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惊,只见夜浓凤眸一抬,直盯向三人,冷笑着道:“倘若三位随行嫔妃没有侍寝,这些日子是何人在陛下身边侍寝的啊?”
梅妃、柳妃、琴妃之前已经被林邪提点过,温泉山庄之事,是冲着陷害三人而去,目的就是后宫之中有人妒忌她们艳压群芳,想要借刀杀人,让她们触怒了陛下龙颜,好让陛下杀了她们。
所以此刻她们为了保全身家性命,只能撒谎。
柳妃道:“皇后娘娘说笑了,陛下钦点我们三人前往温泉山庄,侍奉陛下入寝的当然是我们三人了,哪儿还有什么旁的人!”
琴妃点头道:“没错!没错!此番能够得到陛下盛宠,一切还多亏了皇后娘娘,若不是皇后娘娘首肯,我们姐妹哪儿有机会前去侍驾?”
夜浓冷笑一声道:“妹妹多想了,别的王宫我不知道,可是在追兰王宫中,陛下想谁侍寝,本宫还真说了不算!”
梅妃急忙道:“皇后娘娘乃是后宫之主,若不是皇后娘娘照顾咱们三姐妹,咱们想侍奉陛下也没有机会啊!”
夜浓低头微微一笑,轻轻用黄金汤匙舀了一汤匙人参乌鸡汤,放在红唇边轻轻吹了吹,微微张口轻啜了几口,然后道:“三位妹妹一向是最老实乖巧的,所以这么多年才深受陛下眷顾,可如今不想也学了那油嘴滑舌的一套,不说实话!”
说完放下了碗来,微眯凤眼,气势凛冽,死死盯着三人,三人吓得不敢抬头,但为了保命,打死不说真话。
一个个装傻充愣地道:“我们三人说的当然是真话了,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去问林公公!”
“林公公?”
梅妃点头道:“嗯,没错,是他安排我们给陛下侍寝的啊!”
柳妃道:“没错,若是皇后娘娘不信,还可以亲自去问陛下!”
夜浓拿出白色锦帕,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后笑着道:“我哪儿胆敢去问陛下啊!既然三位妹妹为这后宫中的嫔妃尽了侍寝的心力,本宫也就安心了。对了,本宫听说陛下在温泉山庄的时候好像惹了风寒?”
琴妃吞了吞口水,小心谨慎地道:“是的,不过后来经过陈药师的调理,已经好了。”
“哦?那么在温泉山庄就没有发生点别的事吗?”夜浓端起桌上的茶盏,用茶盖刮了刮上面的茶水,问得风轻云淡。
琴妃想了想,然后回答:“到了温泉山庄我们就是吃喝玩乐,然后泡泡温泉,就没发生别的事了。”
“哦?”夜浓秀眉微凝,表示怀疑。
柳妃道:“皇后娘娘认为还会发生什么事吗?”
夜浓勾唇冷笑,然后道:“倘若没有发生什么别的事,陛下怎么会这么快就回宫了呢?”
三人内心顿时紧张起来,互相看了看对方,不知该如何回答。
夜浓长叹一声,凝眸看着三人,似乎在做最后决定。
梅妃急忙道:“皇后娘娘,真的没有发生别的什么事,陛下之所以会急着回宫,乃是心系朝中大事!另外也是惦记着宫里的皇后娘娘你!”
夜浓挑眉一笑:“哦?惦记着本宫?本宫看陛下是惦记着那晨曦宫里的倾衣吧!他一回来就和那倾衣粘在了一起,怎么也不见传召三位妹妹前去了?”
三人一听夜浓皇后的话,顿时将矛头指向了倾衣,心中暗道,莫非倾衣就是那个想陷害她们的人?
梅妃怒道:“难怪陛下不召见我们了,原来是倾衣搞的鬼,我明白了,一定是她妒忌只有我们三人去温泉山庄侍寝,她没能去成,所以故意使计来陷害我们!”
琴妃也是满心不悦,点头道:“没错,明明是她自己扭到了脚,所以才去不成温泉山庄的,这贱人怎么这么阴毒?竟然要致我们于死地!”
柳妃道:“不就是那日在御药司,我的丫鬟说了侍奉她的花玦几句,就这般报复人?这女人真是阴毒啊!”
三位娘娘,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夜浓却乐得于在一旁饮茶听着,她身为后宫之主,岂会不明白如何套她们的话,这三位娘娘口不择色,露出了一些细枝末节来。
然而夜浓也已仅凭这些细枝末节,便可推测出大致全貌来。
三人咒骂了倾衣一阵,突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转头看向一旁安静听着的夜浓,顿时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柳妃尴尬一笑,然后转移话题道:“皇后……娘娘,还请你为我们做主,好好惩治那倾衣一番!”
