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范小刀的话,钱驸马倒也不恼怒,乐呵呵道,“托你的福,肯定不会死在你前面。”
赵行冷冷道:“那可未必。上次的账,咱们还没有算清呢。怎得,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准备再挨一顿,好解解闷?这次我可不像上次那样好说话了。”
钱驸马道:“你身为朝廷公职人员,经常性出入烟花之地,若是传出去,怕是对你仕途有些影响吧。”
赵行哈哈大笑,“你身为皇室驸马爷,经营皮肉生意,这才叫恬不知耻。”
钱驸马道:“这话欠妥,我们百花楼是生意场,如今是法治社会,我们依法成立,合规经营,照章纳税,赚得是辛苦钱,又怎么能称为恬不知耻?不劳而获,尸位素餐,那才叫恬不知耻。”
范小刀心说,这几月不见,这家伙怎得变得伶牙俐齿了,感情这段时间在家里等CD憋大招呢,还跟他们讲起了道理,他道:“怎得,既然是做生意,广迎天下客,又为何将我们拒之门外?”
钱驸马道:“正所谓,金枪一杆时时入,红莲两瓣日日开,我们百花楼欢迎恩主客人前来,不论身份,不论美丑,只要有钱,来这里就是大爷,有帝王般的享受,但是,六扇门的人除外。”
“理由?”
“有钱难买我乐意。”钱驸马忽然看到牛大富身旁的钟小仙,眼睛一亮,心说京城中还有这等钟灵神秀的女子,笑吟吟道,“这位姑娘,不知如何称呼?”
钟小仙见此人神色虚浮,目露色光,有些不悦,“我叫什么与你何干?”
钱驸马嘿嘿一笑,“在下钱守道,是这百花楼的东家,有心结识一下姑娘,想请姑娘到楼上喝茶,听听曲,楼子里还有不少珍馐美味。”
钟小仙听到有美食,眼睛冒光,问:“有什么?”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只要你能叫得出名字,我们就能给姑娘做出来!”
钟小仙问,“哈根达斯有没有?”
“什么?”
“卡布奇诺有没有?”
“这又是何物?”
钟小仙又问,“也没有?那金拱门总该有吧?”
钱驸马:“……”
钟小仙哼哼道,“这也没有,那也没有,还好意思吹牛。赵行哥哥,这里没什么意思,咱们不去了!”
众人闻言,心说有这钱驸马这个令人恶心的家伙在,就算进去了,也没什么好心情,不如找个小酒馆小酌几杯,权当逃出生天,大难不死后的压惊酒吧。
被钟小仙呛了一顿,钱驸马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这样的女子,玩起来才有意思,看着众人离开,钱驸马示意那个伙计,“跟着他们,看看那姑娘在哪里落脚,找机会盘盘她的底细。”
伙计问,“爷,包在小的身上,只要您看中的女人,我一定想办法把她给你弄到手。不过,这小娘皮,有点刺儿啊。”
钱驸马笑道,“有刺儿,吃起来,才刺激。”
……
众人来到松
鹤楼,点了一桌饭菜。
席间,牛大富有些局促,似乎有事,欲言又止,不断的搓着手,对赵行道,“赵行,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
“说。”
“有些难以启齿。”
赵行端起酒,一饮而尽,“那就不要说了。”
牛大富闷闷不乐,坐立不安,过了片刻,鼓起勇气,道:“我还是说吧。钟姑娘来京城也有几日了,这几天一直住在客栈,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人在外面,挺危险的。”
赵行道:“她的武功,你又不是没见过,她若是有危险,那这个江湖上还有谁是安全的?”
牛大富挠头道,“话虽如此,就算钟姑娘武功高,可毕竟年轻,涉世未深,如今江湖险恶,人心隔肚皮,坏人奸人防不胜防,你看,不如让她先住在咱们家?”
范小刀看出他的小心思,笑道,“住在咱们家,那才真叫防不胜防呢!再说,院子一共就四个房间,没有多余的地方了。”
牛大富道,“我就委屈一下,跟你挤一个屋。”
范小刀连连摆手,“得了吧,你那呼噜声,岂止如雷,上次半夜醒了,我衣服没穿就往外面跑,以为是地震了呢!”
“那我跟青牛一个屋!”
“李青牛日子过得精细,别得不说,他能受得了你脚气?”
牛大富有些恼火,“不是有个空闲得牛棚嘛,我住哪里总行了吧?”
钟小仙道,“不用啊,在客栈住着挺舒服的。”
“不是费钱吗?”
