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纾,这是怎么了?”
北冥翎有些不明所以,随手拿了一件披风便追了出来,给李锦纾披上,快步跟着她走。
看她冷凝着一张脸,也跟着不安起来。
李卿阳的寝殿距离李锦纾这儿并不远,为了方便照顾,李卿阳在三日以前都是住在李锦纾的偏殿里,因为前些日要准备大婚的事宜,这才将李卿阳分了出去,单独安排了寝居,由乳母等人照看。
现下步履匆匆,倒是花了比从前多三倍的时间,在路上简单与北冥翎说明了情况:“卿阳那孩子,出生的时候胎位不稳,竟然是肩先露,导致闷脐生!后来随着他渐渐长大一些,便确诊了脑疾,平时特别嗜睡,偶尔又躁动不安,发病的时候会头疼、呕吐,甚至失语……”
李卿阳从一出生就跟在李锦纾的身边,又被她抱在怀里,亲自照看长大,就像是她亲生的孩子一样。
每每犯病,李锦纾都会守着他,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看着风无眠和从业林暂且将李卿阳的病情控制,李锦纾终于松了口气,只是神情依旧紧张,问他们道:“最近卿阳发病的时间大幅缩短,你们同我说句实话,他的病情到底如何?”
坐在床边,北冥翎观察着李卿阳的模样。
虽然没有生养过孩子,但看他这般小小的一个,被李锦纾抱在怀里就像是只瘟猫一样,就知不是长久之相。
“回大姑娘的话,风某早前便说过,此子寿岁不长,恐难长大,便是侥幸成人,也不过是个痴儿!如今看他这般情形,怕是熬不过今冬!”
这些话从业林自然是不敢同李锦纾讲的,也只有风无眠这个亲近的,才敢与她分说。
战战兢兢地缩在一旁,从业林低垂着头颅,果真就见李锦纾铁青着一张脸,将一旁的空药碗打碎在地,怒道:“我不管他是痴还是傻,他如今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更是大乾的皇帝,我要你不论如何都得为他延命!”
“大姑娘的吩咐,风某自当尽力,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风某恐怕大姑娘不能事事如意,还请大姑娘早作打算。”
原本准备来早朝的众臣,见李锦纾和李卿阳迟迟不来,便猜到了大抵是李卿阳的身子又不大好了。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恐怕李卿阳是活不长久的,但此刻亲耳听了,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毕竟如今李卿阳可是乾国李氏皇族唯一的男丁了,倘若他要是没了,那他们乾国可就真的没有新帝人选了。
“风神医,都说你是天下第一神医,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你可一定要尽全力保住陛下啊!就算不能保陛下活得长久,至少让他多活几年,再为我大乾留下一条皇室血脉也好啊!”
因为担心李卿阳而与众臣赶来查看情况的原吏部尚书,现任太尉的孔白观也来不及向李锦纾行礼,冲进来便对着风无眠拱手相求。
自李锦纾监国以后,朝中又开始兴起了两派相争的风头,李锦纾和李卿阳的情况,可不像是李宗朝与李宏阔,或者是李宏渊同李明焕,可以做到分庭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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