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给我,你去榻上躺着。”君墨白冷了他一眼,吩咐道。
小四乖乖地朝床榻走去,边走边不忘偷偷地打量着公子和木离小姐。
君墨白蹲了下来,瞅着木离的鞋面,嘴角浮上一抹笑,离儿还是喜欢木槿花,从小便喜欢。
伸手轻轻地将她的谢脱掉,露出一双白皙的脚丫,他抚摸了一下,忍不住摩挲了一下。
小四偷瞄了一眼,公子什么癖好,捧着木离小姐的脚丫作甚?难不成还要亲上一口?
咦,小四忽然被自己恶心到了。
不能,公子不会这样,他傻了不成。
再瞄一眼,公子依旧在抚摸那脚丫子,嘴角竟扯了一抹笑。
就说公子不能那么邪恶,说不定看着木离小姐的脚,嘿,公子肯定是饿了,把木离小姐的脚当猪蹄子了,哈,一定是这样。
小四这般一想,不再打量,赶紧钻进锦被里,他得躲进去,万一公子一会儿又喊他,岂不是躺着南柯一梦的机会便没了。
不行,赶紧装睡!
木离幽幽转醒,君墨白已经将鞋底垫入她的鞋内,为她穿好。
“你在干什么?”木离见他蹲在脚边,不悦道。
“离儿,你起来走几步,看看会不会挤脚?”君墨白站起来,伸手扶她。
木离愣了一下,站起身,走了几步,她感觉自己似乎长高了一些。
鞋子有些紧,却并不挤脚。
“可有挤脚?”君墨白道。
木离并未回他,而是从桌上拿起了一面铜镜。
君墨白瞅了一眼,“小四!”他恨不能将小四揪起来,暴打一顿,谁让他自作主张,这破铜镜哪儿来的!
木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岂会不明白,这分明……“战王爷好生厉害,这高超的易容术,怕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君墨白也不躲闪,“本王遇到一大师,正好让他为小四做了一副人皮面具,巧了,借你一用。”
“如此,多谢王爷了,咱们走吧。”木离不戳穿他,瞅了一眼榻上之人,喊他道。
两人到了府门口,君墨白指了指眼前的马车,“上去。”
‘小四’道:“王爷,我坐马车合适?”
君墨白默了默,似乎是不合适,“咱们走着去。”
‘小四’一下子无语了,这里到大理寺来回一个时辰估计都不能够。
犹豫恍惚间,君墨白拎起她,纵身一跃,飞檐走壁,从影之间,不过片刻,大理寺府衙便映入眼帘。
司空见惯,木离并未诧异,她顺从地跟在君墨白身后,自然要有侍从的样子。
大理寺门口有衙役,见战王爷,却不敢阻拦,偷偷去禀报大人。
“怎么,这牢房本王进不得?”君墨白一脸冷厉,眸子冰漠。
“王爷,您稍等,衙役已经去禀报大人。”牢头小心翼翼陪着笑脸。
不敢怠慢,也不敢随意放行,心里苦不堪言,唯恐一个不小心,被战王爷一掌劈死。
“嗯,本王等着,若是太久,本王不能保证,一个心情不好,拆了你大理寺的牢房。”君墨白幽幽出声,老神地站着,漫不经心。
牢头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
“本王是要等谁,哪位大人?”君墨白又道,冰冷瘆骨。
牢头不敢抬头看他,吓得浑身哆嗦。
谁出来迎接战王爷,哎,不用猜,也只能是步清尘,步寺卿。
不过,他此刻正备安王爷纠缠,脱不开身。
“你说谁来了?九皇叔?快,本王也要去。”安王一个激动,就往牢房奔。
他在这儿好说歹说了大半日,这步清尘是油盐不进,怎么也不肯让他进牢房去,不曾想,九皇叔来了,正好,看谁敢拦九皇叔!
步清尘不敢犹豫,赶紧跟上。
这天朝的战神王爷,步清尘哪敢得罪。
“步大人好大的面子,让本王等了这么久。”君墨白瞅见他们二人,冷声出言。
‘小四’看见他们,低了低头。
“清尘不知是战王爷驾到,还请王爷见谅。”步清尘拱手作揖,甚是恭敬。
神一样存在的王爷,他自是不敢怠慢。
“本王现在能进了?”君墨白没理他,看向一旁的牢头。
牢头慌忙看向步大人,左右为难。
步清尘摆了摆手,示意他放行。
安王脸颊红了红,朝里官员都道步清尘是只小狐狸,哼,一点不假,还是只欺软怕硬的狐狸。
他瞅了一眼君墨白身后的‘小四’,哼,就连九皇叔身边的侍从都比他牛,这牢房,说进便进了,自己磨叨了大半日,也没说动步清尘。
皇叔一来,颠颠地就让进了牢房。
“王爷,您这侍从也要进去?”步清尘似乎刚瞧见‘小四’,总觉得这人眼神有些熟悉,又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
“本王近身侍从不许跟着,难不成步大人要亲自伺候本王?”君墨白冷眼一瞥,嘲讽道。
步清尘默不作声,脚步微微一顿,又赶紧往里走。
安王在后面幸灾乐祸,哈,你步大人吃瘪了吧,活该!
‘小四’一直跟着君墨白身后,默不作声。
“战王爷,您想要提审哪位嫌疑犯?”牢头小心翼翼,征询道。
“听闻这凤府庶女胆敢下毒害本王侄儿,本王倒是想问问,谁给她的胆子!”君墨白厉声道。
安王心猛地一颤,皇叔这是关心自己?
天啊,好激动,很开心!
“对了,安王,你来作甚?”君墨白冷眼瞅他,淡淡道。
“九皇叔,安儿也想问问,本王的侧妃为何要下毒害人。”安王弄不明白,思索了好几日,还是想当面问个清楚,无奈,好不容易想通来了大理寺,步清尘竟不允许他进来。
竟然还冠冕堂皇地对他说,是为了他的安危着想。
“嗯,既然如此,一会儿,安儿你就好好问上一问,本王倒是要看看,谁这么胆大,竟要谋害皇家子嗣!”君墨白冷漠如常,话里含冰。
牢头猛地打了个冷颤,全身不寒而栗。
不敢迟疑,继续往里走,女牢虽在外侧,但凤木心是害皇家子嗣的重要嫌疑犯,便关进了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