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说过,杨端端模样很标志,就是有些微胖,此刻几根尖利的花刺刺破了白皙嫩滑的肌肤,青褐色的尖刺,殷红的鲜血,和浓香中带着微微腐臭的味道一样,宛若枯骨生花,妖艳到极致,却也诡异得令人脊背发寒。
杨端端双眼翻白,口中发出轻微的“呵、呵”声,似冷笑似呻1吟,隐约可以看见她的脖颈翕动,似乎还有呼吸。
有人当时就被吓尿了,踉跄着往外跑,也有人知道杨端端昨天的所作所为,认为她是罪有应得。
人群中还有人小声抽泣着:“我……我好怕,我再也不要来这种鬼地方了,去他妈的玫瑰节,我要回家!”
她旁边的同伴无奈劝说:“要是能走我早就走了,这鬼地方必须要坚持过七天才可以,昨天八楼有个人跑了,刚一到彩虹门就被像是被摔碎的西瓜一样爆裂开,听说死的可零碎了。”
“这条街不是有两个出口吗?”有人不甘心。
先头说话的人回呛:“那你去试试?成功了我们会感激你的。”
话不投机,再唠就要打起来了,目前大家只想怎样苟活下去,没人有心情斗殴。
“还是留下来乖乖参加活动吧,坚持到七天,大家做什么咱们就做什么总不会莫名其妙就死了吧?”这人的话代表了大部分np的想法。
玩家是有游戏规则的,而在np的心里,这最多就是一次出了人命的惊悚旅游而已,所以大多数np都心存侥幸。
不落单,不出圈,苟到最后,喝酒吃肉。
其实别说np,部分玩家大概也是这样想的。
第三天早上玩家人数已经从50变成37人。
只是不知道这存活的37人中有没有杨端端,又有多少人正在变成杨端端。
何小满看了一眼已经吓哭不少np的那朵杨端端玫瑰皇后,倘若截图她所在区域,无论是构图、色彩还是那种诡奇的氛围,绝对是一幅暗黑风格的佳作。
杨端端一直在算计别人,最终也败于别人算计,只能说是天道好轮回了。
何小满不知道自己将来什么下场,或许某一天自己的结局比杨端端还要惨烈,她只求在那一刻自己不曾后悔。
苏湘君邀请何小满一同去六楼餐厅,何小满笑着拒绝了:“我已经吃过了。”
“那等下一起出去逛街啊,怎么也不见你出来溜达呢。”魏云访依旧给人一种毫无心机的感觉。
可是毫无心机的人应该在那消失的13人里,而不是在完好存活的37人里。
三个女人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她们谁都没有接受别人的鲜花,但是应该都有自己各自送花的人选了。
何小满对这两个女人的观感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包括江明岩和古敬夫,都是心机深沉之辈,互相试探却谁也不出招。
古敬夫找的女伴再也没看见过。
何小满看着他略有些憨厚的笑容,不知道他的女伴是不是已经跟杨端端一样被他变成了绽放的花朵呢?
趁着走廊里人还多,何小满急三火四回了自己的房间。
纵然知道那个针对自己的杀手已经被风澈给剪除,何小满知道她仍然不能掉以轻心,她和别人不一样,人家有几分可以抵命,何小满要是挂了,大概就一直在这个小镇里盛开了吧?
中午的时候四楼又有人完成了植物化,这种盛开在人身上的花朵,看过一次就足矣,何小满实在是不想看第二次,老老实实吃了一碗炸酱面,风澈似乎闻到了味道,风尘仆仆闯进来也要求一碗同款。
“街上开始有硬塞花的,你千万要小心,因为这花一旦接受你和这个男人之间的契约就已经形成,即便是你杀了送花人也不过是暂时让种子休眠,一旦被人喊出你率先植物化的地方,种子就会再次被唤醒,像杨端端那样。”
“你也听说了?”
风澈一脸沉郁的点头:“今天晚上午夜开始,好日子就结束了。”
“聻腐可以随便到处乱窜了?”何小满问。
“也……不是完全可以到处去……”风澈拧眉沉吟,似乎在想怎么表达比较合适,何小满眼尖的发现他耳廓似乎渐渐变红。
看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聻腐不喜欢不干净的女人,比如……呃……大姨妈,还有……呃……短时间内被那个过的女人,所以……”
何小满“嘿嘿嘿”的笑,难得这个人居然也会不好意思,一番话说得乱七八糟,何小满只好自己猜。
“就像僵尸讨厌大蒜一样,大蒜不能消灭或者克制他们,但是却因为天生的厌恶让他们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回避,对吗?”
“经期的女性以及近期跟人发生过关系的它们都不喜欢,那是不是意味着十二点以后聻腐横行的时候男人反而会比女人安全很多?”
风澈的耳朵红的要滴血:“男人……更危险。”
“怎么?聻腐里也有爱好知男而上,强人锁男,男上加男的?”何小满愕然。
“聻腐也有女的!”这几个字风澈几乎是吼的。
何小满哑然失笑,看样子少了大姨妈的保护男孩子更要保护好自己了。
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风澈在自己床上表演各种款式的鲤鱼打挺,还非拉着何小满一起制造暧昧声音,竟然是因为知道聻腐的这种习惯。
原来聻腐还是个比较有道德的鬼物,知道不去破坏别人的好事。
“不是,那种情况下男人女人源力运转阳气旺盛,聻腐是鬼物,不喜欢在这样的环境里。”
何小满总算明白了风澈的意思。
大概是一旦腐臭味出现,聻腐来袭的时候两个人就接着之前的戏份表演,希望可以把聻腐糊弄走。
“那到时候你要多卖卖力气了,您是前辈,久经沙场……”何小满送出一堆高帽子。
哪知引起了风澈同学的暴走:“凭什么我多卖力气?我怎么就久经沙场了?澈爷母胎单身,百妹不侵,我也是一个顶花带刺的纯纯黄花大闺男好不好?”
时针一点点靠近午夜,第四天即将到来的瞬间风澈在门口又是一顿凌空画符。
熟悉的恶臭几乎瞬间充斥了整个二楼。
风澈蓦地眸光一寒。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