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伴随着周遭温暖的感觉,宋植的意识渐渐被唤醒,修长的睫毛微动,狭长的凤目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隙。
在试着动了动手指后,宋植稍微松了口气,自己的身体看来并没有被玉明珠给冲垮,反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畅快感觉。
仿佛身体更加轻盈了。
“怎么这么热...”
宋植拨开脸颊上粘黏的青丝,从床上翻了个身后愣住了。
床头处,映入眼帘的是那道再熟悉不过的高大背影,宋植一怔,然后赶忙闭上了双眼继续装作沉睡。
靠...我昨晚是不是一直在哭爹喊娘?
正在宋植倍觉尴尬的时候,意料之外的系统提示音出现在了耳畔。
恭喜完成任务:长生锁任务—红色
任务奖励:太上神焱、点数x30
“...”
宋植一脸懵逼,这任务不是要说出那句话么,昨晚发生什么了?
还没等他想太多,一阵剧烈的灼烧感便从宋植胸口处开始了蔓延,仿佛有一条火蛇在贴着皮肤蜿蜒爬行。
“啊!”
宋植大惊失色赶忙从床上扑腾起来,双只手不断地拍打着胸口,生怕自己的衣服着火了。
幸好这股灼烧感没有持续很久便缓缓消散,衣服也没真的被点着。
宋植刚自嘲一笑,一抬头便看到某人正以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
时间倒转回片刻前,朱吾世感受到身后发出的动静,接着回头便看到宋植缩在床的一角,两只手死死捂着襟口,不禁一愣。
额,为何做这种姿势?
?
莫非他发觉那垫子被取,以为我对他做了什么?
想到这,朱吾世略显局促的开口解释道:“那东西是我拿的,但只是为了验证你的性别,莫要误会。”
宋植此刻正在梳平被自己弄褶皱的襟口,听到这话不禁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漫不经心的问道:
“朱大人所言何物啊?”
朱吾世见宋植这个反应,犹豫片刻后俯下身去将床下的垫片给拿了上来,摆在宋植面前。
这回是二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言。
宋植没想到朱吾世说的是这个,不禁老脸一红,探出一只手将垫片往朱吾世那推了推,摆了摆手道:
“咳咳,说起这事儿还得怨你,你买的时候没发现这是件女装么,想穿得上就得戴这个,拿走拿走...”
朱吾世也没纠结,将垫片捡起丢到了不远处的台桌上,两只金色的瞳孔中浮现出些许疑惑。
眼前的宋植,似乎有哪里看起来不一样了。
之前的宋植不施粉黛便貌若天仙,但戴上面具就能遮掩大半,但现在那雪颈、皓腕白皙如凝脂,浅绿的血管如翠竹点缀其上,双瞳剪水思绪万千,顾盼之间尽显空灵。
这是一种面饰根本遮掩不住的气质。
除非穿棉袄。
朱吾世现在正散发着热气,所以能清晰感受到宋植身体附近微寒,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错觉。
怎么回事?
朱吾世敏锐地察觉到,这应该和宋植昨夜的遭遇有关,但是他悄然收回了目光没有多问,见宋植没事以后便起身离开向屋内那扇窗子走去。
看到朱吾世走开前的眼神,宋植也向自己的身上望去。
“这股爆炸的力量感是怎么回事...”
握了握拳头,宋植感觉到体内充盈的赋能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太不正常了。
“不会吧。”
宋植赶忙调出了界面,查看起自己的属性栏。
姓名:宋植
修为:化神境初期。
点数:4八
...
“居然化神期了?”宋植有些震惊,没想到玉明珠的效果这么强,难怪当时妖狐说如果能给它拿来城内三颗天级玉明珠,能让自己直接达到‘狩’的境界。
这么袖珍一小颗,能让自己从炮灰的合妖境中脱颖而出看来也不稀奇,这昨天没白痛啊。
宋植心念一动,尝试着去解封镇妖环的新功法。
检测到实力已达到化神境,是否解封第三层?
第三层花费:20点。
“怎么还加价了,之前不是10点吗?”宋植对系统坐地起价表达了强烈谴责,暂时没有立刻解封,因为有人靠来了。
朱吾世站在窗边,从这儿他的目光可以直接眺望到河畔水榭。
此刻的不夜城码头,因为二皇子命何武成解除封城而再次开放,已经困了一天的人们儿拖着昨儿买的大包小包,疯狂向渡口跑去。
这导致码头的船夫们纷纷担心超载,不停的赶客下船,叫骂声和吆喝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朱吾世眉头微皱看着这一切,本来的计划是昨夜就离城,只是因为宋植的不听话而耽误,加上宋植又‘病’了一宿,所以他是准备再去找何武成的。
但是看这个情况,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何武成说他丢了一样东西,这是找回来了?
朱吾世也不想去关心那么多身外事,看着那因为甲士撤走后混乱无序的码头,摇了摇头转身向床榻上的宋植走了过去。
“你能走路吗。”
“能。”
“那就快点收拾,现在就出发。”
宋植看到朱吾世恢复了雷厉风行后严肃的模样,赶忙两步从床上下来,小跑着奔向洗手台。
大渊国机关术发达,像这种大客栈的客房通常会备有一个小木桶,用竹管连接着客栈内院的水井,只需要用力按压桶旁边的竹板,便有清澈的井水从管中涌入桶内。
宋植双手捧起水用力抹了把脸,深秋的井水冰寒刺骨,将他的脸颊冻得泛红。
接着他伸手去拿绒布擦拭时,突然瞥到了桶上的铜镜,不禁愣住了。
那铜镜中,自己的额头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因为镜面不够清晰,宋植不得不凑近了些,这才看清楚闪烁的图案是何物。
“一个圆...和一个月亮?”
这图案看起来像一个图腾,形状是一个月牙包裹着一个太阳,显得分外神圣。
“嘶...这也是妖狐带给我的吗。”宋植摸了摸额头,却发现那图案消失无踪,已经看不到了。
门边的朱吾世见宋植在镜子那流连忘返,略带催促的声音响起:“船都快跑光了,你还有雅兴在这里孤芳自赏,是准备游回京城?”
宋植这才回过神,赶忙用绒布摸了摸脸和颈子,大声回应道: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