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君墨白他竟然点了自己的睡穴。
一想到这,木离就气得牙痒痒。
可恶的君墨白!
她活动了一下手脚,咦,没被点穴啊。
难不成在做梦?
“离儿,快过来用膳啊。”君墨白又喊了一声,声音依旧很轻很润。
再也没有一起,宫人们见到的冰冷。
木离怔怔地看着他,心里越发的怪异。
这根本就不像是他,也不像是师傅。
却又觉得甚是熟悉。
到底怎么回事?
木离揉了揉脸颊,不再多想。
民以食为天,先填饱肚子再说。
午膳膳食很美味,木离很喜欢。
却又觉得不像是宫中的膳食。
“这些是哪来的?”木离指了指桌上那些菜肴,她可不觉得会是君墨白亲手烹制。
君墨白笑了笑,小声道,“这是小四去酒肆打包回来的。”
木离微愣,瞥了一眼,倒像是柳大厨的手艺。
不过,却像是新品。
几日不见,倒是懂得创新了,不错!
木离嘴角浮过一抹笑意,又夹了一筷子。
君墨白她眼角浮过的笑意,忍不住心里一酸,甚至抽搐了一下,离儿谁都记在了心上,独独对他,视若罔闻。
他吃得不多,看着木离吃了不少菜,喝了一碗羹汤后,才让人撤了残羹剩饭。
没多久,他又拿了一壶茶来,刚刚煮好。
木离老远就闻到了是桂花的味道。
这个时节,桂花初露花蕊,最是清香。
木离也不理他,有人倒茶,她喝便是。
反正不用自己动手。
忽然,耳边想过一阵琴音。
……
“离姐姐,没想到冥玄帝尊的琴技竟如此厉害,比瑶池上仙还要弹得好。”小芸儿啃了一口蟠桃,笑嘻嘻地看着离姐姐,打趣道。
她可是知道,离姐姐很喜欢自己的师傅,冥玄帝尊。
“那当然,师傅的琴技实在高超,可惜,我学得一知半解。”木离说着,低了低头,心里莫名地觉得愧对师傅。
冥玄帝尊专注地拨弄琴弦,偶尔也会余光扫人一眼。
众仙娥都希望冥玄帝尊能看自己一眼,可惜,不能得偿所愿。
天帝天后坐在大殿正在,听着冥玄帝尊的琴声,意犹未尽。
琴声悠扬,缠绵且婉转。
众人一惊,这般情意绵绵的曲调,竟然是出自冥玄帝尊之手?!
……
木离不知不觉听得出神,甚至分不清是不是梦境。
一曲罢,整个屋子里开始静寂下来。
而流淌轻绵的琴声,却如余音绕梁,萦绕在木离的耳畔,迟迟不曾消去。
连着趴在窗桕上的小鸟,也迟迟不肯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木离从琴声中缓过神来。
“师傅,”她喊了一声。
君墨白默了默,心里忍不住打怵,早知道,还是以师傅的身份带着她留在灵山好了。
可,那样要挣脱世俗,怕是……
算了,这样也挺好,反正都是自己。
木离起身喝了一口茶,拿起一本书静静地坐着,这医书是她从外面带进来的,倒不是为了行医,只是觉得膳食搭配,离不开药方。
君墨白继续弹琴,依旧是行云流水,山高水长。
一会儿婉转,又会儿曲折延宕。
一曲接着一曲,这个皇宫都沉静在这优美的琴声中。
木离终于忍不住,丢开医书,走到他跟前,“不准弹了。”
君墨白抬头看她,眸子微露诧异,“我弹得不好?难听?”
他自认琴技不错。
“不难听,不过,你这手还能要了吗?”木离冷着脸,故意瞪了他一眼。
君墨白看着自己白皙的手,默了默,原来离儿心疼这双手。
“手伸出来!”木离转回身,不知从哪儿变出一管药膏来。
君墨白犹豫了一下,伸出了右手。
“左!”木离又是一声冷斥。
君墨白坐着未动,左手一直按在琴弦上。
木离瞪了他一眼,猛地抓住他的左手,翻过来。
按琴弦的手指,竟起了一道道划痕,通红得有些渗血。
“你不心疼,我心疼。”木离边擦药膏,边训斥他。
君墨白默了默。
那冰凉沁腓的药膏,让他的心泛着一丝丝甜蜜。
可转过,一看离儿专注看他手的样子,君墨白又难过了。
左右,他的人,竟不如他这双手。
悲催,又可怜的人儿啊。
“离儿,我心有点疼。”君墨白低声呢喃。
木离怔怔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这还傲娇上了?
她剜了他一眼,又继续擦药膏,这几根手指都得擦到。
要不,还真是可惜了这双手。
嗯,确实是一双白皙好看的手。
木离承认哟!
“以后不要弹琴了。”她想了想,觉得还是要将手保护起来。
“为何?你嫌弃夫君弹琴难听?”君墨白本就有些抑郁的脸,变了变。
木离无语凝噎,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跟弹琴比起来,她当然是更喜欢这双手了啊。
“可惜了这双手。”木离瞪着他,不由地发出心底的呐喊。
君墨白闻言,瞬间没了声音。
整个屋子静了下来。
无碍的宫女听着戛然而止的琴声,忍不住往屋子里探了探脑袋。
奇怪,王爷弹琴好好地,怎么不谈了?
会不会是王妃听得动了情,两人又滚到榻上去了?
岁数大一些的宫女,自动脑补着,甚至让年纪小一点的宫女,退的远一些,免得听到不合时宜的动静。
“咱们什么时候出宫?”木离又问了同样的话。
“三日回门,若是可以,本王带你去边境。”君墨白着急带她离开,并非其它,除了担心旁人的窥窃,还有离儿的安危。
“也好,我尚未去过边境,你说去东边?”木离又问。
君墨白点了点头,很高兴离儿能将他说过的话放在心上。
“东边好,东边富足。”木离附和着。
君墨白怔了怔,离儿竟然……
确实有些道理。
“你守着边境,我打算继续开酒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木离冰冷道。
君墨白傻愣,这,这还是自己娶进门的王妃?
那这成不成亲,岂不是成了摆设?
君墨白忽然觉得好委屈啊,谁能劝劝他的离儿。
能不能将他放在心上啊!
一会儿是手,一会儿又是酒肆,就不能放个他完完整整的人?
君墨白要抓狂了,追妻之路,何其慢慢啊。
路漫漫而修远兮!
“想什么呢,本王妃开了酒肆,你就能大饱口福了,”木离冷冷地嗤笑了一声,觉得他算不过账来,左右都是她吃亏的嘛,占便宜都是他。
竟然还犹豫不决,怕是脑子里有水。
君墨白苦笑,本想不要美食,要美人!
不过,刚才离儿自称什么?
王妃!
他瞬时眼前一亮。
似乎那曙光已经在朝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