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穿着柔美风格的法衣,却长着一张明艳的脸,臂弯里抱着一只长有银棕色斑点的白色灵兽。
叫住妉华的是灵镜宗的贺聆惜,她抱着的是她的灵兽,一只四瞳雷豹。
灵镜宗,玄云宗,天衍宗,同属修仙界的大宗门之列,三家关系较近,三家弟子间的交往也多。
原主、闵玉凉、贺聆惜三人曾一起结伴历练过,较为熟识。
贺聆惜曾对原主说过成丹后结成道侣的提议,也就是表白了原主,原主拒绝了。
贺聆惜没有死缠烂打,但原主为了避免误会,没再跟贺聆惜一起出去历练了。
相比之下,闵玉凉跟贺聆惜更熟,两人历练的所求不同,闵玉凉要的是炼器材料,贺聆惜要的是对灵兽进阶有好处的东西,各取所需,所以两人相邀历练过好几回。
“贺聆惜,没看到我也在吗。”闵玉凉笑道。
贺聆惜略带嫌弃地往闵玉凉身上匆匆瞥一眼,“看到了。”再转而看妉华,神色变成了喜欢,“宁烨,你们也是为凌云兽来的?”
妉华说道,“不是。”
不管以前贺聆惜喜欢原主的是什么,但这会贺聆惜盯着他的脸看,这眼光妉华以前见过,是一种叫颜控的东西。
闵玉凉摸摸自己的脸,这几天光顾着琢磨凡器的炼制之法了,没怎么打理仪表是真的,但他也觉着跟平常没差什么,当得嫌弃么?
再看看身边的简宁烨,懂了,没有对比就没有嫌弃。
他总觉着宁烨这些天比他在铁剑城见到时还美上了几分。
听到了贺聆惜提到的事,闵玉凉讶然,“我跟宁烨是来寻找些星铁石的,没听说过此事。这消息有几分属实?不说凌云兽最喜钟灵毓秀之地么,这万丈崖怎么会有凌云兽出没?”
贺聆惜说道,“看到凌云兽的不止一人,有个六七分的可靠度吧。我正巧在这附近,收到消息才过来凑个热闹,你没见万丈崖这边来了许多人吗,都是冲着凌云兽来的。”
这时,一道流光直落到妉华的身前。
妉华看清了,是原主给出去的传讯玉符。
他抓过来,放出精神力进行读取。
是原主的二弟子程寒月发过来的,问他受的伤严不严重,在哪里,需不需要她赶过来照顾他。
妉华读取了后,把传讯玉符上所有的神识印记都给抹除了。传讯玉符上留有双方的神识印记,拿在手上可当做追踪器,拿在对方手上可感应到对方的大致方位。
传讯玉符有距离限制,能传送过来说明程寒月离他不是很远,很有可能程寒月也是冲着凌云兽来的。
妉华对这个从原主的记忆里看较为傲气、现在看来心机重的二弟子没什么好感,不愿意再理会她,对她在哪没有兴趣,所以把传讯玉符间的联系给掐断了。
闵玉凉那边问贺聆惜,“你是想换灵兽了,还是为宗门来的?”
据传凌云兽是龙与青鸾的后代,生就祥瑞之气,与人契约会增强主人的气运。
只是凌云兽性傲,没听说过谁能契约得了凌云兽的,数万年前倒有一个宗门留了只凌云兽在宗里千年,千年内那个宗门从一个普通宗门一跃而成大宗门。
虽然这数万年来,有过不少凌云兽的记载,但再没有过凌云兽跟人有交际的例子。
这次时隔数百年又有了凌云兽的消息,让人心动,但也让人纠结。能遇到不能契约也是白遇。
贺聆惜抚摸了下臂弯里的灵兽,说道,“是为宗门,若是凌云兽能呆到我们灵镜宗我也能受益。我的贺白很好,没想着换。”
一直呈沉睡状的四瞳雷豹猛的睁开眼,朝着闵玉凉冷冷地盯了盯。
闵玉凉跟贺白也很熟,“贺白醒了啊。”
贺白马上又闭上了眼。
闵玉凉失笑,这只懒兽,完全是被贺聆惜给宠坏了。
去往万丈崖的前半程只有一条路,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万丈崖是一处渊地的崖壁,渊地极深,里面常年弥漫着浓雾,不仅遮挡视线也遮挡着神识。
没人说得清渊地有多深,数千丈是有的,这四周的崖壁被叫做了万丈崖。
万丈崖的崖壁上密布着大大小小的孔洞,许多孔洞十分的广大,俨然是一个小世界般,有的里面状若一片山林,有的竟容纳有一个一眼望不到边的湖泊。
这些孔洞是探险的好去处。
渊地内的灵气流动更无序,从万丈崖下去只有一个地方最为安全,虽然没有真实的门户,这里仍是被称为万丈崖的出入口。
说入口也很形象,因为只有入口处没有雾气。
在入口处遇到一行人。
“呵。大言不惭。”这行人里领头的对着贺聆惜嘲讽道,“说什么不想换灵兽,你以为凌云兽是你囊中物了?”
来的这一行人三人都认识,是御兽宗的人。
御兽宗的人听到凌云兽的消息不过来才不正常。
出言相讥的是顾宁楚,御兽宗的少宗主。
妉华明显感觉到了顾宁楚对他的恶意。
顾宁楚对贺聆惜出言相讥,是因为跟贺聆惜闵玉凉曾在一处秘境里起过冲突,三人结下了梁子。
对原主有恶意则是因为在原主成长起来之前,顾宁楚被众女修称为修仙界的第一美男子,原主在百年宗门大比中大放异彩,第一美男子的称号落到了原主的头上。
两人名字里都有个“宁”字,都美名远扬,很自然地常被人一同提起进行比较。顾宁楚美则美矣,但长相过于阴柔了,原主的美则不是让人误认为女子,所以喜欢原主的更多。
原主哪会在意这类供人闲谈消遣的虚名号,顾宁楚原本也不在意,但被原主比下去后就在意了。
贺聆惜可不怕顾宁楚,“你一个少宗主就这品性?偷听他人说话反以为荣地乱找茬。你觉着凌云兽是你家的你去抓好了,在这里叽歪个什么劲。”
闵玉凉招呼贺聆惜跟妉华,“走了。别跟疯子论长短,以免沾上疯病。”
跟顾宁楚打过不少交道的他,知道不能跟顾宁楚这人论理,因为讲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