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不是城都要破了吗,怎么还要我保护你。
次吉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嘴里不敢说出。
“次吉,拉加兵马不少,不得不防。”伽罗没有说话,他的幕僚徐兴出来说道。
次吉虽然敬畏伽罗,但是对于这个汉人幕僚,哪里放在眼里。
如果伽罗没有在这里,他早已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但是伽罗在这里,他哪里敢放肆。
不但不敢得罪,反而要做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都怪保安团来到了吐蕃,让这些汉人奴才们个个翻身起来,个个尾巴翘上天。
哼,现在十万大军杀来,马上把青塘城的汉人兵马杀得一干二净。
没有保安团给你们这些汉人撑腰,你们这些汉人还不是回到原来奴才位置。
想到这里,次吉心里好受。
他学着汉人拱手一礼,极为礼貌地说道:“徐军师,我看见拉加兵马全线压上,全力攻打城墙。”
“拉加倒是其次,汉人诡计多端,不得不防。”徐兴叹了口气,轻轻啜茶,慢慢地说道,“两个万夫长上次进攻,就是活生生的教训。”
他的这个口吻,仿佛大人教训小子似的。
听到此话,次吉肚子差点气炸了。
汉人诡计多端,我看你这个汉人就是诡计多端,一肚子的坏水。
他心里这样想,但是不敢说出。
“诺,法王。”次吉只得答应下来。
曲礼两人从营帐出去,曲礼突然对着德勒躬身一礼,“德勒将军,老夫有礼了。”
“曲礼将军,老夫也有礼了。”德勒不知曲礼为何行礼,只得还礼。
曲礼见着德勒还礼,又是躬身一礼,接着微微一笑,语气充满了羡慕:“德勒将军,你兵强马壮,老夫损失惨重,让老夫羡慕不已。”
“曲礼将军过于谦虚了,汉人狡猾多端,防不胜防。”德勒一边躬身一礼,一边跟着打着哈哈,不知曲礼卖的什么药。
“德勒将军,你的兵强马壮,适合进攻城墙;老夫兵马损失更多,只好攻打城门,不知可以不?”曲礼心里苦笑,绕了一个大大的弯子,终于说出目的。
法王只是安排他们两个一个攻打城门,一个攻打城墙,但是没有指定哪个做,他这种说法,倒也说得过去。
曲礼早已看见,拉加兵马之所以能够破解法人的绞车大铁锤及桌子阵,乃是因为有了尖锥擂木及井阑怪物。
由于拉加这些都是偷偷私下进行的,并没有大张旗鼓表现出来,所以法王这一边一直蒙在鼓里,直至今天才知道拉加兵马使用了这些兵器。
他们自然不知道,拉加让工匠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一直在打造这些攻城器械。
曲礼如果要攻城,一时之间哪里有这些攻城器械。
既然没有井阑怪物及尖锥擂木,显然难以攻下城墙。
与其在这里丢人现眼,反而不如攻打城门。
汉人兵马本来就不多,完全用于防守城墙了。
虽然瓮城厉害,但是总要胡人才能防守。
现在汉人兵马几乎在城墙上面,正是攻打城门的最好机会。
德勒当然知道曲礼的想法,一时陷入沉思之中。
曲礼看见德勒还在犹豫之中,心里急了,躬身一礼:“德勒,看在多年共事份上,老夫损失惨重,给老夫一个机会吧。”
“那好,曲礼,你攻打城门,老夫攻打城墙。”德勒想了想,反正汉人兵马总体都是一样,攻打哪里也差不多,于是便答应下来。
“谢谢德勒将军。”曲礼大喜,对着德勒躬身一礼,“老夫欠德勒将军一个人情。”
看到曲礼离开之后,千夫长朗嘎打量他背影一眼,叹了口气。
他对着德勒躬身一礼,不解地问道:“将军,现在青塘城防守几乎都在城墙上面,为何我们不选择进攻瓮城呢?”
