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中的黑衣格外醒目。
柯南几乎瞬间联想到了黑色组织,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从这个男人的身上,还看到了琴酒的影子。
不,等一下……飞机上的更一哥,电话亭里的针织帽男。
一个还能解释成侦探的直觉,两个?事情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嘛。
话说,自己这段时间会不会是压力太大了……
柯南下意识否认了这个猜想,但眼睛还是眨也不眨地盯着赤井秀一逐渐远去的背影。
毛利兰感觉到手臂传来的阻力,停下脚步,顺着柯南的视线回头看了眼,旋即轻轻‘咦’了声:
“是他?”
柯南明显吃了一惊,抬头错愕道:“小兰姐姐,你们认识?!”
“嗯,我和新一以前去纽约的时候,曾经见过他一次,我记得他好像和穿着fbi外套的人在一起行动……”
毛利兰几乎没做回忆,直接把当时遇到‘银发杀人魔’的事说了出来。
fbi……为什么美国联邦调查局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仅是这样一个愣神的时间,柯南再次凝神看去,却是愕然发现,那个头戴黑色针织帽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雪还在下、街道上的行人依旧往来穿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怎么会?!难道他也注意到我们了……
不能慌,沉住气!
就按最坏的状况想,对方真的是那个组织的成员,当务之急,我也应该先调查板仓卓的日记,弄清楚里面的具体内容才行。
柯南冷静地在心里做着判断。
返回毛利侦探事务所后,他趁毛利兰在厨房做饭的时间,留下了一张‘我去阿笠博士家打电动’的字条,再次回到街上,朝着二丁目的方向走去。
……
这边,阿笠博士家的地下室里。
叶更一坐在操作台前闭目养神。
他侧面的桌子上放着一杯,被喝到只剩下一半的凉咖啡,正后方靠近密码门的旁边,灰原哀戴着口罩,正用一种严肃的表情,死死盯着他。
“不对劲……刚刚吃晚饭的时候我就觉察到了,你身上的那股气息,比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要浓郁几分。”
原来这丫头跟我来地下室,是在观察这个啊……
叶更一‘哦’了声,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问道:“现在呢?”
灰原哀一怔,顿时感觉那股让她坐立难安的感觉消失了,眼前的叶更一甚至敛去了平日里那股淡淡的冷意,哪怕坐在自己的面前,也好似一个普通人般,全然激不起她对组织的‘雷达’感应。
“你……”
“呼……”
她的疑惑还没问出口,就见叶更一轻轻吐了一口气,旋即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然而这并不是终点。
下一秒,一股浓烈到让人胆寒的杀意扑面袭来。
熟悉到陌生仅在瞬息之间。
灰原哀感觉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人死死地勒住般,就连呼吸都难以维持,而眼前这个男人,哪里还是可以偶尔拌嘴调侃的对象,
此时,她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就算此刻的自己直接被对方杀死,也丝毫不会感觉到意外。
自己……真的就要死了吗?
“好神奇。”
突兀的,叶更一的这句话,仿佛将搁浅的鱼儿重新放回到了水里。
感官中宛若黑白的画面破碎。
灰原哀发现自己的体温开始上升,苍白的脸色也再次涌上红晕,她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后,觉得自己的感冒好像更严重了。
“气势、杀意、眼神、危机感,其实都是一种磁场效果,我观察过小兰和柯南他们……目前他们所能展现出来的,就只有对锁定在身上的‘磁场’产生反应,很显然你是那种更加广域的类型……”
操作台前,叶更一单手托着下巴,用一种仿佛在研究课题般的口吻,问道:
“能不能告诉我那种感受呢?比如你刚刚如果闭上眼睛的话,可以知道我在房间内的具体位置吗?”
混蛋,这都能被你扯到科研上……灰原哀想拿东西丢叶更一,但还是忍住了。
等等……突然她反应了过来,气道:“你这是在转移话题吧!”
“哦,很明显吗?”叶更一没有丝毫诚意地说道:“我下次注意。”
“呼哧,呼哧……”
灰原哀做了几个深呼吸,非但没有扭头就走,反而凑过来,压低声分析道:
“即便不说,这种隐瞒我的态度,也恰好证明了肯定发生了和组织有关的事情,对吧……
你早上出门,回来的时间却在下午,以你的性格不可能会在医院里待这么长的时间,但你却偏偏在中午的时候,给阿笠博士发来的邮件里说,自己和目暮警部在一起……
这种谎言很容易拆穿,所以排除你说谎的可能,一定是在这当中发生了什么!”
说完灰原哀静静地盯着叶更一,等待他的回应。
老推理狂了,不过分析了半天,也只是把猜测合理化了一些……
叶更一可不会中这种诱供的小把戏,打了个哈欠后,又煞有介事地拍了两下手掌:
“还有吗,少年侦探团的小小姐?给你一个提示,今天我遇到了工藤同学……不,应该是柯南小朋友……”
这是威胁吧,这一定是威胁吧!
要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可是能在智商上压制工藤新一的存在,人家不想说,自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灰原哀气,偏偏又无可奈何:“算了,我不问了。”
叶更一奇怪道,“我也没说要告诉你啊?”
“你!”灰原哀更气了。
结果,叶更一根本就不理她,继续自顾自道:
“对了,那边的冷藏箱里有一管,嗯……严谨的说,是3分之2管血,密码和安全门的一样,你感冒好了以后,找时间研究一下,整理一个分析研究的材料汇总,我有用。”
灰原哀默然了片刻,忍住了摔门就走的冲动,说道:“……这就是你拜托别人帮忙的方式?”
“很奇怪?”叶更一反问:“组织的一贯作风,不都是从威胁人开始吗?”
“那我要是不帮你呢!”灰原哀说话的声音中,都带着咬牙切齿的劲。
“哦,影响不大……”
叶更一说道:“反正你做出来的东西,我也不敢随便用。”
(╯‵□′)╯︵┻━┻
“哼。”
灰原哀懒得理他,冷哼了声后,离开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