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沈母的手哭诉,“大嫂,我怎么那么命苦啊,你看看,这逆子的德行哪里有悔改的意思。
听说这赌博是会上瘾的,万一他再去赌,我们哪里还有银子还,这不是逼着我们一家子去死吗。
呜呜呜……都说养儿防老,有这样的儿子哪里是防老,是催命符才对。
看看之前那王大脚家,家里多有钱,但出了个赌徒儿子,一副家业硬是没两年就完了,最后还落了个家破人亡。
这逆子要学人家,他自己死了是活该,但他会拖累整个家,甚至是你们大房呀。
晚姐儿那么辛苦才赚来的银子,还有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好容易才有个衙门的奖励,那是多大的荣光,这……这一下子都打水漂了,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我一想到这逆子将来还会去赌,还会闯更大的祸,这心里就跟火煎一样……”
越说越伤心,沈二婶最后崩溃的大哭了起来,边哭边捶胸口。
沈二叔见老妻如此悲痛,不由一声爆喝,“逆子,跪下!”
沈杰见自家老娘如此伤心也不敢站着了,闻言立马跪了下来,垂着头听训。
沈二叔接着急步走到墙角处抄起一根扁担,过来就啪啪的往他身上招呼。
见此沈母赶紧又出声阻止,但盛怒的沈二叔哪里听得进去,沈见晚见之赶紧用眼神示意沈远和沈栋他们去拦。
“二叔,二婶,你们先消消气,阿晚有办法让杰堂哥改过自新,再也不去赌。”
在大家的劝说下,让沈杰在院子中跪着,已经回堂屋坐下的沈二叔和沈二婶闻言忍不住齐齐看了过来。
沈二婶更是没忍住问道:“什么办法?”
沈见晚不怀好意的勾了勾嘴角,接着把她早就准备好的办法说了出来。
“劳改!让杰堂哥给我干活抵债的同时也能让他明白一切都来之不易,让他变勤快起来,脚踏实地的做人。再不济,这每天有干不完的活他也没有时间去赌了嘛。
而且杰堂哥这人就是记吃不记打的性子,你们打他也没用,他记不住的,只有恩威并施才能让他听话。”
“晚姐儿,真的可以吗?我就怕他真的跟那王大脚家的独子一样,染上赌博就戒不掉了,到时候真的家破人亡不可。
哎,说实话当年看到王大脚家把独子宠坏的下场,二婶和你们二叔也吓着了,这些年对远哥儿他们几个也是严着来的,没想到这逆子还是能养成这样的性子,现在还去赌了。
一想到将来这逆子会步王大脚家儿子的后尘,二婶这心里慌呀!”
听了沈二婶的这话,沈见晚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可怜天下父母心,看来她对沈杰要更雷霆手段才行了。
“二婶,你们不必太过于担心,这总要想个办法努力过才知道的。
二叔,二婶,你们不是不打杰堂哥他又气不过,打了又怕打坏吗,刚好让他干活去,如此既能惩罚他又不把人打坏,完了干活还能有收益呢,要是能让他从此没有时间去赌,甚至改掉赌瘾,岂不是一举四得。”
沈见晚的话让屋里的众人都纷纷眼前一亮!
沈二叔更是一拍大腿,直接拍板道:“好,还是晚姐儿你读书多的想得明白,就听你的,不行再说,不过晚姐儿你有那么多活给那逆子干吗?”
“二叔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肯定有干不完的活给杰堂哥他的。”
说话间,院门被拍得震天响。
刚经历过赌坊的人催债,现在听到这敲门声,沈二叔他们都不禁有些慌。
“我去开门!”
沈春雨咬咬牙提步就往外去,屋里的人见之也赶紧跟上。
沈杰没等批准不敢起来,看到大家出来不由又想卖乖,被沈二叔狠狠瞪了一眼赶紧又跪正。
门一开,陈翠花的大嗓门便响起,“哟,这老半天不开门,沈老二,老娘看你们这是不认我这个后娘就算了,连亲大姐都不要了,感情想独吞老沈家留下的东西呢。”
完了看到沈见晚她们,“你们这些小贱蹄子果然也在,刚好把事情一道说了,也免得让老婆子我们再跑一趟你们沈家大房。”
说着陈翠花便挤了进来,手里竟然还牵着那刘宝琴,后面跟着走路姿势有些奇怪的刘凤盈,和一个家丁模样的中年男子提溜着两大袋东西,还有几包点心,那东西多得甚至让他直不起腰。
而她们几个的后面还有好些刚才看热闹,没有离开的村民。
沈二婶看到这手牵手,比亲母女还腻歪的“母女”俩,心里一阵恶心!
挥手就赶人,“你们来我家干嘛,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滚,赶紧给老娘滚!”
“呵,莫氏,这大姑姐还没有进门就赶人,你们老沈家真是好家教,怪不得能养出个赌鬼来呢。
老婆子倒是要看看,屋里出了个赌鬼还有什么人家愿意跟你们做亲戚。
依老婆子看,你们沈家二房很快就会继大房的倒霉催后成为绝户头了。
呵呵,大儿子生不出带把的,小儿子是个赌徒,日后肯定也是个光棍,没准还是个短命鬼。
哼,有这样的亲哥你们家老闺女也别想出门子了,傻子才会与你们这家里有赌鬼的做亲家。
哦,还有你们那出门子的大闺女也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嫁出去十多年了连赔钱货都生不出一个,迟早也会被夫家休回来。
哈哈哈……真是恶人有恶报,你们老沈家两房人都如此倒霉,肯定就是当年那毒妇沈氏缺德事干多了,你们老沈家祖上不积德才落得今天的下场。
和这赌鬼做一家,看你们还能得意多久,早晚你们两房人都会被人砍了扔后山去……”
陈翠花越说越兴奋,越说越解气,昨天因为去沈家大房闹的那一场回去被自己死老头子责怪的闷气也一扫而空。
她哪里注意到沈二婶跑去一角拿来了一把平时扫鸡屎的扫把,然后一扫把将她打了个正着。
陈翠花正说得起劲,突然被糊了个满脸鸡屎,特别是还有几坨随着她张嘴掉进口中,一时不由一阵反胃。
甚至连她的头发上也是,故意穿来炫耀的刘宝琴给她新做的绸缎衣裳也有不少来着。
刘宝琴见之立马露出了嫌弃之色,忍不住一把将陈翠花的手甩开,接着连连后退了半米之远。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沈见晚不由勾起了嘴角。
好朔料的“母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