不但他有这种想法,包换扎西贡布等在内的千夫长,个个都有这种想法,纷纷称是。
“我知道你们有这种想法,这个正常。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上次他攻打城门,损失三千兵马。”德勒扫视自己一众手下一眼,沉声回答。
朗嘎躬身一礼,说出自己的想法:“将军,那是以前汉人重点守护的缘故。城门攻下之后,可以直接杀入城内,机会难得。”
“机会难道,我看是陷井难得。”德勒冷冷一笑,“汉人兵马不多,就只有在陷井上面功夫,说不定瓮城里面又是瓮城。到底里面有多少个瓮城,谁也不知道。与其陷入汉人瓮城陷井,反而不如攻打城墙实惠,因为风险看得清清楚楚。瓮城里面有闸门,进去容易出来难。城墙如果一时攻打不下,还有后退之路。”
“将军说得有理,城墙还有拉加兵马相助,城里依靠哪个,完全只有依靠自己了。”德勒的幕僚陈义此时也站出来,为自己主子说法。
“遵命。”朗嘎等人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对着德勒躬身一礼,“请将军吩咐。”
看到手下终于被自己说服,德勤露出笑容:“老夫攻打城墙,也不是没有准备的,虽然由于时间原因没有怪物井阑,但是尖锥擂木倒是准备不少。”
听到德勒准备了大量尖锥擂木,朗嘎等人大喜,对于攻打城墙充满了强烈信心。
现在拉加已经有差不多一万兵马在攻打城墙,他们这里又有七千左右兵马。
汉人有多少兵马,整个青塘城听说不过两千左右,分到每个大门也不过五百左右。
他们加起来,也有一万多兵马,如果连只有五百左右汉人防守城墙不能攻打下来,干脆打一块豆腐撞死算了。
南门大门两边,拉加兵马正在攻打。
德勒自然不好意思去抢功,就在城门边缘右边找到一个地方,全力以赴进行进攻。
咚咚咚咚,青塘城南门更加热闹。
原本有一百战鼓,现在又增加一百战鼓。
两百战鼓敲响,仿佛大地都在抖动。
不但地下的老鼠田鼠跑得精光,就是原本的冬眠的蛇、蜥蜴、松鼠等也被惊醒,纷纷扭动身子,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在新增一百战鼓催动之下,几千叛军分成三批轮流发射火箭,每次至少上千。
它们带着一串又一串红色尾巴,刺破苍穹。
五十个投石机纷纷启动,红色火石如火龙吐着火焰,想要把城墙化成灰烬。
五十个云梯嘎嘎启动,五十个吕公车、五十个井阑,仿佛一个又一个巨人,张牙舞爪。
在叛军火箭及火石掩护之下,叛军没有受到多大的阻碍。
咣啷一声,云梯率先抓住城墙。
不久,吕公车仿佛一条巨大毒蛇,伸出两条毒舌,正是它的木板。
两千叛军大声呐喊,拿起湿被八仙桌、尖锥擂木等兵器,如蚂蚁向着城墙爬行。
叛军抗着德勒口里的尖锥擂木,才发现这个尖锥擂木非拉加叛军的那个尖锥擂木。
虽然它同样也有尖锥,但是它没有铁皮,仅仅是工匠把它削成尖锥形状而已。
不管的,听说它效果不错,反正比那个沉重的大铁锤强就是。
城墙上面,主簿熊泽中亲自坐镇。
他打量眼前如蚂蚁一样叛军一眼,松了口气:“法王的兵马终于出动了,我还以为他呆着不动呢?”
“将军,法王的兵马加起来也有六七千,我们这里只有五百,岂能如此小视对方?”熊兵打量如蚂蚁一样的叛军,一脸苦笑,提醒自己的将军。
熊泽中拍了拍身边的兵器,淡淡说道:“放着这些火器就什么,就是为了今天。”
“但是叛军太多,不知能否应付过来不?”熊兵还是有些担心。
熊泽中大手一挥:“担心什么,让差巴他们坚守桌子阵,吾等全力进攻,把所有火器全部用上。”
“将军,不是说好让叛军攻上城墙,再一举歼灭吗?为何现在又变化了?”熊兵挠了挠头部,理解不解地问道。
熊泽中摇摇头,一脸豪气:“那是等待时机,现在时机到了,不用等待,全力进攻。”
“将军,为何现在叫时机成熟,属下还是不明白。”熊兵一脸茫然问道。
不但他不解,其它保安团将士也不解,纷纷望着熊泽中。
熊泽中扫视众人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什么是时机,就是法王与拉加全部兵马压上时候。这个就是我们放心攻打的缘故。”
“为何要让法王与拉加全部兵马才是时机,一一消灭不是更好吗?”还是摸了摸脑袋,依然没有理解。
熊泽中拍了拍熊兵的肩膀,郑重地说道:“如果只是消灭了拉加,法王跑了怎么办?或者消灭的法王,拉加兵马跑了怎么办?所以只有法王与拉加兵马一起上来,我们就可以放开手脚,不必束手束脚,可以开力进攻了。”
“将军,属于明白,现在就是双方决一死战的时候,这样理解,对不?”熊兵恍然大悟,拱手一礼问道。
熊泽中又拍了拍熊兵的肩膀,点点头,充满自信地说道:“可以这样说,现在就看看,是叛军人多厉害,还是赵家庄的火器厉害。诸位,听令。”
“遵命。”所有保安团士卒胸膛一挺,等待熊泽中下令。
“铁炮对着吕公车,无影炮对准井阑,全部开火,轰它娘的。”熊泽中大声下令,大手一挥,最后竟然爆了粗口。
听到熊泽中爆了粗口,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一松。
“诺。”这些将士哈哈大笑,也挥舞右手:“轰它娘的!”
南门城门面前,曲礼带着五千兵马,浩浩荡荡向着城墙大门杀去。
由于他们的火箭火石占据优势,一路上几乎没有保安团了阻挡,直接就杀到城门面前。
看着几乎看不到后面的黑压压的兵马,曲礼涌起从来没有过自豪之情。
亲兵队长普布单增一脸谄笑:“将军,这次我们带了二十个撞车,又有上百湿被八仙桌,汉人再多的瓮城,也要被撞烂。”
“给老子撞开城门。”曲礼哈哈大笑之后,大手一挥,立即下令。
砰砰,砰砰,两个三丈长的撞车,士气如虹的叛军,狠狠地向着城门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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