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镜上捕捉到的画面,同时通过灵魂网络传递到安格的意识空间,一堆人聚集到这里观看,同时分析推测。
漆黑的虚空空无一物,突然间,一道细小的根须刺破虚空,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扎了过来。
这道根须往外延伸,越长(zhang)越长(chang),随着它的延伸,更多细小的副根须生长了出来,而它也越长越粗,越长越硬,最后裂开成两道。
两道主根在虚空中生长延伸,把空间裂隙越挤越大,大到一定的程度,两道主根之间裂开了一个口子,无数强壮的树人挤了过来。
这些强壮的树人有着黑褐色的树皮,一层叠一起,像鳞片一样叠下来,这种根据虚空环境异化的树皮,显然了它们的身份——虚空树人。
它们的动作完全没有树人的迟缓,钻出来后就飞快的散开,那些层叠的树皮竖起,就像小鸟竖起自己的羽毛,捕捉着虚空中的某些能量和信息。
很快,虚空树人就捕捉到逸散在虚空中的信息素,浑身抖动起来,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沙沙声向后传递,树人以这里为中心,向四个方向搜索而去,很快就找到了那些水果,它们全都完好无损的往前飘着。
其中一个树人伸出枝条,戳了水果一下,噗的一下,整颗果实炸裂,大量的水溅射了开来。
这些水可不是普通的水,树人手忙脚乱的把枝条伸到水里,液体的表面张力立刻让它吸附到树人的枝条上,然后很快的被枝条所吸收。
树人很快就感觉到浑身都是力量,身上的木质素纤维不断的绷紧,绷紧,绷紧,然后噔,身上开满了鲜花。
一棵更强壮的树人飘过来,一拳敲在它的头上,发出:呀呀——呀——的信息,翻译成通用语就是:你偷吃,开花,浪费叭啦叭啦……
树人抱着头,什么也不敢说,乖乖的绕过剩下的水果往前方飘去。
它也搞不懂,为什么无垠果会这么容易爆,里面的无垠水能滋养万物,让四周的物体都充满树神的力量。
它喜欢树神的力量,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看到这一幕的安东尼,立刻察觉到这些水果的凶险:“不光是外表挟带信息素,这些果实也充满着信息素,还好甩出去了,否则一碰就炸,还会渗入肢体,洗都洗不掉,太歹毒了。”
奈格里斯也心有余悸的说到:“是啊,植物开花需要什么?信息素,那个树人沾上,竟然忍不住开花,水果里一定充满浓郁的信息素,沾上就完蛋了,等于被那个树神污染了。”
虽然用动物的伦理去理解植物的行为是很不合理的,但植物的开花是一种繁衍行为,沾上就开花,对动物来说就等于碰上就怀孕。
不过此刻水果飘在虚空中,什么都沾染不到。
搜索了很大的范围,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那根从虚空中探出来的树根终于忍不住了,奋力延伸,把主干也从裂隙里抽了出来。
这是一棵直径一公里,高度四公里,没有树冠,光兀兀一根杆的巨树。
它的体型没有混沌面见过的虚空巨树那么庞大,但灵活程度不是一个档次的,看它的动作根本不像一棵树人,更像一个树人。
巨树完全探出来后,先稳住身形,然后根须往四面八方扎去,瞬间扎进了无数的空间裂隙里。
然而等它收回根须后,躯体却散发出疑惑的信息:没有……都没有……没有喷瓜……
过了一会,不知道它是接收到什么命令了,虚空巨树人再次扎出根须,这些根须轻易的穿透空间,把自己牢牢的扎根在这片虚空,然后头上缓缓的长起树叶。
能想像一棵没有树冠的巨木长起树叶是什么场面吗?就跟一颗秃头上疯狂冒长头发一样,能把掉头发人士羡慕死了。
这些树叶长出来后,就开始轻轻摇晃,一股股看不见的波动扩散向四面八方,无论是附近的虚空,还是根须穿透的裂隙,都被这股波动扫过。
不过通过占星镜是感知不到这股波动的,所以大家都不明白它在干什么,最后只好转向奈格里斯。
奈格里斯自然知道大家是什么意思,想知道树人在干什么,问另一棵树就是了,这里最大的一棵树就在安格的头顶上。
“安格啊,你问问小树苗,这树人在干什么啊?”奈格里斯问到。
“搜索。”安格说到。
所有人面面相觑,最后看向乌尔斯曼。
乌尔斯曼摇摇头:“我对树人的了解不多,不过大人说是搜索,那它长树叶是不是为了增加感知的灵敏度?它通过增加树叶的面积,来搜索附近的虚空,甚至是附近次元的情况?”
安格点点头。
“嘶……能搜索附近的次元?”大家纷纷倒抽凉气。
如果只是感知附近的虚空,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多人都能做到,但如果能搜索附近的次元,那就太可怕了。
那岂不是意味着像始点世界,星裔世界之类的,如果在那附近,都会被树人搜索出来?
“幸好安格把它甩到无垠大空洞里去了,如果只是扔出次元世界外面,岂不是会被它搜出来?”奈格里斯后怕的说到。
“按照这种能力,观星镜岂不是唯一能侦察它的办法?如果像迁界飞艇一样飘在次元壁上,能不能躲过它的搜索?”乌尔斯曼问到。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甚至连安格都不知道答案,毕竟迁界飞艇也是独一无二的东西,小树苗也没试过能不能搜到。
安东尼也说到:“这个树人很强,空间裂缝的剪切效应,至少是悼亡骷髅才能承受住,它的根须轻易就能承受住,细小的根须放大到它几公里的躯干上,它的躯体强度会非常离谱。”
“奥加尔的树神派出这么强大的虚空树人来找喷瓜,应该不是准备给喷瓜浇水施肥的吧?它想抓你?看来这位树神不像它所展现出来那么自然啊。”安东尼大有深意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