琴妃也道:“没错,没错,皇后娘娘倾衣手段毒辣,居心叵测,你务必要好好治一治她才行!”
柳妃起身行礼道:“皇后娘娘,还请你为我们做主啊!”
夜浓想要知道的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也不想将一切都捅破,便道:“三位妹妹放心,此事我会替你们做主的!汤——也快凉了……”
三人立即看向那碗盛放在自己面前的人参乌鸡汤,急忙端起来低头喝了起来,这一顿鸿门宴,她们真是吃得心惊胆战,最终还是错洞百出,也不知道这笑面虎最终会如何处置她们了。
福安送走了三位嫔妃,回头之时便看到了站在天宸宫门外值守的沐沧,冷笑着上前。
沐沧见状,急忙给他行礼:“福公公!”
福安道:“你叫什么名字?”
沐沧感觉奇怪,他在天宸宫外值守多时,经常看到这位福安公公趾高气扬的出路,他连看都不会看他们一眼,今日怎么这么奇怪,会问起自己的名字。
沐沧回答:“回公公,小的叫沐沧。”
福安皮笑肉不笑地道:“今日白天,咱家路过晨曦宫,见到你和倾衣娘娘身边的侍女花玦拉拉扯扯,你们那是在做什么啊?”
福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沐沧,那脸上涂抹着过于厚重的粉,显得他跟个死人似的,令得沐沧内心不安,但沐沧并不傻,知道福安问他话是另有目的。
在不清楚对方目的之前,他只能扯谎道:“回公公,我白天将花玦误认为了宫外见到的一个人。”
“哦?那你在什么地方见过花玦呢?”福安眯眼笑着追问。
沐沧不确定当时福安是否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但是白天自己突然见到花玦,内心很是惊喜,二人彼此拉扯之间确实闹出不小动静,只怕这福安躲在一旁听到了点什么,不然为何会突然来问自己这件事?
沐沧回答:“宫外,汐华桥上,不过花玦说她从未去过汐华桥,想来是小的看错了。”
正如沐沧所料,其实福安早已听到了一些他们的谈话,只不过是在试探沐沧,如今见他说的确实是自己刚才听到的汐华桥上,便认为眼前的沐沧是个老实人,没对自己撒谎。
福安又道:“咱家还听到你们说期什么青鱼玉佩,对不对?”
沐沧心头一惊,心想既然福安听到了青鱼玉佩,便表示他们白天所说的话他已经听了个七七八八,刚才不过是在装傻充愣,试探自己,好在自己有先见之明,说了汐华桥,若是说的是别的地方,只怕要遭这老太监的对付。
他点头道:“是的,那姑娘在桥上弄掉了她身上佩戴的青鱼玉佩,被小的给捡到了,小的一心想着归还,所以突然在追兰王宫内捡到一位和那姑娘长得相像之人,就很是激动,上前攀谈,谁料却因此而吓到了花玦。”
福安笑着道:“难怪你会对一个见过一面之人如此上心,原来是捡到了对方身上的玉佩,一心想要归还啊,那青鱼玉佩如今何在?”
沐沧心头一惊,心想不知道这青鱼玉佩是什么来历?刚才自己提到青鱼玉佩之时为何花玦会如此惊慌?莫非这是宫中盗出去的宝物?
可若是她从宫中盗出去的宝物,为何又要将其扔进河里?
此事疑云密布,沐沧怕自己乱说话会连累花玦,于是便道:“福公公,实在不好意思,小的进宫之前,穷困潦倒,于是便将这枚青鱼玉佩给抵押在了当铺,想着日后有钱了再去赎回来。”
福安听罢,顿时对眼前的沐沧半信半疑起来,但又觉得他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没有骗自己,或许此事是真的,自己不应当打草惊蛇,以免让这小子多想,到时候反而不好办了。
福安眯眼一笑,然后道:“沐沧,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在天宸宫外值守了,就到天宸宫做些内务之事,听后我的差遣吧!”
沐沧心想,看来青鱼玉佩事关重大,这老狐狸分明是想笼络自己,但转念一想,人最重要的是对人有用,有用你才有机会,他点头一笑,假装十分开心:“多谢福公公!多谢福公公!”
福安道:“进了天宸宫做内务,可不比在外面值守,你需得放机灵点,你小子若是听话,将来咱家在皇后娘娘面前美言几句,你还有机会为皇后娘娘效命!”
沐沧大喜,心想自己这是抓住了机会,看来自己的命运即将有了转机,自从得到这枚青鱼玉佩,他似乎真的是在转运。
福安说完点头一笑,装作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然后负手转身,突然又似想起什么一般,转头对沐沧叮嘱道:“汐华桥边的添香阁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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