妉华突然发现傻子这个人设不错,原主在冷宫的这两年,只做了扫地这一件事,其他的什么事都不会找上她。
要不,她继续傻下去?
谁会防备一个傻子呢。
在何瑞面前表现的不傻了不算事,她再傻过来就行了。
但这个傻不是原主的那种迟钝的傻。
具体怎么傻看实际需要吧。
喧哗声好一阵子才渐渐停了下来。
妉华这才走出了房间,
在春意殿门口遇到了黄嬷嬷。
“玉喜,你适才去哪了?”黄嬷嬷问道,“现在静芳宫有主子了,你以后别再到处乱跑,省得冲撞了主子。”
“什么主子?能吃不?”
“快别说了。”黄嬷嬷四下看看,“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你该受罚了。”
“哦。”
黄嬷嬷小声地说道,“秋思殿住进了新主子,以前是孔婕妤,现在是孔美人。你可要记住了,见了孔美人记得要行礼。”
“哦。”
黄嬷嬷探究地问,“玉喜,我听何瑞说你的病好了?现在说话一遍就能听懂了。”
“哦,我好了。”妉华甩步往外走去。
虽然原主只是微胖,但迈步的时候两条大腿已经能蹭着的了,让妉华不是很习惯,走路时不由得甩着步走。
“玉喜你去哪?”
“看鱼。”鱼是湖里的鱼。看鱼是原主傻了之后的唯一爱好,蹲在湖边能看半天。
但看鱼是要出冷宫的。
要是以往玉喜往冷宫外走黄嬷嬷该叫住她了,这次,黄嬷嬷看着玉喜的背影,没说话。
快到冷宫门口时,遇到了把她抬回来的另一个太监张成。
张成看到她,忙把她叫住,“玉喜,你去哪。”
在记忆里,张成对原主曾进行过多方试探,试探原主是真傻还是假傻。
从这方面说,原主的身份是有些可疑,不然都成了傻子了,身边还有黄嬷嬷跟张成两个时刻关注着她的人。
而且,原主能变胖,全靠了黄嬷嬷有心引导原主多吃,幸好送来的饭菜是有一定的量,想多吃也多吃不到哪里去。
原主反应迟钝后心眼实,扫地卖死力气,所以原主没吃成大胖子,身体变得更加健康,只是显得体壮。
张成没对原主做什么,只是对原主进行着监视。
妉华走过去,直直地看着张成,“我入宫之前叫什么,是哪里人。”
张成很是不耐烦,“你以前叫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你最好不要离开此处,出去乱闯被人拿下打板子谁都帮不了你。”
说完就要走。
妉华可没想让他走,说道,“你知道。要不你天天监视着我做什么。”
张成的眼睛微张了下,“玉喜,我看你傻病好了,改成疯病了。你不想想,你一个做洒扫的宫女有什么可监视的,我为何会监视你。”
但也没走了。
“让我猜猜,让你监视我的,是宫里的……男的……”
妉华从张成细微的反应里做出了判断,“噢,是宫外的,一个女的。所以说,我叫什么?”
张成绷紧了脸。
他不知道玉喜是怎么猜出来的,心里不大安稳。
“不说?那我可要说出去了。看宫里的人在不在意有宫外的人伸手到宫里。你要知道,一个傻子的话更会有人信。
别想着灭口的事,让你监视我的人没说弄死我,你私自做了主张,你猜你会不会受到奖赏。”
也是因为张成对她只是监视,妉华才会逼问张成。
对黄嬷嬷的话,逼问是没用的,除非揍一顿。
凭着黄嬷嬷引诱原主往大胖子上吃,她值得一顿揍。
不过,现在不是揍一顿的时机。
张成只得开口了,“我并无恶意。只是有人让我看顾着你。我只知道你原名虞喜,京城人,十四岁时被你爹娘送进宫里做了宫女。”
“我爹娘呢。”在原主的记忆里,没有她爹娘的一点信息。只能说明起码这几年她爹娘没跟她有过联系。
宫里并不禁止跟家人联系,原主家又在京城本地,联系更为方便,几年都不联系很不正常。
“他们早几年就搬离了京城不知去向。”
“他们在京城是做什么营生的?”
“他们在城门口开了个茶铺。”
“让你看顾我的人是谁?”
张成苦笑着摇一下头,还是说了,“是明珠商行的大当家,她说在没进宫前曾经跟你有过几面之缘,无意中听说你摔傻了,起了恻隐之心,让我看顾着你。
明珠商行在两年多前成了皇商,你摔傻那会,大当家正好在宫里,凑巧听到了你的事。”
听上去是真话,可把大当家知道原主傻了的事说的太详细,有些刻意了,露了破绽。妉华又问,“明珠商行的大当家叫什么名字。”
“郑慧君。”
“她什么出身?”
张成被妉华盯的起毛,“郑家在京城行商三代了,是跟长阳伯出自同一个宗族,只是他们是旁支,到了这一代郑家只生了两个女儿,郑慧君是长女。”
“她怎么找上的你。”
“我大哥在大当家的手下做事。”
“哦。”妉华不问了,再迈往冷宫外走。
“哎,玉喜,你去哪里。”张成却没再出手拦。
妉华头都不回,“我去找人问问怎么能出宫。”
张成跟何瑞有了同样的疑问:玉喜是好了,还是没好?
听着说话是有条理了,可她的行动有不管不顾的劲头。
难不成让他一言中的,不傻了,改成疯癫了?
只是,他脸上再没了刚才的不得已,一片冷漠。
看了眼妉华走远的身影,也没往宫里头走,掉头出了冷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妉华出了冷宫后,顺着围墙绕到了原主出事的围墙外。
围墙里是原主住的偏殿。
围墙外是一条石板路,走的人少,石头缝里长满了野草,快要把石板路给淹没了。
何瑞说的不错,原主爬过围墙出的只是冷宫,不是皇宫。
路的另一边才是真正的宫墙。
没有触发记忆。不知道原主为什么大清早的来这里爬墙头。
妉华几下爬上了围墙,坐在围墙上。
执念又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