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鬼仆姜百训已经没有功夫搭理他,那颗依靠贪吃蛇技能好不容易积攒出的大头此刻被腐蚀的千疮百孔,一张已经看不出是嘴巴的嘴巴里,不间断的发出各种性别年龄的哀嚎,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也有孩童。
他们像是承受了无法忍耐的极致痛楚,除了哀嚎还是哀嚎,超强音波攻击无差别荼毒所有人的骨膜。
好在随着那颗大头被不断消弭,哀嚎声也开始渐渐减弱直至彻底消失。
呼!
贺彩长长呼出一口气,我擦,这通男女老少大合唱差点直接把我给送走。
银色的太阴之水,专门腐蚀消弭元神魂魄,无肉身依傍者触之必定烟消云散,除三光神水之外无药可医。
当自觉老谋深算的柴令循说出人头树一旦魂化之后所有物理攻击全都无效的时候,何小满已经知道这一局稳了。
太阴之水,那是仇厌都流口水的东西,消灭区区一颗靠合成攒出来的大脑袋瓜子,还不跟玩一样?
这一次轮到柴令循只能眼睁睁看着了。
“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贱人!”
之前几乎所有人都露出逃走的意思,只有这个丑女一动不动,柴令循还以为这丑女是被吓呆了,原来人家才是胜券在握的一方。
想到自己之前的作态,柴令循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疼,整个人都是大写的“狼狈”两字。
这一刻病娇少年终于露出疯批内瓤,掏出一把造型奇特的银色手枪对着何小满扣动扳机,你毁了我的东西,那我就拿你的贱命平息怒火吧。
在枪声传出的瞬间,原本老神在在的菠萝妹一下就没了踪影。
再出现时已经是直接挥舞菜刀猛砍柴令循。
柴令循没想到这个丑女居然还能隐身。
“你杀不了我,没用的。”
“有用没用,不试试怎么知道?”何小满毫不在意的呲牙:“看看是你柴大少防御高了还是我菠萝妹抡不动刀了。”
某只暴躁的金属家伙一直早叫嚣:“防高了不起?让哥进去,哥一拳头把他砸到地里让他装出土文物!”
“别闹兄dei,你进来大概率是还需要破界,到时候你又要冬眠,我可能另有其他事情要麻烦你,所以你还是乖乖在你空间里养蘑菇吧。”
疾风:早就长蘑菇了好吗?
柴令循本身的武力值并不高,近身搏斗天生神力的何小满又有菜刀加持,此刻的柴令循就是路边的向日葵——挨k的脑袋。
何小满的菜刀“叮叮当当”一顿狂风骤雨,速度堪比张彩华剁饺子馅,柴令循避无可避只得依靠防御硬抗,屋子里只有震耳欲聋的金属相击的脆响,知道的这是酒店办公室,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铁匠铺。
只是砍着砍着柴令循像是站立不稳,一个前倾对何小满来了个投怀送抱,何小满挥出的一刀眼看就要砍到柴令循胸膛,却忽然在招式已经用老的情况下仗着自己超强的敏捷一扭身踹出一脚。
柴令循飞出很远“啪”的一声撞到办公桌,狼狈的趴在地上。
“姐姐看不上病恹恹的男人,抱歉。”
事实证明,柴令循的防御的确牛批,何小满的菜刀目前对他竟然无能为力。
两个人既然谁都弄不死谁,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何小满就算是天生神力也不是永远不会累,何苦在这里让一大群人围观她打铁?
大半夜的回去睡觉它不香吗?
没有人看见柴令循手中一个金灿灿的小笼子顷刻消失不见。
那是他的一件空间装备,只要被他手触摸到就可以装进去,直接纳入空间谁都没办法抢走。
外行看热闹,觉得两个人一个砍一个防旗鼓相当,打的是真热闹。他们两人彼此都明白,其实柴令循发疯跟何小满对轰是假,想接近何小满伺机把那颗黑蛋抢走是真。
可惜柴令循聪明,何小满也不傻,这家伙明明是个善于躲在人后策划阴谋诡计的货,忽然蹦出来亲力亲为跟一个大力士对打,以己之弱攻敌之强怕不是脑地让门挤了?
所以何小满硬生生收住攻势,一个蝎子摆尾就给柴大少来了个空中飞人。
“咳咳咳!”柴令循发出一阵咳嗽,灰头土脸的站起来依旧摆出一副玉树临风的造型:“你……你叫菠萝妹,对吧?我认输,咱们就此化干戈为玉帛,交个朋友怎么样?”
说着他摇摇摆摆走过来,伸出手欲跟何小满相握。
何小满远远退开几步:“不怎么样,你这人心眼太多,我有密集恐惧症。”
“你看你杀了我的鬼仆我都已经大度的原谅了你,总不能还抢走我的四尾。你把它还给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食物和水,保你平安度过剩下的时间,怎么样?”
柴令循这人实在是百折不挠,而且脸皮也不薄,双方明明之前已经杀的不死不休,现在这个局面也只是因为在场这些人谁都没办法杀死他而已。
“你那个鬼仆明明是人头树杀的,后来他自己合并同类项时撑死,关我什么事?至于这颗蛋,首先它是属于和风旅店的,其次这是我凭本事拿来的,为什么要给你?”
办公室里都是人头树融化过后那股淡淡的恶臭,不是很强烈,但是却挥之不去,何小满怕闻的太久了自己会呕吐,于是带着剩下的人去仓库里面找棉被。
现在大家已经知道,什么不得破坏物品都是姜百训编造的谎言,唯一存在危险的地方也已经被彻底荡平,尤其是跟着菠萝妹这个可以把柴令循当饺子馅剁的女杀神,自然是什么都不怕,和来时的小心翼翼不同,大家几乎是一路欢歌直奔仓库而去。
缕猜不中是大家胸口永远的痛。
迎接他们的是仓库洞开的大门,里面的被褥早就已经被人搬空。
卧槽!
合着他们在办公室里拼死拼活,这边却叫别人给捡了个漏,大家互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喊出一个非常无耻的名字:“时睿那个犊子!”
于是一群人又呼啦啦直奔二楼,黑蛋之争已经结束,棉被之争马上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