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辉惊道:“新儿,你功夫已到返璞归真了。想不到,想不到。”
肖老大怒道:“你这肖老七怎偷听我们讲话,是谁安排你的。”
唐研新手中的人忙道:“我是路过,是误会,误会。”
唐研新冷冷道:“你骗谁,你是见我们一进这房子就在后面偷听的,不是故意的还是咋的。”
肖老七道:“你怎知道我是跟你们进来的,你难道是神鬼,这远。”
唐研新冷笑道:“这方圆一里我就知道有无功夫高手,这五里内就能听到人的呼吸及心跳,你说你藏在屋檐上不过五六丈远,我可不知吗,当我父亲说出黄知府说他是袍哥,而肖老大又说不是,还没开香堂你身子就抖了两下一定是吓住才抖的是不?”
肖老七道:“你娃不过十五六岁,怎有这好耳力。”
王伯道:“你娃不长见识,这是唐门的神功,我家小公子已是神功绝世,今是你倒霉,活该被抓。”
肖老大道:“你是我堂兄弟也是袍哥,你知道出卖兄长是要执行家法的,来人把老七押到河坝头,给他三刀六洞,把他婆娘娃儿赶出嘉定,以后谁犯也一样。”
门外进来三大汉,那小三娃道:“回大爷,这肖老七好几次在外看见你与几位会中大爷议事他就在外旁听,我几次端茶都看见他,因他是你本家兄弟又是会中的六爷故我不敢说,原来他是细作。”
肖老大道:“袍哥人家最恨出卖兄弟的人,你是我本家也是会中六排的大爷居然昧着良心,把会中秘密告诉外人已犯死罪。三娃请五爷执行家法!”
肖老七吓得跪下哀求道:“大哥,不舵把子。我是鬼迷心窍听信了黄宽厚的鬼话,而犯错的。饶了我吧,我一定改!”
唐元辉道:“黄知府,怎骗你了说来大伙听听。”
肖老七道:“那是三个月前的事,我陪夫人到大佛寺去拜了佛出门就遇上了黄知府的老婆和儿子。我当时也不知他们的身份,我夫人去求了一签,她母子也抽了签大家就拿着去找慧海大师解说。我们两家的都是上上签自是高兴,大家先后出的禅房,他儿子就一边跑一边说要卖糖葫芦。哪知一不小心就摔倒,我见了忙扶他起来,因此她母子感谢我就一同坐船回城中的,她见我是船行的人说后定要报答我当时我也没在意。哪知半月后我一人出门听评书在三江茶馆遇到那母子还有黄知府,他们为了感谢我,听完书就邀我去喝酒,就这样大家就认识的。一来二往的这黄宽厚把他,不得志摆出来,我一次酒后就叫不如投到袍哥中来,这样在仕途不利还可在江湖上混,我还告诉他重庆,泸州,叙府的很多当官的都在袍哥中当清水袍哥很是得势。他就心动叫我教了袍哥的礼数,他还讨好我时不时的拿银两给我,还要我做他的引路人开香堂进袍哥。半月前他找到我说要我帮他一大忙,我问他啥事,他说朝廷中人要对付那几个鼓拥皇帝变法改革的人,要我给他搞几十只唐门的厉害火器。我当时说你们不是有洋枪这不是更撇脱嘛,哪知他却说四川总督赵大人早不放心,唐门与峨眉派的人,这两大祸不除四川将永无宁日因此他们假手以唐门和峨嵋派。我一听这事太大,我知道要是败露我就是有十颗脑袋都不够唐门人追杀,故不答应。哪知他就挟逼我,但我也不怕,最后他说我不帮他买火器也可以,但要给他提供我们袍哥会中的事,要我每天把码头的大小事告诉他,不然,他就让人通知我与官府勾结还说我收了他几千银子他都记着。他说不然要杀我全家老小,还要教他会中暗语,这几天忙我还没来得及教他暗语。”
肖老大道:“原来是这阴谋,太歹毒了,要是唐门与峨眉派受灾那岂不是我哥老会的错吗。你这憨货,就是我们哥老会,还有武林各大门派都的敬重唐门,峨眉派三分谁敢得罪不是找死吗!”
