撇撇嘴道:“哼!杀回来又如何,你荒风城不是也有两位半步武尊强者守护,还供奉了一位货真价实的一星武尊,我看倒是不需要为夫出手。”
听出古灯尊者想要保留精力的心思。
白玉儿不禁轻轻依靠在对方肩上,忍着恶心的靠近他的耳边呵出一口热气道:“可是夫君,你难道不想增寿吗?”
“你说什么?”
古灯尊者听到这句话,顿时不困了。
白玉儿笑道:“我父亲曾得到过一颗一品丹药,奉为至宝,此丹便是可以增寿,若是夫君此次能助他守住荒风城,那玉儿不就可以顺理成章帮夫君去求药了吗?”
“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白玉儿信誓旦旦道。
“好!那为了你我夫妻的性福,为夫便助他白沧澜守一次城。”
白玉儿闻言,顿时咯咯娇笑着揽住对方的头,往胸前一压。
古灯尊者心情大好。
一品丹药极为罕见。
多数都是千百年前流传下来的。
他若真能靠这丹药增寿,那他便有更多的时间去继续寻找延寿之法了。
这对于一个行将就木之人来说。
乃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因此。
古灯尊者觉得今天简直活力倍增。
那盏灯火熄灭。
两人于房间中继续重复起昨日的极限运动。
……
……
荒风城前。
一支队伍缓缓走近。
前方开路的依旧是魏恒。
只是和出去时相比,队伍中的人数削减了三分之二。
如今只剩下二十几人。
白倾洛此刻也并没有坐在车架上。
而是骑了一匹骏马。
与陈宁并排行进。
可以看出,她的脸上少了一丝温软,多了一些锐利。
荒风城楼之上,有守军向下去看,见到是郡主归来,顿时笑道:“快开城门,郡主回来了!”
有军士刚准备打开城门。
就听到一道低沉声音响起。
“不许开城门,郡主已有反心,立刻戒备!”
守将是白沧澜一脉的亲信。
他之前就收到了城主的命令,如果见郡主回来,万万不能让她进城。
还要第一时间通禀城中高手。
守军们闻言,顿时一愣。
什么?
郡主要造反?
他们不敢置信。
纷纷看向城下的郡主。
“你们还不快拿起兵器迎敌,她现在已经不是郡主了,她是反军!”
守将高声叫嚷道。
城下的白倾洛则是眼眸一黯,感到心寒。
这便是她曾经还有些仰仗的父亲吗?
还没等到自己进城,竟然就已经将自己视为反军。
她本来还有些犹豫。
可现在,她彻底死心。
只听白倾洛声音清澈的说道:“诸位,我白倾洛也不隐瞒大家,此次进城,的确是为了夺权,至于其中缘由,事后再谈,还请各位能放下武器,我白倾洛只冲着他白沧澜而来!”
一番话说出口后。
城墙上的守军们顿时确定了。
没想到郡主竟然真的要造反!
这……
这可太好了!
守军们眼眸一个接一个的亮起。
离那名守将最近的几人,更是悍然发动了袭击。
“你们干什么?!”
守将惊慌失措,万万没想到自己人对他动手。
“你们也要造反吗?”
守将一退再退。
可他身边的守军竟然无比默契的全部将矛头对准了他。
而后。
同时动手。
魏恒见状,知道这些军士不是那守将对手。
也是拍马起身,飞上城墙,一剑洞穿了那守将的心脏。
魏恒说到底也是一位地武境一重的强者。
是荒风城中有名的高手。
杀一个守将还是十分容易的。
“哦!!!”
“哦!!!”
守军们欢呼起来。
他们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郡主终于反了。
只有郡主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而白沧澜,只会压榨他们,践踏子民。
光是看白沧澜城主府中的装饰便可知他有多么穷奢极欲了。
“开城门!迎郡主入城!”
“开城门!迎郡主入城!”
轰!
城门打开。
白倾洛眼中湿润,向众位守军抱拳道:“我白倾洛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说完。
便策马入城。
陈宁作为一个旁观者,也是不得不佩服的说道:“没看出来啊,你还挺得民心的。”
“陈公子过誉了,倾洛能死里逃生,都是幸得陈公子所助。”
“没事,以后都是自己人了。”
陈宁笑了笑。
白倾洛则是俏脸上浮现一抹红润。
陈公子说和她是自己人。
但随即又有些失落。
想来自己人的含义也仅仅是上下的关系。
而并非感情。
白倾洛轻摇缰绳,快速前进。
以此来冲淡那胡思乱想。
陈公子那样的人,又怎是她配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