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还得从一段时间之前说起。
大概是因为贝尔摩德在雪莉的事情上浪费了太多时间,原本由她同时在负责的软件开发项目被转移到了琴酒——准确地说是伏特加手里。
显而易见地,贝尔摩德对此并不感到开心。
她也就没有对南凌的声明发表任何意见。即使她知道去找琴酒多半是南凌自己的想法,她只不过是个借口。
在几天前应付完情绪不稳定的查特之后,贝尔摩德在接到南凌的电话之后,就毫无同事爱并且幸灾乐祸地祝福南凌一切顺利,玩得开心。
而南凌给她打这通电话的契机,则发生在一天前。
彼时的柯南刚刚解决了软件系统工程师板仓卓被害一案,在破解案件的途中发现板仓卓与黑衣组织间的关系,知道他在为组织开发一个软件之后,成功得到了板仓卓的日记,希望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这件事南凌全程都没有参与——的确,他有时会去毛利侦探事务所拜访,但不可能每次都赶上案子,更不可能独独赶上这一件案子。
他发现这件事,是因为知道这部分剧情的他,早就在板仓卓用来和组织沟通的那栋位于群马县的别墅中安装了窃听器。
板仓卓再怎么强迫症他也只是个普通人,南凌想要不留痕迹地监听那里的动静易如反掌。
在打电话给贝尔摩德之前,他从监听器中听到了柯南的声音。
大概是从板仓卓的日记中得到的线索——“正经人谁写日记啊?”南凌忍不住吐槽——总之,在板仓卓已经死亡的现在,柯南决定冒险冒充板仓卓,和组织进行交易。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大胆的决定。
但或许有些过于大胆了。
……
柯南正躲在一串铁柜子之后。房间内没有点灯,唯一的光源是伏特加手中的手电筒。
这里是他和组织约好的交易地点——贤桥车站内的某一个投币式铁柜附近。他将那份从板仓卓处得来的软件放到了约好的柜子中,还用胶带粘了起来。
这是为了获得伏特加的指纹。
而和他所预想的一样,没有在这里见到板仓卓的伏特加因为着急而抽起了烟,这样一来dna信息也可以到手了。
如果一切顺利,今晚过后他就能获知伏特加的身份,将他追捕归案!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就像是故意让他更加紧张,伏特加骤然提起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房间内。
“什么!你们刚才只看到一个酒鬼跟一个小鬼进到车站里面?”伏特加质问着电话对面负责监视的人,“绝对不可能,快去找!”
柯南的心怦怦跳了起来。
在几秒钟之后,他听到了细微的金属响动。像是谁在拉动手枪的保险。
然后,一个柯南绝对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出现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琴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阴沉,“交易时间不是在明天的12点吗?”
伏特加身上的冷汗不比柯南身上的少。他慢慢地转过身,慌张地看着指向自己的枪口,“他说他明天那个时间不方便过来,所以我们临时改了时间。”
琴酒对这个解释并不是很满意。证据就是仍然顶在伏特加脖子上的枪。
深知自己老大多疑本性的伏特加立刻就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没有一丝隐瞒。
柯南在一旁听着他们的交谈。在琴酒点出他的手段,甚至找到了藏在软件光盘上的追踪器时,他只是有些遗憾自己的计划失败。
但在琴酒通过软件上残留的体温判断出他还在这里的时候,他的心跳一瞬间飙升到了最高。
完了!
这个用来放置储藏柜的房间不大,而且地形非常简单,根本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也就是说,即使他躲在房间的最内侧,离琴酒找到他也就是几秒钟的差距。
在这种时候,柯南第一次庆幸自己是个小孩子。
他果断地打开旁边柜子的门,没怎么多想就躲了进去。
琴酒的脚步声在接近。
然后——
“大哥。”伏特加有些惊讶,“没有人啊。现在该怎么办?”
琴酒没有回答,一言不发地拉开了最上层的柜门。
“大哥?”
柯南觉得自己要心跳过速昏过去了。铁柜中本就没多少空气,他已经有些窒息。更糟的是,琴酒已经拉开了第二扇柜门。
一竖排只有三个柜子,下一个就是他所藏身的这个!
他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几乎让他感觉有点反胃。
在琴酒的手放到第三扇柜门上的瞬间——
“你们在这浪费什么时间呢。”
一个模糊但是熟悉的声音从房间入口处传来,带着些许嘲讽和轻浮,“是在和柜门奋斗?你们终于想好要出柜了吗?可喜可贺,忠心耿耿的司机和他冷酷无情的大哥,多么感天动地的爱情!我会记得祝你们百年好合的。”
柯南非常熟悉这个犯贱的语气。
有个人比他更熟悉。
“查特?”琴酒的动作停住了。他直起身,稍微皱了皱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南凌靠着门,懒洋洋地说道,“当然是来见证你们决定出柜的时刻了,多么难得啊。我真该带着相机过来留作纪念的。”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别扯开话题。”琴酒毫不犹豫地将枪口对准了他,“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点的?”
“啧。你果然一点都不好玩啊,琴酒。波本听到这话都得脸红呢——当然是气得,因为和他不清不楚的人是他最讨厌的黑麦嘛。”南凌看到琴酒的手指放在了扳机上,立刻熟练地滑跪,“等等。”
他举起了双手,目光真诚地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当然啦,我对什么软件开发完全没有任何兴趣,光是负责人体实验就已经很累了,那位先生再重视这件事,我也没法为他分忧了,真可惜。”
从南凌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到底是出于真心说出的话,还是逢场作戏。
“表忠心的话可以留到那位先生面前说。”
“这就不用你提醒了,琴酒。”南凌优雅地挥了挥手,“放心吧,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一定会将心脏剖出来放在他的面前,以此来彰显我的真心。”
至于是谁的心脏,就不一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