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和赤井秀一没有在房间外停留。确定好计划之后,他们先是去了水无怜奈的病房,把在暗中观察的本堂瑛祐引入房间内,由此确认了水无怜奈的身份。
她本名本堂瑛海,是cia特工伊森·本堂的女儿,同样也是潜伏在组织中的cia。
在这里,他们和水无怜奈确定了之后的作战计划,以保护本堂瑛祐为筹码,换取水无怜奈的配合——当然,这是比较好听的说法。
柯南在和赤井秀一离开病房之后就分开了。医院附近出现了不少组织的人,赤井秀一还是有些不放心。
夜晚医院的走廊非常安静,柯南虽然确定了计划,但是这个计划毕竟要骗过组织,简直是踩着钢丝绳跳舞。在计划真正完成之前,他都有些心绪不定。
他的心思都用在了考虑计划的不完善之处上,一心二用地快步走过一个转角。却没想到刚好也有人从那边走过来,两人毫无征兆地相撞了。
“啊!”柯南捂着额头坐在地上。和他相撞的人是成年人,而他是个小孩子,两个人都没注意到的下场就是他被撞得直接摔在了地上,连眼镜都碰掉了。
好在他的眼镜本来就是为了伪装,他也并不是近视,不需要眼镜也能看清楚。
和他撞上的人虽然是个成年人,但似乎没站稳也摔在了地上,正扶着墙试图站起来。
“诶……南哥哥?”柯南揉了揉眼睛,发现撞上他的居然还是他认识的人,“你怎么在这里?现在已经很晚了。”
这附近就是水无怜奈的病房,他们就是考虑到这附近人少才把水无怜奈安排在这附近的。而且已经是夜晚了……
南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嗯……”
南凌没回答他。他半跪着扶着墙,另一只手捂着额头,表情隐藏在黑暗中。
柯南一开始以为南凌是在逃避回答,又走近了两步,才忽然发现南凌的脸色不对。
他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手背上的青筋暴突出来,连视线都是散乱的,像是根本没注意到自己。
“南哥哥!”柯南连眼镜都来不及捡,立刻跑到了南凌身边,扶着他靠墙坐了下来,“你怎么了?”
“……柯南?”南凌轻声问,“……我没事。”
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没事。
他还穿着一身昨天柯南见到他的时候穿的白大褂,里面穿着一件浅蓝色的休闲衬衣——现在是冬天,即使是室内也不是特别暖和,大多数人在室内也至少会穿着毛衣,南凌已经算穿的少的了,现在还是半夜,这么穿估计会有点冷。
但是柯南刚刚扶他的时候,却察觉到南凌的后背都整个湿透了,而且他的呼吸频率非常快——这肯定不是因为热的,也不是因为刚刚剧烈运动过。因为南凌的体温很低。
至少柯南刚刚碰到了他的手,那简直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
柯南非常着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南凌又重复了一遍。他用微微发抖的右手捂着半张脸,把头向后靠在了墙上,露出来的半张脸上眉头紧紧皱着,声音也很轻,“通宵手术刚下来……头有点疼。”
柯南重重松了口气。
天知道他刚才已经脑补了不少最坏的可能性——比如说南凌是在这附近遇上了组织的人然后被打了之类的……毕竟医院里现在还有组织的人,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还好只是通宵之后的头疼而已,这种事他以前破案时熬夜之后也经常有,虽然可能没有这么严重,不过一般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陪你回休息室吧?”
“嗯。”
南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幅度非常轻微地点了点头。柯南把眼镜从地上捡起来之后,想帮忙把南凌扶起来——但他那小胳膊小腿根本负担不了成年男人的体重,于是只好看着南凌在地上坐了一会儿之后自己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这个时候他的脸色看上去已经好了很多,只是没什么表情。南凌这张脸不笑的的时候,神色看起来冷淡又疏离,和他平时给人的感觉看起来不太一样。
柯南倒是觉得虽然他脸色还算好,但是应该还是不怎么舒服。
要是换做平时,南凌可不会这么安静,早就该说几句话调侃他了。
“……真的没事吗?”
柯南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小心地看了看南凌的手——他的手从刚才开始就时不时地会抽动一下,看上去像是做手术的时候太过疲惫了。
南凌瞥了他一眼,回答非常简洁。“别担心了。”
担心也没用。
……
“水无怜奈的病房位置我只是查出来了个大概。”南凌靠在自己房间里的窗边,神色淡淡地看着手中标着止痛药的药瓶,“再深入的话,我进去肯定会被怀疑。”
“你不是已经想要放弃这个身份了吗,”贝尔摩德在电话那一头问,“继续掩盖又有什么意义?还是说,你居然也会有念旧情的一天?”
南凌轻笑,“只是还不到时候。而且我不觉得我和他们之间有什么旧情可念。”
“你要是真的这么想就好了。”贝尔摩德意味不明地说。
“这和我的想法本来也没什么关系。”南凌平淡地说,“只是从一开始,我们的立场就不一样——琴酒的计划呢?”
察觉到了南凌故意扯开话题,贝尔摩德也没有纠缠,“和你预料得一样——先是在周围制造大规模的食物中毒和纵火事件,让人群涌入杯户中央医院,然后给那群fbi寄送带着炸弹的礼物,最后放出合成的基尔醒来的视频,这样fbi就会带着装有定位器的炸弹进入基尔的病房……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逼他们转移基尔,我们才好在路上动手。”
“不愧是琴酒,真是一环套一环的计划。”南凌说。
他晃了晃手里的药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没什么意见……但我恐怕没法参与了。”
“你又头疼了?”贝尔摩德听见了药瓶的声音,敏锐地问。
“差不多。”南凌把手举到眼前,看着它神经质地抽动,叹了口气,“希望后遗症赶快过去……”
打开的窗缝中透进来一丝凉爽的夜风。南凌挂掉电话,将目光投向了窗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