唐元辉怒道:“原来,黄宽厚是再设套哦!好,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这黄知府不想活就怪不得人。肖舵把子,你是袍哥这规矩我不管是你的事但唐门能在江湖立足几百年,峨嵋更是两千多年,烦你转告你们的总瓢把子年后正月二十我们青城山见,叫他多管束好兄弟伙,否则唐门能不管那生门却会灭了你帮的。”
肖老大道:“是,是。我定转告,以后那个兄弟伙违背会规不要怪谁。来人拉肖老七出去按刚才说的办。”
一小高男子吆喝道:“请关二哥,抬到恶水边执行家法!”
肖老七求道:“我全说了,饶我性命啊,饶我老小,求舵把子了·····!”他话没说完就被两大汉给塞了帕子堵住了嘴,过来两人,一人抓着一手一脚四人举着他向峨水河边去,后边跟着十几人提着灯笼。
肖老大道:“唐掌门,请到河边上看我袍哥的家法,以示袍哥的信义忠。”
唐元辉脸露难色,他不想参与袍哥的家事中准备回药铺,必紧这黄知府的阴谋他知道要马上通知老父及门中人。
哪知唐研新道:“老爸我想看一下,这袍哥会的刑堂是不是传说的一样。”
唐元辉道:“我要回药铺,你小娃娃看啥。”
肖老大忙道:“唐老板客气,客气了。这本与你唐门有关是这肖老七不顾江湖规矩,自是我哥老会对不起唐门,故要唐老板监看也是应该的。”
唐元辉想了想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让研新去,王伯你陪小儿去只需看就是不得多话知道不?”唐研新与王伯点头,他却赶紧回药铺,派人带信给老父。
肖老大与唐研新,王伯还有船行的十几人一同向大渡河边的河坝头去。一炷香的时间,一行来到大渡河的河坝头,几十只火把点的是灯火通明,四周也有赶船,打夜鱼的船家,纤夫,船围过来看热闹。
大家下的河坝,关二爷的金身立在河坝的河坎北边面朝大渡河,金身前烧起香蜡。
袍哥的五爷站在旁见舵把子一行来,大吼一声:“押叛徒,肖老七就位!”四个大汉把站在一边的肖老七面朝关二爷金身一按人跪下。
五爷念道:“肖老七,背信弃义与官府小人勾结出卖江湖道义,偷听舵把子谈话出卖本会秘密,已是罪该受极刑,三刀六洞,妻儿赶出嘉定州永不准回来,以儆效尤袍哥人家却不拉稀摆带。来人执行家法!”两丈外走出三人,人人穿红衣走到肖老七身边从腰上摸出一半尺长的匕首。
三人口中念道:“鸿钧老祖,堂上坐,三江五湖,皆兄弟,二哥镇仁义忠信礼,违者三刀六洞!”说完从腰间摸出一葫芦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噗吹到匕首上。
三人举起匕首,肖老七已吓得人头瘫了,但三人是上下一人一刀在双手及胸口。那肖老七疼的直叫,惨声叫的瑟人。三人走开举着匕首对着四周给人们看,三人匕首都留着血。
五爷吆喝道:“干净利落,刀刀见血,经不断血也流!”三人退下,又上来六人,肖老七不停的挣扎。见这六人他已知自己必被他们六刀穿胸口,慢慢的痛死。可四名大汉按着他,他那还动的了,这时一老妇与一少妇和一小孩跑的钏钏连连的来到河坝头,跪在肖老七面前。
老妇人哭道:“儿啊!你擅自与官为伍,出卖自家兄弟你是自找的,可你连累我们。你死了到好,看我们孤儿寡母的以后怎过啊!”
那妇人道:“当家的,我早叫你。不要与那黄鼠狼来往,你不听,还贪他那点银子,你不是自家找死吗?”
小娃道:“老汉,你平日叫我要忠仁孝,讲义气,你怎这糊涂啊!”
