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勉’很享受通过心里手段摧垮敌人。
当初,当他还是‘程武方’这个身份的时候,他没有用刑,只是通过心里诱导和压迫便令江口英也开口,‘背叛’了日本和他的组织,这令人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异样愉悦感。
如今,他期待着用类似的手段令大久英夫开口和屈服。
程千帆有些失望,他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遗憾。
大久英夫的嘴中的烟卷燃烧殆尽,烟灰落下,他没有开口招供。
程千帆从大久英夫的眼眸中看到了恐惧,看到了动摇,也许在某个时刻这个人会承受不住压力开口,但是,终究他此时没有开口。
“动手吧。”他对乔春桃说道。
桃子那冰冷、漂亮脸蛋上浮现出一丝期待和兴奋,他慢慢的走向大久英夫。
杨常年真的按照豪仔的吩咐给组长弄来一壶茶,一个茶杯,一叠瓜子,还有一把花生,还有一枚青红丝月饼,切成了四小块,放在了盘子里。
程千帆坐在椅子上,面前放了一张有些发黑的桌子,黑色是敌人的污血干涸后的颜色。
他轻轻饮茶,手指捏起一小块月饼,细嚼慢咽,咽下去的时候,他流露出满足的表情,不知是满意于点心,还是在享受耳边的惨叫声。
豪仔拎了一个皮箱进来,在程千帆的示意下,他将皮箱放在桌子上,打开。
这是姜骡子从大久英夫的住处搜到的书籍、写有文字的纸张,还有一些是此人的私人物品。
姜骡子认为密码本就在这些书籍以及纸张中的文字里,程千帆对此持有保留意见。
他粗略扫了一眼,这些书籍并无多少翻动的痕迹。
他随手拿起一张信封,从里面抽出来几页纸。
这是一封家书。
是一个叫做织田秀子的女孩子写给英夫的信。
信上大概意思是说,家里一切都好,收到了英夫寄来的钱,她和孩子都很开心,家里的房子也翻修了,邻居们都很羡慕有一个在支那为国征战的勇士。
还有就是秀子鼓励英夫在支那努力工作,再创佳绩的话语,以及一些思念之语。
程千帆的目光阴冷,从织田秀子的这封信中,可以看到日本国内民众对于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普遍支持和欢迎态度。
大久英夫的妻儿,便享受着他在中国的土地上从事间谍活动带来的‘福利’。
日军规定,出任间谍者,其家庭会享有一定的生活保障,完成任务后还会颁发勋章、慰劳金,退役后安排待遇不菲的职业,特别是日本的国有企业会优先聘请。
如果在执行任务时被杀,军方会在报纸上极力宣传,并给予其家庭大量抚恤金。
若投诚,其家族会遭受严厉处罚。
从织田秀子的这封信不难看出,虽然日军物色、培养间谍带有一定的强制性和胁迫性,但是,日特的家属是极为支持自己的亲人从事此间谍活动的。
程千帆看了一眼正在被桃子精心伺候的大久英夫,摇摇头。
大久英夫怕死,但是,却依然能够暂时抵挡住他之前的心里压迫和诱导,很显然,这是一个经受过专业训练的日本特工。
程千帆便想起了此前刚刚在这个地下刑讯室招供的李源,想到了长友寸男。
大久英夫也受到长友寸男秘密接见,那么,有一种可能便是大久英夫也是长友寸男担任教官的日特训练营毕业出身?
这种可能性是比较大的。
对于专业特工大久英夫而言,保存有这封应该是他的妻子从日本国内寄来的信件,这是很不专业的行为。
且,本身而言,间谍的工作地点、通讯地址也是保密的,不应该告知日本国内的家人,毫无疑问,大久英夫的妻子能够从日本国内寄来这么一封信,应该是大久英夫偷偷将自己在上海的某个可以收寄信件的隐蔽地址告知了妻子,然后便有了织田秀子从国内的回信。
这是一个怕死却又能在一定程度上坚持的专业特工,同时也是一个犯下严重违反间谍纪律的家伙。
这说明织田秀子和孩子在大久英夫的心中的特殊性和重要性。
“大久君,秀子应该是一位漂亮的女士吧。”程千帆扬了扬手中的信纸,微笑问道。
“不许你提秀子!”大久英夫嘶吼着。
他的一只手臂上已经被等分距离的钉上了三枚钢针,剧烈的疼痛之下,他的嗓子都喊哑了。
“从信中所见,你的妻子和孩子在日本国内生活的还是不错的,有了新房子,颇有家资。”程千帆剥了一枚花生,慢慢地咀嚼,这令他的嗓音愈发嘶哑。
“可惜了。”他摇摇头,“一个漂亮的寡妇,带着一个孩子,比较优渥的家产,想必会有不少男子盯上吧。”
“住嘴,你给我住嘴,肮脏的支那人。”大久英夫咆哮着。
“睡你的女人,打你的孩子,住你的房子,花着你卖命换来的抚恤金……啧啧。”他摇摇头,“真是舒坦啊。”
“你这个恶魔,你给我住嘴。”大久英夫拼命的挣扎。
乔春桃微微皱眉,他抡起手中的小锤子,用锤柄捣在了大久英夫的腹部。
大久英夫立刻惨叫一声,出现了呕吐情况。
“好可爱的布娃娃。”程千帆看都没看大久英夫,他随手拿起皮箱里的一个布娃娃。
这是一个做工略显粗糙,但是,很有意思的布娃娃,甚至为布娃娃用细布条缝上了发丝。
“放开雅子,放开雅子!不许你碰那个布娃娃!”乔春桃一把揪起大久英夫的头发,他正好看到程千帆手中拿着布娃娃,这个人疯了一般吼道。
“真是一个小可爱呢。”‘肖勉’露出一丝笑容,他双手轻轻捏着布娃娃,口气也柔软下来,“听说你们日本人最没有礼义廉耻,不少继父欺侮继女的事情发生,真是为这个可怜的孩子担心呢。”
“真是一个小可爱呢。”‘肖勉’露出一丝笑容,他双手轻轻捏着布娃娃,口气也柔软下来,“听说你们日本人最没有礼义廉耻,不少继父欺侮继女的事情发生,真是为这个可怜的孩子担心呢。”
“巴格鸭落!巴格鸭落!你住嘴,住嘴!”大久英夫嘶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