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已至,先生所住的别院,里面落叶满地,没人打扫这些叶子,因为先生说过,要留住秋的感觉。
凉亭之内,先生研究着棋谱,竹妖打开扇子,“秋风生渭水,落叶满长安。”
“竹妖大哥,我已经按你的要求,不让人打扫院子了,你说的好处呢?”
“诶?”竹妖道,“你别这么扫兴嘛!”
“早秋惊落叶,飘零似客心。翻飞未肯下,犹言惜故林。”先生一颗棋子落下。
“好!”竹妖将扇子一合,坐到先生对面,落下一颗白子,“好诗啊!云贤弟腹中存诗不少!”
“拜托,我可是汉语言文学专业的。”
竹妖落下一颗白子,“你输了!”
“你就不能让一让我吗?”
“你每天在棋盘上虐肖大小姐,须知这天理循环,报应无常,还下吗?”
先生探出右手,“好处。”
竹妖凝出一株竹枝交给先生。
先生苦笑一声,“谢了!”
“对了,你的凝空步虽然不错,但是我有更好的。”
“像老肖他们一样的飞行功法吗?”
“错,不是飞行之术,是驾云之术!”
“我本就会凌空步,让雾女在脚下随便弄一团云,跟驾云有区别吗?”
“有,你的凌空步在空中对敌的确不错,但速度太差!而驾云之术就不一样,驾云之术比化灵为翅还快。”
“真的?”
竹妖点头,“不过教你驾云之术的人,不是我。”
“是嫂子。”
“聪明。”
半个时辰后,肖绝尘、丹仙、藤宏、木萱、藤媛儿、玉芳儿几个知道先生真实身份的人聚集在先生的别院之中。
“秋儿,你叫我们来是有什么麻烦吗?”
“为了之后应对风寒宗,我决定传授大家一种功法。”
“徒儿多谢师父。”
“老旷,什么功法?”
“驾云之术。”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随后都露出喜色。
“这驾云之术可是比凝翅飞行更为拉风。”
“可是云儿,驾云之术不是真神之后才能练成的吗?”
“不,在诸神黄昏的时候,根本没多少人化灵凝翅,只要到了御灵境,都可使用驾云之术。”
“那你快教我们吧!”
“好!你们都听着,现在盘膝而坐,将你们的灵力提升到最高。”
众人身上发出无数光幕。
“现在,在你们体内会产生云气,你们将云气收回心识。”
先生传音入密,“姐,徒弟,你们的云气收入心魂界,在心魂界里,云不易散去。”
众人照办。
“觉得云气成为半实体后,你们就可以从心识召唤出来。”
半个时辰后,玉芳儿睁开眼睛,站立起来,脚下出现一团带有杀意的粉色云团,玉芳儿架着云吞飞到天空,与凝翅飞行不一样,驾云的高度可以很高很高。
第二个成功驾云的是藤宏,他的云团与天上白云无异。
“看来心魂界确实有一定的优势。”
藤宏飞到与玉芳儿平行的位置,兴奋无比,在云上跪下道,“师伯好!”
第三个成功的是肖绝尘,他的云团颜色杂乱,还带着雷息。这是因为他妖火中新增了一项雷相之火。
最后是木萱和藤媛儿,她们的云团跟天上的云一样。
肖绝尘看了眼藤宏脚下的云,“藤宏。”
“师伯!”
“你是不是炼过火属性功法?”
“没有师伯!”
“我这里有不少火属性的功法,你要不要学一学?”
藤宏立刻局促不安,“师伯怎么突然说起这话?”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挺适合火属性的功法!要不我教你一招《火焰成刀》吧!”
“师伯,我很笨的!”藤宏脸色突然异常尴尬,“你别看我比你先学会驾云术,那是师父之前让我做过类似的训练。”
“肖公子,这《火焰成刀》不是我们藤家的绝技吗?您怎么会?”
“以前,一个叫藤勇曾经想杀我,结果被我打败,为了偷生,他把这功夫交给了我。藤姑娘,既然这是你们藤家的绝技,怎么从未看你用过。”
“肖公子见笑了,这绝技只有嫡传弟子才能学,我们若是偷学了,会受惩罚的。”
“肖公子,这功夫我替宏儿买了,这样以后在藤家面前,宏儿也好说话些。”
“好!”
这一场交易,在天上完成了对接,等到几人回到院子里。只见先生手里捏着一封信,神色凝重。
“秋儿,怎么了?”
“境主要来北境!”
“什么?”
“而且还有五位风寒宗的灵圣级的高手护送。”
几人看着先生,不一会儿,肖垭来到别院。
“先生!”
“是为境主之事吧!”
“不错!境主割让三城给风寒宗。”
“以地赂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肖绝尘道。
“没什么不灭的。”先生落子棋盘,“肖二公子、宏儿、木姑娘、藤姑娘、芳儿姐,你们现在出发,一人一个,这是难得的交手机会。对了,肖二公子曾多次与风寒宗的交手,一会儿你就负责给大伙儿讲解你的战斗过程。”
肖绝尘带领众人去一边商量战术。而肖垭则坐到先生对面,拿出黑子,思考起来。
“大小姐不必为他们担心,若不是为了增添他们给风寒宗的实战经验,就凭那五个小小的灵圣,凭肖二公子就能全部应付。”
“这里面最该增添实战经验的人好像是你吧!”
“师父你不能拆我的台。”
“反正别人又听不到。”
“我未曾替他们担心。”肖垭道。
“既不担心,为何举棋不定?”
肖垭落子占角,“先生方才是叫玉姑娘姐吧!”
“大小姐果然观察细致,实不相瞒,大小姐口中的玉姑娘正是胞姐。”
“眉眼之处,确实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令姐的心思,不及先生活跃。”
“家姐一门心思在练习杀意上,于宁某所擅的歪门邪道不同。”
肖垭落下一颗黑子,吃了一颗白子,肖垭将提子拿出道,“那为何先生称自己不是玉某?”
先生手里的白子落回盒中,“拙荆宁氏。”
“先生少谈起家人,但我想尊夫人,恐怕是住在秋雪帝国吧!”肖垭落下一子,将自己的一块白棋变活,“哦,不对,先生的夫人不会住那么远。”
先生嘴角一抹笑意,好像对肖垭的回答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