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成看着大张着嘴巴的蠢女人,像一条濒死的鱼,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快意,从前耍老子的时候多开心现在就多难受。
如果他说出心中想法,何小满真想给宿主叫一声屈。
宿主犹豫不决只是自卑,双方身份相貌各种软件硬件都相差太过悬殊,李颜不想也不敢高攀,害怕自己误会,又害怕自己只是豪门阔少一时兴起的游戏。
其实在答应钟成求婚时宿主心中都一直十分忐忑,直到钟成带着李颜回家去见父母,而钟大老板以及钟夫人都对李颜出乎意料的喜爱才彻底打消了疑虑,让宿主敢于鼓起勇气高嫁给钟成。
没想到到了钟成这就成了拿乔,故意吊着人玩,甚至……罪该万死。
这大抵就是世界的参差吧。
其实怪宿主一直犹疑不决吗?
钟成难道不是为了某种目的接近宿主的?
女孩子有时候直觉准的吓人。
只可惜李颜最后还是没能抵挡得住钟成的物质和精神上双重攻击,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爱情。
钟成原本准备了几根缝衣针。
他特地学习了几种针法,什么倒钩针,三角针,锁边针,准备在李颜身上展示一下,奈何被家里警告说过,不准再让李颜流血,因为还有七天时间呢,万一到时候血不够用就前功尽弃了。
钟成很郁闷,感觉自己十年青春只换来十天的报复还被设定各种条条框框,那样短暂的爽快依然是打了折扣的,归根结底还是憋屈。
第四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五天钟成没有再在饮食上玩什么花样,而且还带来了红糖大枣,何小满喝着补血茶心里自然明白,这是害怕她失血过多供不应求,这人巴不得她分分秒秒都在地狱,怎么可能会这样关心她的健康问题。
就算关心,也是源于害怕她死的太容易。
事实很快证明了她的想法。
钟成这个死b太竟然学会了绣花。
其实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于之前没事就用矩阵源晶灵液虐待自己一下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洒洒水。
反而是如何配合钟成来表现出自己的痛不欲生有点困难。
在钟成看来,李颜已经越来越虚弱。
事实上,急速完成《小如意》第一重的何小满状态已经比之前强了太多太多。
目前若是出其不备趁着每天一次被允许去洗手间的机会偷袭,成功率大概会超过60%。
奈何钟成这个牲口实在太过谨小慎微,这大概跟他的出身有关,像他这种八岁才得以进入钟家的后来者,如何在众多同父不同母的兄弟姐妹竞争中站稳脚跟,智慧、忍耐和细心,缺一不可。
所以即便是面对自己随意宰割的李颜,钟成也是时刻提高警惕,绝对不会允许对方有绝地反戈的机会。
因而每次在何小满去洗手间之前她都会被灌上足够量的药,让她如厕都要竭尽全力,如何还能有余力偷袭?
而且每次在何小满精疲力竭走到床边时,钟成都会毫不犹豫再次把她固定起来。
日子就这样一点点煎熬着到了第六天,何小满的左脚由于没有及时消毒清理创口化脓感染了。
钟成骂骂咧咧找来一个大夫帮忙清理伤口。
何小满冷眼旁观两个人对话,明白这肯定也是钟家的心腹,可以丝毫不用避讳的那种。
“七少以后可要收敛着些,要知道感染化脓很可能会进入血液误了老爷的大事。”
何小满立刻哼哼唧唧配合一下这位医生。
钟成恶狠狠盯着何小满,似乎在威胁她禁止再发出声音来。
何小满瑟缩了一下,咬住嘴唇果然不再敢吭声,只是两只脚却因为医生消毒擦药疼得乱蹬乱踹。
钟成再次出言呵斥:“贱人,你再不老实……”
医生并没有因为钟成的身份而对他有所忌惮,而是用一种类似上司面对下属的口吻说:“七少,不老实的恐怕不是她吧?一个好好的人才几天就给你弄成这个样子?万一有什么闪失,这责任我担不起,七少你也担不起。”
钟成冷哼一声:“人不是没事?我心里有分寸,你尽好你的本分,我尽好我的本分,谁的责任谁担,你也用不着拿着鸡毛当令箭。”
“那行,咱们就都好自为之吧!”医生似乎很不高兴,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人生的孩子,一点远见都没有。
拿到股权才能在一众私生子面前站住脚,他虽然不懂别的,但是知道在那件大事没有完成之前这女人不能有闪失,否则的话老太爷的雷霆之怒,会把他跟这个一点格局都没有的私生子一起劈到外焦里嫩,甚至死无全尸。
姓钟就了不起?
他这个十八线小明星生的孩子,在钟家地位恐怕还不如自己这个世代依傍钟家的家庭医生。
上面那几个都知道拉拢家里这几个家庭医生,唯独这位,跟失心疯一样寻个机会就要摆少爷的谱。
真是笑死人,是不是钟家的少爷不过是老太爷一句话的事。
收拾好东西,医生走到门口脚步一顿,钟成以为他又要啰嗦什么,眉头一皱:“齐大夫又有什么示下的?”
钟成一贯谨小慎微,他之所以对这个人很不感冒,是因为这医生是大房的人,总是觉得自己占了嫡枝,瞧不起他们这些私生子女。
呵。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些嫡子庶子的套路,不知道在钟家奉行养蛊政策?有能力的才掌权。
这么迫不及待站队去舔嫡枝,姓齐的最好祈祷最后掌权的是嫡枝,否则换了任何一房,将来的钟家都没他好果子吃。
两个各怀心腹事的人没注意到,身后包裹成蚕蛹的女人两个脚丫子相互交错,像是趁机自由活动一下,一个闪着金属光芒的物件被两只脚交替着塞进郊带里面。
不知道是因为何小满挑唆两人发生争执的意图被看出来了,还是单纯的不想让她好过,那位齐大夫离开之后钟成又重新回来,用手狠狠在何小满伤口处掐了几下。
掐得刚被包扎好的纱布迅速被血液染红。
钟成磨着后槽牙:“想趁机给我上眼药?你还不配!”
已经离开的齐医生则在蹙眉思索,他刚才究竟忘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