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对峙之际,珀修斯周身涌动着璀璨的太阳金火,前方的疫兽也是浑身血焰,金红两种颜色几乎要将头顶的天穹都染上异彩。
疫兽之前面对御前侍卫都是一种消极态度,除非身体遭到重创,否则几乎不会主动攻击,可现在面对珀修斯,它却彻底陷入了疯狂状态。
疫兽的双臂在地面猛地一锤,庞大的力道将地面砸得四分五裂,裂痕如同蛛网般飞速蔓延,它的肌肉膨胀暴起,直接挥动利爪向珀修斯扑了过来。
珀修斯深知这只疫兽力量强悍,没有选择与其硬碰硬,而是后撤步规避第一轮攻击,紧接着佩剑由下而上斩出,在太阳金火的加持下,这一剑威力极大,四周的空气都出现了扭曲的波动。
“噗嗤!”疫兽的血肉之躯难以承受剑锋之锋利,整个下颚被削掉,口中的碎牙洒了一地,仅剩半截的舌头不受把持地悬挂下来,鲜血泉涌而出。
然而,疫兽的战斗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倒因为受伤进一步激发了凶性,它粗壮的右臂爆发出了肌肉膨胀声,爪子带着劲风袭向珀修斯。
因为进攻时的身躯惯性,这一击珀修斯已经难以规避,只能用佩剑从侧面削向疫兽的利爪,准备以巧劲化开它的力量。
“铛”清脆的金属鸣响传来,珀修斯手中的佩剑在巨力下剧烈震荡,纵使他已经凭借剑技泄去了九成的冲击力,可依旧承受不住余劲。
冲击力涌遍身体时,他的关节处出现明显扭动,甚至被震伤了器脏,口中吐出黑血,整个人倒飞出去数米,重重撞在墙上。
再反观疫兽,被佩剑削掉的下巴已经生长出了骨头和血肉,猩红血丝交织重组,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恢复如初。
珀修斯的神色变得无比凝重,这种诡异的恢复力,和之前索兰黛尔提到过的剑齿虎部族战士一模一样。
关于这种力量的来源,后来派出去的调查图桉并没有发现任何痕迹,为什么现在又会出现在疫兽身上?
而且这只疫兽的力量更加恐怖,远非那些部族战士可比,它在吞噬御前侍卫队长后居然能继承太阳神印,以一种扭曲的方式将其同化为自己的力量。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接连不断的伤势没有对疫兽造成任何负面影响,只进一步加强了它的杀戮本能,它眉心的猩红神印愈发闪耀,嘶吼着向珀修斯扑来,裹挟着血焰的利爪在空中留下一道又一道猩红痕迹。
有些爪击珀修斯通过身法躲过去了,也有些躲无可躲,不得不接,而结果就是疫兽的力量实在太过庞大,手中的佩剑在接连不断的撞击中崩出一道道裂痕,伴随着扭曲声发生了严重形变,几近断裂。
在此期间,御前侍卫并不是光看着,王宫中所有值守的侍卫都已经接到讯息,从四面八方赶来合力围攻疫兽。
然而,连第6序列的珀修斯都压制不住它,那些第5序列、或者第4序列的御前侍卫就更加力不从心了。
一名御前侍卫为了保护珀修斯,手臂被疫兽的爪子刮了一下,就这么看似无关紧要的刮擦,恐怖的力量直接让他肘关节以下部位碎成了七八块,只剩一点皮肉还和肢体连接着。
御前侍卫忍着断臂剧痛,单手将剑横在身前,大声说:“陛下!请尽快撤离到安全的地方!”
珀修斯现在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倒是想撤,可这只疫兽不知为什么就死死盯着他,浑然不顾其他人,把他当成了唯一的猎物。
逃跑根本没有用,不管跑到哪里,它都会追上来。
而且无论怎么跑,人的双腿也比不过疫兽的兽肢,逃跑只能被单独击破,还不如趁这么多御前侍卫在场,硬拼搏一线生机。
珀修斯当即下令:“都拉开距离,不要和它硬碰硬!尽可能消耗它的体力,这世界上绝无打不死的东西!”
御前侍卫们很快散开,以二人为一组轮番出击,前后夹击,哪方遭到反击就立刻脱离接触,另一方交替出击。
他们现在已经不打算直接毙杀疫兽了,就用车轮战一点一点磨,给它不断放血。
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打不死的,这是无可辩驳的真理。
即使是神明,也会有陨落的一天,更别说是疫兽。
那种诡异的恢复力必然有某种上限,只要突破那个上限,它一定会死!
然而,珀修斯在做决断时遗漏了最关键的一点这只疫兽肯定可以被杀死,但像现在这样打,要多久才能把它死,却是个未知数。
在接连不断的厮杀与拉扯中,众人不可避免会负伤,体力也在一点一点耗尽,一直打到他们气喘吁吁,筋疲力竭,疫兽都没有半点疲软的迹象,仿佛体内有着挥霍不完的生命力。
显然,车轮战术失效了,这只疫兽的体力比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大。
珀修斯虽是一等一的强者,但再强的人也顶不住岁月的侵蚀,换作年轻时他或许可以跟这只疫兽斗个昏天暗地,可现在他已经体力严重不支,不可避免露出了破绽。
只一瞬间,疫兽的利爪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弧线,珀修斯想要闪避,严重透支的身体却再也跟不上思维,他的腿部突然抽筋,整个人动作严重变形。
飓风扑面而来,眼看疫兽的利爪直袭头颅,要是不变招,怕是脑袋都要被直接打碎,珀修斯不得不停止规避,选择硬接。
“哐!”在刺耳的金属脆响中,珀修斯的佩剑彻底破碎,紧接着血光涌动,疫兽的利爪划过他的前膺,轻而易举撕开皮肉,在上面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珀修斯被打飞出去,重重倒在地上,前膺鲜血淋漓,被撕出了一道半尺多长的豁口,甚至连胸骨都被噼开,碎骨和血肉混杂在一起,异常狰狞可怕。
御前侍卫怒吼着,不顾一切想要救驾,却已经来不及了。
珀修斯还来不及支撑起身体,疫兽就已经扑住他,血盆大口朝着头颅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