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离简直不敢相信。
玄机圣子伸在衣袖里的手,握了握,面上毫无波澜,“圣女既然如此说,那本圣子便同徒儿走一遭,去黎族取那解药。”
木离看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去。
可玄机圣子却给了她安定的眼神,这黎族,他非去不可。
木离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气得她,想杀*人!
“师傅要去,离儿不拦着,离儿已经答应了皇上,要嫁入战王府。”木离往中间走了一步,对着玄机圣子说完,便转身而去。
只留下一屋子的人,无语凝噎。
木离快步离去,回了自己院落,刘语嫣看见她,满眼都是激动,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她以为,她以为是主子动了手,若是离主子因此没了性命,她一定不会苟活。
木离瞅着她悲喜交加的表情,皱了皱眉。
“离主子,嫣儿先给你打水沐浴。”刘语嫣知道她爱干净,出门回府,第一件事,必定是从头到脚先清洗一番。
木离这会儿的心情,已经好了一些,“去吧,我先进去躺一会儿。”
眼下,她内心还是有些矛盾的。
虽说知道,师傅便是战王爷君墨白,她却不明白,那到底是怎么一种感情,师傅是她该尊敬之人,可战王爷,又是另一种模样,说不上厌恶,但也称不上喜欢。
想不通,想不透,索性,和衣躺在了榻上。
等刘语嫣将屏风后面的浴桶打满水,才发现离主子竟然睡着了。
她抬眸瞅着榻上之人,静静地躺上,甚是恬然脱尘。
若说主子会动手杀人,她信,若是动手杀眼前这榻上清丽的美人,她不信!
莫非,主子也喜欢离主子?
刘语嫣忽然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私密的事实,没错,一定是这样。
她有些激动,忍不住脚下晃了晃,手里的铜盆,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木离惊醒,刘语嫣吓得赶紧捡起铜盆,另一只手不由地捂住了嘴。
木离瞅着她呆呆的模样,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是不忍叫醒我,特地拿了脸盆来。”
刘语嫣挠了挠头,眸光闪过一丝尴尬。
“好了,我去洗漱,你到外间守着吧。”木离吩咐她,眉眼含笑。
一头午尽在郁闷中,此刻倒是心情好了不少。
刘语嫣退到外间,木离则去了屏风后面。
退掉衣衫,木离跳进了木桶里,瞬间,感觉身子轻松舒展,所有的不快,暂时烟消云散。
“谁!”木离听到动静,喊了一声。
“离主子,可是在叫我?”刘语嫣朝里问道。
“没有,”木离边说,边瞧向四周,却未发现人影。
她蹙了蹙眉,猛地一抬头,一身蓝衣飞身而下,点住了她的穴道。
木离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这年头,不光流行白日闯人闺房,还流行带着面罩作案?
要不,这蓝衣之人,怎么就这般大胆,带着面罩,就闪了进来。
他是怎么藏在房梁上的?
“看过了姑娘的裸*身,姑娘是不是该以身相许?”蓝衣靠近浴桶,盯着她的眸子,打趣道。
木离眼珠子骨碌了好几下,身子却无法冲开穴道。
她暗骂一声,该死!
四目相望,木离觉得眼前之人,竟有些熟悉,那漂亮的眸子,她一定在哪里见过。
她愣神,自然就多看了几眼。
蓝衣又往前靠了靠,“姑娘这是看上了在下?”
那声音磁性低转,合着浴桶里的水气,扑了木离一脸。
木离又是一瞪,恨不能将他的嘴缝上,眼珠子挖出来!
“离儿,你这是想要本公子亲你?”蓝衣又是一句轻薄之言。
此刻木离若是能动手,一定要将他推倒在地,用短剑刺他个千百遍,方能解心头之恨。
她正在气头上,自然没听见,那蓝衣喊的是离儿。
若是细听,定会明白,眼前这位蓝衣公子,定是她熟识之人。
眼下,她不光不能言语,关键还裸身在这浴桶里,木离不得不担心,若真失了清白,君墨白会不会……?
她竟然先想到得是他。
若诚如君墨白所说,他们是命定的姻缘,那她若真失了清白,怕是会逼疯他的吧。
木离想了想,禁不住闭上了双眸。
等她缓过神来,蓝衣竟将她从水里抱了出来。
木离恼羞成怒,却不得不羞赧地低了低头。
蓝衣将她裹在了锦被里,“离儿,本公子看了你全身,记住,不能再嫁给旁人,等我,等我将……。”
他没往下说,直接从窗桕闪了出去。
“离主子,你怎么躺在榻上了?”刘语嫣进来,见她头发湿漉漉的,竟躺在了榻上,看来是太累了。
“我,”木离张口,这才发现,穴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冲开。
“帮我拿件换洗的衣物过来。”木离不去想刚才那人,定了定神,才对着刘语嫣吩咐道。
刘语嫣速度很快,便拿了几件新做的裙裳过来,毕竟明日便是离主子大喜的日子,穿些新的衣衫,心情也会不一样。
木离瞥了一眼,让她退了出去。
刘语嫣一怔,心下寻思,离主子什么时候这般腼腆了,不敢以褒衣示人?
不过,她也不多想,自当是离主子矜持。
刘语嫣退到外间,木离才惶惶地从一堆衣衫里拿过一件,缠绕在身上,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新的褒衣,赶紧穿好。
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地将裙裳套起。
全部收拾利落,她才松了一口气。
木离觉得真是心累,这些人,真是过分,动不动就让她被点穴,要不就失了功力,可恶!
转念一想,还是自己不够强大,才会让这些人,肆无忌惮。
认为她肆意可欺!
她下了决心,暗暗发誓,明日,明日开始,便勤练武功,一定不能让人再,再随意截她。
一想到明日,哎,明日该怎么办?
转念一想,呵,你君墨白不是厉害嘛,左右玄机圣子是你,战王爷也是你,你就折腾吧,大不了,离儿我听天由命好了。
前面厅堂,正尴尬得要命,她倒好,绞干了头发,睡了过去。
等凤太师通知管家来请,这丫头,正在榻上均匀地发着甜蜜的呼吸,睡得死死地。
“语嫣姑娘,告诉大小姐一声,老爷和客人们,等着她一起用膳。”管家不得已,只好让刘语嫣转达。
“是,管家伯伯。”刘语嫣轻柔一声,眨了眨眉眼。
管家有那么一瞬间恍惚,这丫头,怎么那么像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