钟小仙道,“住客栈,还要给钱吗?”
牛大富心说废话,你住得还是套间,一天八百多文,有丫头伙计伺候着你,合计你以为都是白给的啊?自从黄有才断了他的月钱,光靠六扇门一月一两多的银子,还不够喝西北风的呢,口中却道:“住在外面,终究还是不方便。”
“没想到你挺会心疼人的。”
赵行补刀道:“他这是心疼钱呢!”
牛大富道,“这么说没意思了哈!”
说归说,闹归闹,最终还是同意了让钟小仙临时搬到家中住。牛大富一句话,起了关键作用,毕竟四个大男人,家里没个女人,外人说不得还以为他们四个是那啥呢。
当天下午,钟小仙搬到了赵行院中。
牛大富本想把他的房间让出来,可是他屋中实在没法看,而且味道极大,在与李青牛商议之后,最终以五两银子的价格,让李青牛把房间让出来,搬到牛大富屋中,当然,牛大富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先交一两定金,其余分期还清。
牛大富没有地方,只得腾出了一间平时放杂货的柴房内。牛大富又陪钟小仙去杂货铺,买了一些日用之物,又花了小二两银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多个女人,家里竟要买这么多东西。
不过,对牛大富来说,这种日子,是痛并快乐着。
到了晚上,众人又聚了一顿,日子倒也快活
到了夜晚,柴房潮湿阴冷,又没有窗户,弄得牛大富很是
难受,心中琢磨,等天亮后,在出点钱,找个瓦匠,把柴房收拾一下,今夜先凑合一夜。
可是,柴房内蚊虫甚多,牛大富根本没法入眠,忽然想到,同来客栈钟小仙的房间闲着,当初他一口气交了十天的钱,今日一忙,忘了退房,既然如此,不如先去客栈住一晚,顺便把其余房钱退出来。
想到此,牛大富不由有些小得意。
客栈并不远,来到客栈,跟伙计取了钥匙,住了进来。牛大富为了讨好钟小仙,要了个套间,外面是客厅,里面是卧房,还有浴桶,能够洗澡,为了泡妞,牛大富可是花了血本。
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第一眼看到钟小仙,牛大富就觉得此生非她不娶,而且钟小仙也没有嫌弃他的意思,两人一起逛街游玩,相处地十分开心,不过,身材臃肿的他,到底有些自卑,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减肥,等瘦成闪电,就向钟小仙表白。
每个胖子,都是一个潜力股。
他如此安慰自己。
忽然,房间内有一股怪怪的味道,他觉得头晕目眩,心说不妙,是迷香!他想要挣扎起身,可是浑身乏力,很快就晕了过去。
一柄钢刀从门缝伸进来,拨开了房栓。
两个人走进了房间。
其中一人,看了一眼在床上的牛大富,道,“大哥,就这货?是不是抓错人了?”
另一人看了看门外的房号,满是肯定道,“孙乌龟说是甲三号套房中的人,这可是一个大人物点名要的人,而且探得真切,应该没有错。”
“以前,咱们拐卖得可都是女人,模样俏丽,就算是男哥儿,也个个风华绝代,这家伙肥头大耳,满身肥肉,那位大人物,口味挺重的。”
“口味重不重,咱不知道,光这二百多斤肉,人倒是挺重!”
“对,跟孙乌龟说,这一单得加钱!”
两人本来拿了个麻袋,可面对如此庞然大物,麻袋肯定装不下,就算装得下,两人也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将牛大富运出去,也是难办,不过这两人也是惯犯,这种事倒也难不倒他们。
两人一左一右,将牛大富架起来,搀扶着下楼,路过门口时,看到伙计满脸异样的目光,口中还道,“都喝成这样子了,还要喝酒,真是拿你没办法!”
出得客栈,找了个大号麻袋,将牛大富装进去,扔在车上,去找孙乌龟交差。
孙乌龟,正是百花楼找来的人口贩子,他们平日在京城附近的郊县闲逛,看到年轻貌美而又没什么势力的姑娘,便用尽各种伎俩,将他们拐卖到京城,卖给窑子,遇到不配合的,干脆就直接下迷药晕倒。
本来,钱驸马看上了钟小仙,百花楼便让人贩子去办事,查清楚钟小仙的落脚之地,让孙乌龟去动手,孙乌龟又将此事安排给两个泼皮,交货之时,孙乌龟喝了酒,听说得手之后,也没有验人,付钱之后,让两人直接将牛大富送到百花楼。
也就是说,阴差阳错的,牛大富又?叒被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