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反对,李锦纾斜斜睨向此人,严声道:“哦?那么照房舍人以为,推举谁人上位更为合适呢?或许是你心中早已有了人选,还是说你自认自己有贤有能,可堪此大位?”
“卿阳的身世已是毋庸置疑,他是先楚王与先楚王妃之子,乃是亲王嫡子,而先楚王更是先太宗帝与继后之子!若论其身份,卿阳可是先始祖皇帝之嫡长曾孙,先太宗帝之嫡长孙,更是先帝的侄孙,李氏一族唯一的嗣子!试问整个大乾,论起血统,谁能比他更加合适?”
听了李锦纾的第一句话,房言中早已是吓出一身冷汗!
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坐上那个位置,自他做言官以来,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一直都是以国朝为重,别说是起异心了,便是连党派之争也是从未参与过的呀!
可而今李锦纾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了他,继而道:“当年的那些事情,都是大人的欲念作祟,稚子何辜?倘若当时我没有暗中让风神医与从太医令撒谎,又抗命偷偷救下先楚王妃,嗣子安能有命?不管前尘往事如何,就凭这孩子的血统,由他来登基为帝,便是名正言顺!”
“倘若依房舍人的意思,以贤能者居之,那我且问你,孟中书是否贤能?六部尚书又或是诸位大臣,是否也贤能啊?皇位只有一个,天下贤能之士却何其多?一个科举,都能让天下贤能者争得头破血流,更何况是皇帝之位?你莫非是真想让乾国内乱,使我大乾沦陷?”
真是好大一顶帽子扣了下来,房言中简直是百口难辩!
他作为言官这么多年,能够说的他哑口无言者,当真是少之又少,可而今他算是领教了,这位安宁公主殿下的口才!
“下官不敢,下官有罪,是下官考虑不周,还望殿下看在下官是真心为我国朝,饶恕下官思虑不周之罪!”
既然说不过李锦纾,房言中也只好是跪地求饶。
虽然房言中已然败下阵来,但吏部尚书孔白观却还是认为李明焕更加合适,遂言道:“虽然嗣子继位有名,可如今国朝危难,下官以为还是国赖长君为好!太子殿下虽然并非宗室血脉,但他已经被郡王收为养子,又被过继给了先帝,得了传位诏书,自然也是继位有名的!”
这吏部尚书孔白观,李锦纾还是知道一些的,他可是个性格执拗的老顽固。
同中书舍人房言中一样,他们两个一直都是朝中的中立党,李锦纾倒是也曾想拉拢他二人,但始终是不得其法。
房言中所言的那个法子,对于李锦纾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只不过三言两语便可驳了他的想法,毕竟有皇嗣在此,若还要另选贤能,那就是变着法的改朝换代,意图谋逆,这样大的罪名,他担得起,可他全家、全族,能担得起吗?
但现在吏部尚书孔白观说的这些,却是师出有名,而且在场还有不少人都开始附和其他的说辞,今日李锦纾若是没有个能够说服众人的理由,看样子可不好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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