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姜远低头看着胸口上熟悉的剑,僵硬地转过头,看着飘落在不远处的那件衣服。
他的障眼法什么时候失效了?
他今天本来跟燕寻几人纠缠了那么久,刚才施咒,又被逼着破皱。如今也是精疲力尽了。
若是碰到一个外行也就罢了,可遇到了洛明川这个半懂的,可不就吃亏了吗?
“死透了吗?”春草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问道。那架势大有将剑拔出来,再补上两下子。
洛明川疲惫地靠在树上,拧了拧湿漉漉的头发,“应该是死了。”
“嗯,那就行。”反正姑娘说死了,那肯定就是死了。
“吧嗒,吧嗒”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燕寻和左铭堂等人也赶了过来。
“这是死了?!”这话是阿秋问的。
洛明川没有说话,靠在树干上恢复体力。春草和夏露一左一右,像两个门神一般站在那里。
没有得到回答,阿秋心里很是不舒服,“我问你话呢!”他斜眼看过来,只见人家主仆三人的脸上都是一个表情。那就是淡漠。
衣服都湿了,穿在身上有些不舒服。洛明川用内力将衣服烘干,春草和夏露也有样儿学样儿的。
“你们简直是太败家了!”阿秋气得牙根儿痒痒,这内力是这样用的吗?若是后面遇到危险了,你没有内力,该怎么应付?!
我们自己的内力,爱怎么用便怎么用,关你屁*事儿?!
春草斜了他一眼,对他这种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样子很是看不上。
“洛姑娘!”李四拱手道,“相请不如偶遇,我们一起走吧!”相互也有个照应。
春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好歹我们也救了你们一命,连句谢谢都不说吗?
转念一想,她们也是受害者,杀了姜远也是情理当中的。可是······
唉,不能想了,越想越让人憋屈。
秦沐远抿了抿嘴唇,说道:“李兄弟说得是,不如·······”
“不如什么?”他不说话还好,他这一开口,春草顿时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腾地一下就炸开了。
“你是不是已经忘记刚才用剑指着我家姑娘的事情了?”
“那·······”
“别跟我说当时那种情况,你也是身不由己!”秦沐远刚要张嘴解释,便被春草冷冷地打断了,“那么多人围在一旁,怎么就你的反应那么激烈?!”
还不是早就看我们姑娘不顺眼了吗?
秦沐远将目光挪到了洛明川的身上,你也是这么想的?
洛明川淡淡地移开目光,没有吱声儿。
秦沐远眼睛微眯,觉得有些难堪。心里对洛明川也就更怨恨了。
洛明川才不在乎呢!她待身体缓过来后,对春草和夏露招呼道:“走吧!”
“洛姑娘!”李四不死心地喊道,“我的建议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春草不耐烦地看着他,“考虑什么?考虑如何被你们连累吗?”
“那能怪我们吗?”李四也觉得十分委屈。
春草十分不给面子的反驳道:“你们就是个麻烦!”离得那么远都被连累了,更何况离得近了呢?
李四:“········”张了张嘴,劝服的话到底没有说出来。他一转头,正好看到了王吉肩膀上的伤口。
脑子里灵光一显,连忙说道:“洛姑娘,不一起走也可以,跟我们留下些伤药,总是可以吧?!”这个你总不会拒绝的吧?
洛明川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收到指示的春草立马挺胸抬头,气势十足地喝道:“李公子,我们家姑娘不过是跟你们家公子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交情而已。”
“不,若是较真起来,还是你们家公子欠我们姑娘的呢!你这样几次三番地跟我们家姑娘提要求,真的好吗?”
说话时,她特意朝燕寻看了一眼。心里顿时有数了:我就说这个燕公子有问题嘛!
李四:“·······”你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怼我,真的好吗?他满心的不满,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着他那目瞪口呆的样子,春草顿时乐了。像是一个得胜的将军一般,扬声说道:“姑娘,我们走了!”
李四张了张嘴,到底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知道,春草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少根筋,可是十分有规矩的。若是她的主子不允许,她是不好肆无忌惮地说出这些话的。
阿秋就看不得春草那洋洋得意的样子,“那个······”他刚要张嘴说话,左铭堂一个冰冷的眼神扫来。
整个嘴巴就像是被冻住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对啊?!
回过味儿来,他不满地瞪着左铭堂:我又不是你的小厮,你冲我瞪什么眼。
左铭堂只是淡淡地收回眼神,根本没有搭理他。
阿秋转过头,看着洛明川三人已经走远的声音,抿了抿嘴到底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左铭堂见他不吱声儿,便低声提议道:“此处不宜久留。”后面的话没有说,但大家都是聪明人,肯定明白他的意思。
那就是若是想要离开便趁早。或者,我们分开来走,谁也不牵连谁。
李四沉吟了一下,转头问道:“公子,你看呢?”
燕寻白了他一眼:现在想起来我是你公子啦?!刚才怎么就不问问你家公子的意见,便擅作主张呢?
可眼下也不是发作的时候,他轻声说道:“走吧!”话音落下后,用内力将身上的衣服烘干。
虽然那悲悲戚戚的哭声是假的,可这雨却是实实在在的。
这······
其他人犹豫了一下,也都各自将身上的衣服烘干了。虽然损耗内力,可这湿衣服穿在身上,着实让人难受。
另外,穿着湿衣服,总觉得耳边有低低沉沉的哭声,让人心里发毛。
春草低声说道:“姑娘,我怎么觉得都乱套了呢?”话音落下后,她紧跟了两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跟洛明川她们走散了,然后就有那不知死活的贱人取代了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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