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音奴中秋佳节之后,音奴的相思病终于痊愈。可是这期间,音奴却又生了另一种病——傻笑病。
自中秋之后,音奴常常傻笑,吃饭时傻笑,睡觉的时候傻笑,干活的时候傻笑。所幸音奴少有出门,否则莺歌燕舞里的人必然觉得音奴疯了。
由于音奴每天傻笑,导致笙儿的睡眠不足。突有一夜,音奴的饭菜里被下了蒙汗药,夜里没有傻笑。笙儿由于几日没有睡好,故而沾床便睡。
丑时末,一个人影悄悄走进,那人手拿一个小瓶子,她将瓶子里的药水倾倒在音奴的脸上。
“啊……”音奴因痛惊叫。同时,凶手的脚下出现一个法阵,将她转移。
音奴的举动早已惊动了笙儿。
“来人,快来人……”笙儿连忙走到音奴身边,随后点上灯,音奴捂着脸蜷缩在床边。
“音奴,让我看看你怎么啦?”
“笙儿姐姐,我求求你,不要看!”音奴捂着脸道。
此时众人已经进来,可是音奴依旧捂着脸不让人看。等到大夫来后,笙儿将众人赶出,可音奴却拒绝拿下双手。
“音奴,听话!让大夫给你看看伤口!”
音奴依旧捂着,熏儿推门进来,将音奴的手掰开。众人才发现,音奴的半边脸,已然溃烂。
“熏儿!”
“笙儿姐姐,你怎能如此歹毒?”
“你说什么?”
“屋子里只有你跟音奴,除了你还有谁?”
“我……”
“大伙儿平日都看到了,你嫉妒音奴的容颜,每天折磨她,这些难道不是事实吗?”
众人称是。
“而且,你伤害音奴还不是这一遭,你平时给音奴的药,是慢性的哑药。这一点,你敢承认吗?”
“你!”
“诸位,”熏儿拿出一纸药方,“此前,音奴的药方掉落,被我捡了,我心道,笙儿姐姐如此讨厌音奴,甚至吃饭都只许他吃自己剩下的,怎会如此好心,就留了个心眼,将药方抄了一份,大夫也在这里,您看看!”
熏儿将药方递给大夫,众人看着大夫不做声。
“这……这确实是一副慢性的毒药。”
众人听了,怒目而视,都嚷嚷着要拉笙儿见官。
“不……不是的……不是笙儿姐姐!”
“音奴,你还护着她,她都如此折磨你了!”
“我看见有人进了房间。”
熏儿心里大惊,额上冒汗。
“是个男的,我看到他跳窗户出去的。”
熏儿听了,方才放下心来。
“此事怨我自己,我为了见仙子姐姐,每晚都开着窗户。”
“既如此,便报官吧!”
“笙儿姐姐!”音奴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她。
“都回去吧!音奴有我照料。”
“把音奴交给你,我不放心。音奴,到我房间去。”熏儿道。
“除了笙儿姐姐这里以外,我哪儿都不去!”
“音奴……”
“他说了,除了我这里,他那里都不想去!”笙儿首先把熏儿推出门外。
不多时,众人散去,但大家对笙儿依旧嗤之以鼻。
“音奴,”笙儿坐到音奴床边,“谢谢你信任我。”
“笙儿姐姐走开些。”
笙儿听了,以为音奴对自己设防,心如刀绞,步步缓退。音奴双手握着被子,随后一用力,脸上的毒瞬间排出,毒排出后,音奴的脸也以肉眼可见速度恢复。
“音奴!”笙儿抚摸着音奴的脸,欣喜而笑,“怎么办到的?”
“我也不知道,感觉就像吃饭穿衣一样自然的。”
笙儿细细思索,想起媛儿姑娘告诉自己有关音奴的一些事情。
“音奴,”笙儿拿出一根面纱,“把这个带上。否则,说不定那恶人又要加害于你。”
“谢谢笙儿姐姐!”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恶毒!”
“熏儿姐姐!”
笙儿听了,略惊。
“那你刚刚为何不指认她?”
“时空法阵!”
“啊?”
“我醒来的时候,无意瞥见地上有一个时空法阵,可是凭熏儿姐姐,根本就不可能弄出来!所以我断定她背后定有主使之人。”
“你怎么认得时空法阵?”
“是这样,我瞥见那个刻满奇怪符合发光的圆圈后,脑子里就听到有人说:‘好低级的时空法阵。’”
“原来如此。”
“那你也知道我给你下毒了?”
“开始的时候不知道。后来我跟踪熏儿姐姐,发现她从药店出来,本想问她,可她却不让我那条街买药,我觉得事情蹊跷,于是,我有次抓药的时候,就到那个药店去抓药,那里的老板就把熏儿姐姐问药方的事告诉我了!”
“那你还相信我?”
“姐姐说起我在连国让许多青楼开不下去的时候,加了一句许多女孩因此跳出火坑,所以我想笙儿姐姐有没有可能是不想我进火坑。”
“其实我开始对你并没有多少好感,真的,如熏儿所说,我很嫉妒。可是你刚进莺歌燕舞的时候,守在门口不敢进来的样子,像极了我的弟弟。他大概比你大一岁,也是个伶人,而且特别善良。”
“那他还好吗?”
“他被抓进了七宗十二派,早就死了!后来我也被他们抓住,可就在他们准备回山的前一天,七宗十二派就死得差不多了!”
听到笙儿的描述,音奴突然想起一直以来缠绕自己噩梦。
“七宗十二派!”音奴念叨一番,突见自己双手染满了鲜血。
“听说那位替我报仇的英雄,是一个叫旷凌云的天之骄子,前段时间,他还和众英雄铲除了风寒宗。有机会,我真想见见他。”
“旷凌云……这名字……好熟悉。”
“那是自然的,旷凌云、肖绝尘这二人的故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明天我带你去八方客栈听书。只消听上一天,你便知晓那些英雄了。”
音奴点头不语,但心里却不住地思索,为何旷凌云这个明天对于如此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