肖老大走过来扶住老妇人道:“四娘,这七兄弟违了袍哥的规矩,也怨不的何人。你们还是给他准备后事吧过两天你们搬走就是,这已是法外之情了!”
老妇人道:“多谢舵把子的,宽恕,好吧你们执行吧。”少妇人与小孩哭的汪啊汪的。
六个汉子也各人喝了一口酒,又在匕首上喷了一口酒,举刀在肖老七的左胸一刀插进但却不取刀其实是要他活活痛死,这就是袍哥的酷刑。其他五人分别在大腿,下腹,肩头插了匕首。
肖老七是痛的当即倒地,蜷缩着,尿汗把全身湿了个透。
五爷唱道:“收礼,回窝!”意思是行刑完毕回家,人们顿指指点点,说肖老七太可惜。那老妇人,少妇人,小孩都跪在他旁哭泣。
肖老大不忍心上前,扶着老妇人道:“四娘你是老人怎给下辈跪呢,快快起来。”
老妇人道:“我这不忠,不仁,不义的瓜娃儿,受这三刀六洞之刑太惨了。我今六十有三了,给他跪下希望他来世做个好人。”四周看的人都流出泪,这也太感人了,老母给不孝儿下跪送终。
唐研新见这家也太惨了,那肖老七已被执行家法但还没死去,还有一口气息在,但血却慢慢的在流。他也同情这老少三人,这肖老七也是因自己才被抓的,想来自己还是害了他,突脑子一冲动不如救他,可怎救,他脑子快速的想。
那老妇人哭的昏死过去,还是先给肖老七点穴止住血才是上策,再想办法。他身一串来到肖老大的面前,手连点,把泊泊而流的血止住。
袍哥会的人大惊,这是咋了。
肖老大问道:“唐公子,你这是。”
唐研新道:“这事因为我而起,肖舵把子,这肖老七已被执行了家法人就不算是你哥老会的人了。这生死也是由天是不?”
肖老大看着他被他话问住,正不知怎回答。
那执行家法的五爷道:“唐公子,这家法执行了,当然就算完了,就算袍哥再坏也不可能执行两次家法,我们袍哥是信义之帮绝不会拉稀摆带,他的生死自是由天。”因这六刀都插在要害,要是一拨刀人马上就死,那还有救的可能。
肖老大也道:“就算,这肖老七要是死不了,也不可能再被执行家法,更不可能是袍哥,这铁定规矩。”
唐研新道:“肖老七违反袍哥规矩已被处决,我看他老母及妻儿凄惨故出手相救,你们袍哥不怪我吧?”
肖老七的老婆一听忙向肖老大磕头道:“舵把子,老七已被执行家法,求你让这小哥救他吧,救不救的活你们不要为难他!”她儿子也向肖老大磕头求他,并使劲摇奶奶叫她醒来有人要救老汉。
肖老大道:“我说了,谁救他我们都不拦但三天后你们必须离开嘉定州。”
肖老七婆娘大喜忙答应,转头给唐研新跪下,那老妇人也醒来听孙子说,忙给唐研新跪下求他。
唐研新扶住她道:“老婆婆,不用伤心我已给这大哥止住了血,等一下他醒来你们抬他去唐记药铺,我自当救他一定保他一命。”
四周人一听大惊,这少年居然可救这身中六刀的人,真是不可思议。
一会儿那肖老七醒来见自己还没死只是刀还插在身上,但却一点不痛,他见唐研新站在旁,老母与妻儿正在谢他。
他吃力的道:“你怎救我。”
他婆娘与老母忙扶住她道:“你这逆子,背叛了哥老会自当遭难,要不是这小哥,你怕是流血而亡,他答应救你从今好生做人否则他们饶你,你老娘我也不答应。”
肖老七点头,他已是死过一回的人这生死也赏过,自是诚心痛改。有肖老七的邻居忙找来筏杆,抬肖老七去唐记药铺,哥老会的人看着他们与唐研新一道走也没帮忙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