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左小腿上面的箭伤有些严重,毕竟箭矢上面还曾淬毒,现下伤口仍疼得很。
不过现在这些伤处都已经被人精心包扎过了,用的还是从她中衣上面撕下来的布料。
那个,非常抱歉,实在是因为事态紧急,我才撕了你的衣料,不过我保证,我只是帮你包扎了一下,绝对没有任何逾矩行为,我对佛祖起誓!你也知道,我的衣服实在是太脏了,不利于你伤口愈合,所以我才没有……
扯了一下自己的脏衣服,凤皇仪有些窘迫的样子。
李嬟当然不会去怪罪凤皇仪了,如果不是他的话,别说是伤口得不到包扎,恐怕此刻还身陷囹圄。
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襟,李嬟点了点头,认可道:你帮了我,我感谢你,不过原来你也知道自己的衣服实在是太脏了吗?不对,不仅是衣服,你看看你自己,浑身上下,到底有哪里是不脏的?
面对李嬟突如其来的吐槽,凤皇仪挠了挠自己的鸡窝头,憨憨的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随后伸手指了指外面,磕磕巴巴的讲:外面不远有条小溪,我过去收拾一下,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好!
说完凤皇仪就好像是逃一般的,飞快跑了出去。
将身子靠在墙角,李嬟没好气的翻了翻眼睛,要不是因为凤皇仪的脖子上挂着念珠,肩上背着一只同样脏兮兮的乾坤袋,谁能认出他是一名行者,而不是一个乞丐?
不对,要说他的身份,其实应该是乐国的宗室子,只是李嬟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乐国宗室有一个叫凤皇仪的少年,难道凤皇仪只是他为了应付自己,而随口编造的一个假名?
想着想着,李嬟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她再次醒来,天都已经大亮了。
而此刻的草屋门前,赫然出现一名面如冠玉,身材修长,有些许消瘦,散着一头青丝的少年郎君。
他身上穿着一件云峰白色的轻薄蝉衣,脚上蹬的是一双同色云头锦鞋,脖子上挂的是一串无患子一百零八粒玄色佛珠,而肩上背的正是那一只丑态百出,歪歪扭扭绣着如意"二字的金黄色如意乾坤袋。
阿凤,是你吗?
若非他这身装扮,李嬟还真不敢认眼前之人。
凤皇仪闻声重重颔首,应声道:是啊,我刚才在溪边收拾了一下,不过头发还没有完全烤干就是了,你别介意!还有啊,我在烤衣服的时候,顺便用在这间草屋里找到的斧子,砍了点竹子,编了个竹篓!这儿到底是不能久留,等会儿你就坐在篓子里,我背你离开这里!
等凤皇仪踏进草屋,李嬟这才注意到,凤皇仪的身后还背着一只做工粗糙的大竹篓子。
嘴上同李嬟说着话,凤皇仪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把竹篓放在一边,就开始拾起稻草,在竹篓内侧铺了一层又一层。
确定不会划伤了李嬟,凤皇仪这才过来搀扶她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