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离接过茶盏,喝了一口,“今日府上有什么境况?”她开口问道。
刘语嫣想了想,似乎,对,一个王爷来过,他坐了轮椅,“离主子有个王爷过来,是坐了轮椅,下人称他,叫什么……”她顿了顿,有些不知道怎么称呼。
“睿王爷。”木离淡淡一笑,接过她的话。
刘语嫣连连点头,“对,就是叫睿王爷,听闻是皇上的第二位皇子。”
木离敛了敛眉眼,又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这睿王爷来何故?
“还有,木心小姐回来了,安王爷和她一起回来的,正在前院,太师说等你醒来,一起用晚膳。”刘语嫣又道。
木离凝了凝神,这安王怎么还勤快起来了?
庶妹妹如今怀了身孕,实在不该往返折腾。
“走吧,去前面,莫让安王爷以为咱们不守礼数。”木离想了想,还是早点过去,省得落人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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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心儿想吃酸的,胃里难受得厉害。”木离一进厅堂,便听见庶妹妹娇柔的声音。
安王一抬头,便瞧见了木离,他赶紧站了起来,声音有些不自然地喊了一声,“离儿。”
“木离见过王爷,”木离微微俯身,转瞬便挺直了腰身,往里走。
她直接坐到了凤木心的对面,位置倒是无错,正好挨着大哥,瞅大哥的模样,像是喝了不少酒,眼睛微眯,正闭目养神。
他听到木离的声音,赶紧睁开了眼睛,“离儿,铺子找的如何了?”
木离淡笑,看来大哥还不知道午后发生的事儿,不知也好,省得大哥担心,“找了几间,没有合适的,过两日再看看。”
“离儿在找铺子?”安王问道,声音清润淡雅。
凤木心一听,更是缠绵其中,这么完美的夫君,终于是自己的了,她抬头挑眉看了看凤木离,眼眶里的不屑彰显无疑。
不过,夫君问这话什么意思?还关心姐姐?
刘语嫣看了一眼这安王侧妃,这女人满眼都含着对离主子的嘲讽,看起来颇有敌意,这是?
在风月场所,看多了男人的眼色,这安王分明是不喜欢这庶小姐,似乎更欢喜离主子,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回安王爷,木离打算再开几家酒肆,所以随意找了几间铺子看看。”木离有事说事,也不遮掩,毕竟这安王爷如今是庶妹妹的夫君,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见面也不能不说话。
“本王府上有许多铺子,离儿想要什么位置的,随意挑。”安王说着,瞄了木离一眼,竟有些红了脸颊。
木离余光扫了一眼,这安王都是要当父亲的人了,怎么一说话,还是脸红,竟如孩童般,长不大。
“安王爷如今成了凤府的姑爷,按理说,该喊木离一声姐姐,这铺子,王爷要送给妻姐,也无可厚非,不过呢,无功不受禄,王爷的好意,木离心领了。”木离笑着喝了一口刘语嫣递过来的茶,慢声道。
她向来不是善于应酬之人,若非得已,她倒是想起身离去。
木心那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她不是没瞧见,如今木心怀了身孕,她倒是不会和孕妇一般见识。
安王一听木离的话,脸色更加绯红。
离儿这是怪他娶了木心?
他懊恼起来,手里的茶盏抖了抖,一鼓作气,喝干了一盏茶,那架势似要一醉方休。
刘语嫣站在木离身后,察言观色。
很快便看出了门道,原来传闻不假,这安王爷是心意离主子的,只是娶了凤家庶女做侧妃。
她打量了一下,这安王模样上乘,除了玄机圣子师傅,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般仙姿之人。
不过,当初,离主子女扮男装,于他倒是有过而无不及。
可惜啊,他和离主子此生怕是再也无缘。
凤木泽酒喝得有些多,脑袋疼得厉害,不过他还是冒了几句,“安王爷,做人不能太贪心了,木心妹妹已经嫁入你安王府,怎么,你还要我家离儿?不行,离儿如今已经赐婚给战王爷,以后会是安王爷的九皇婶,不可乱了辈分。”这厮借着酒劲,胡说一通。
“大哥,你说什么呢?”凤木心一听,赶紧站了起来,有些激动道。
安王羞得无地自容,不曾想,这大舅哥竟如此看待自己,那离儿是不是也瞧不起自己?
他不敢抬头,更不敢去看木离,唯恐让木离看轻了去。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凤太师和秦氏扶着老夫人姗姗来迟。
一进屋,凤老夫人就是爽朗一笑,“就说这眼瞅着傍晚了,喜鹊还叫喳喳,原来是安王爷来了,喜事啊。”
“安儿见过老夫人。”安王爷站了起来,这位是离儿的祖母,他知道,平日里没什么机会见,如今一见,老人家很慈祥,很随和。
“王爷快坐,心儿如今有了身孕,让王爷费心了。”凤老夫人又是慈眉一笑,多是宽言。
安王爷不好意思低了低头,凤老夫人当他腼腆,便招呼他坐下。
凤太师和秦氏也在上首落座。
人齐了,管家安排开膳。
大家刚动筷,君墨白大步迈了进来。
凤太师赶紧站了起来,“战王爷。”他喊了一声,瞅了一眼旁边的管家。
“原来是妹妹和妹夫回来了,正好本王也没用膳,添双碗筷。”君墨白大大咧咧从一旁拉了一把椅子,直接挤在木离身旁。
众人皆是一愣,这战王爷也太,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这还没成亲呢?
安王瞅了君墨白一眼,不得不喊了一声,“九皇叔。”
心里却暗腓,这南国太子难道没有进宫?
“嗯,不喊皇叔,喊姐夫也是一样。”君墨白煞有介事道。
木离一听,简直要挠人,他这是疯了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脸呢,脸都不要了,这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
不过,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不管他,随他折腾吧。
反正这安王夫妇,她也不怎么待见,若是撵走了他们,今日不留在府上,岂不是更好。
想到此,木离便稳若泰山地坐着。
安王脸更红了,皇叔一句话,噎得他不知如何开口。
凤木心恨得牙痒痒,这凤木离交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让战王爷如此袒护?
她抬眸瞅了瞅,幸好,这战王爷一副银色面罩遮掩,怕是模样可怕,才会这般见不得人。
这般一想,凤木心心里便平衡了许多,看来那铜镜果然奇特,拿着那东西,她凤木离才会交了厄运,呵,这以后的日子,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