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并不罕见。
罕见的是这七张符箓的品质简直太高了。
沧月来自大焱王朝,贵为本朝长公主,修炼天赋也极高,符箓更是少不了接触。
但就是以她这样的眼界,都从未见过这种品质的符箓。
符箓的品质,和符箓师的境界相关,更和刻画手法息息相关。
而同样一张符箓,低品质的无论是效果和威力,还是保存时间和使用时间,都会受到影响。
高品质的符箓甚至能几倍的发挥出原本的效果和威力。
眼前这七张符箓,若是放出消息去,整个灵州都会为之疯狂。
无数人将会斥巨资来购买。
沧月柳眉皱起,她能够想到这七张符箓所能带来的热潮。
符箓由于对使用者没有限制,所以很多家族势力都会购置高品阶符箓来给家族中小辈带着防身,作为一张底牌。
更有许多势力也会供养一些符箓师。
寻龙门便有这样的几位符箓师坐镇。
而沧月,除了常规的修为之外,她本身,也是一位高阶符箓师。
所以在见到眼前这七张品质如此之高的符箓之时,才会郑重起来。
最重要的是,这七张符箓,每一张都堪称实用性与威力俱佳。
闭气符,隐藏气息。
护身符,抵御攻击。
封经符,专封经脉。
障目符,制造幻象。
虎神浮,驾驭灵虎。
还有两张,一张是困仙符,另一张也是困仙符。
一旦捏碎,凭借这种品质,就连自己,都要被困住一炷香的时间。
“你退下吧。”
沧月神态恢复如常,红唇张开,吩咐女子下去。
望着桌案上七张符箓,沧月脑海中再度浮现出陈宁那张白净英俊的脸。
她知道,这七张符箓,就是出自陈宁之手。
剑仙乃是剑道巨擘,不会专研这种旁门,酒狂就更不可能了,凡事讲究大开大合,怎么会刻画出这种复杂精巧,巧夺天工之物?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这些符箓必定是出自陈宁之手。
“难道说……老掌门就是看中了他的符箓天赋才传位于他吗?”
沧月想着想着,衣袍之下,高-耸的胸脯不断起伏着,以她这种境界,很少有事能够使她激动。
就连剑仙到访,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失态。
一种久违的兴奋感慢慢攀升。
她急忙运转心经,平复下来,强压制住想要立刻去学习这种高深刻画符箓之法。
她甚至有些不敢再去端详桌上的符箓。
越是去看就越是忍不住想要去探究。
这也说明,陈宁或许在符箓上的天赋已经近乎妖孽了。
可他才几岁?
就拥有如此恐怖的天赋。
假以时日,必将不可限量,或许又是一位符箓大师降世。
这样的一位符箓大师,即便没有修为,也必将会受人尊崇。
“会不会剑仙也是因此才结交他的?”
沧月大胆推断,却在这时,美人腹中传来声响,她不由得皱起柳眉,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叠叠的糕点。
吃下去后,方才露出安然的神情。
只有甜食能够让沧月感到舒心。
……
……
次日一早。
执法堂门前。
卢青腿上伤势还没有痊愈,只是刚刚有些恢复,他就急着想要来执法堂状告苏灵儿动用私刑。
为了一个新上任掌门的小白脸,竟然敢废掉自己的腿。
这事,决不能善了!
别说一个苏灵儿只是护法,就算是他背后的那个陈宁,恐怕都不敢得罪执法堂。
“卢护卫,你这腿?”
执法堂一个弟子将其请进堂内,面露疑色。
“不瞒你说,全是拜那新掌门坐下护法苏灵儿所赐,我今日就是来告状的!”
卢青双目升起一抹怒色,咬牙切齿道。
“状告苏灵儿是吗?那你先把情况写好,我去递交执法堂长老。”
“多谢。”
卢青朝他笑笑,随即开始动笔,写了满满一张纸的控诉。
声泪俱下。
在纸上,苏灵儿被他描述成了私设刑堂的恶人,新任掌门的犬牙,而新任掌门则是被他隐晦的形容成一个名不副实的废物。
卢青将写好后的内容交给了执法堂的弟子,脸上带着一抹充满复仇快感的笑容。
执法堂弟子走后,他便暂时留在大堂内等待消息。
相信不久后,便会有执法堂的长老来处理此事。
无聊之下,他开始听起来堂外不时走过的人影闲聊。
“师兄,你闭关了几日还不知道吧,青云祭上韩庄护法出言不逊要废除掌门,被八长老一掌拍死了。”
“竟有这事?”
“我可是亲眼所见,那日新掌门请来了剑仙与酒狂,就连八长老面对掌门之时也十分谦恭,陪着小心呢。”
“可我听说新任掌门毫无依仗,根本无人可用啊?”
“小声些,你可千万要小心,我跟你说,我听三长老的婢女说,在我等弟子都离场之后,九位长老对新掌门皆是言听计从,恭恭敬敬,以后可莫要再对掌门不敬了……”
“对了,三长老的婢女怎么会和你说这些?”
“嘿嘿嘿……师兄你就别问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但外面的对话却清晰的传入卢青耳朵里,他听得是胆战心惊。
此刻的卢青脸色苍白,面无人色。
传……传说中的九位高高在上的长老,竟然对新掌门毕恭毕敬?
请来了剑仙和酒狂?
那两位可是灵州最强大的人物之一了。
不是说新掌门毫无依仗吗?
不是说是个铁废物吗?
怎么突然牛-逼到吓死人了啊!
卢青本就有一条伤腿,受惊之下蓦地身形一歪,直接从座椅上摔落,砸在地上。
这一砸让他猛地清醒过来,他得赶紧去截下来刚才那封状告苏灵儿的信纸。
这几日一直在医治伤腿,根本就没听过外面关于掌门的风声和消息。
他要是早点知道,打死他也不敢来告状啊!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跨入大堂之中,来的正是执法堂一位长老。
“是你要状告掌门座下苏护法?”
“不……误会,全都是误会……我不告了……不告了!”
卢青吓得声音颤抖,吞吞吐吐喊着。
他连滚带爬到了那名长老脚下,哀求道:“还请您把状纸还给我,我不告了,不告了。”
“堂主叫你过去,她亲自为你处理,走吧,一定给你个公道。”
执法堂长老一手将卢青抓起,带着他向执法堂内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