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怕是街上就传遍了,离枫酒肆的少主有一位状元郎表哥。”木离想了想,还是要提醒一句。
“这个无碍,早晚的事。”孤北辰根本不担心这个,他担心的是明日传遍的不是他这个表哥,而是离枫酒肆的少主买下了醉春楼的头牌姑娘。
“表哥若是欢喜那语嫣姑娘,也可一并带回府邸。”木离说着,竟将那卖身契掏了出来。
“离儿是想明日街上传遍谣言,新晋状元郎没有政绩,却留恋青楼女子,乐不思蜀?”孤北辰眉眼冲她一挑,竟觉得有些好笑。
木离默了默,她还真没想过,不过要传言,也是酒肆少主买下青楼当红的头牌姑娘!
“天色渐晚,表哥回府吧,我先回酒肆。”木离说完,便往酒肆走。
本就是岔口,孤北辰亦往府邸走。
至于他是不是回了府上,不得而知。
木离刚进酒肆落座,那刘语嫣便乘了马车而来。
跟着的小厮把一个大包裹拿了下来。
木离站在楼上走廊瞅着,嘴角浮上一抹笑。
“公子。”刘语嫣一上楼便娇喏地喊了一声。
“语嫣姑娘。”木离说着,伸手摸了一下她微红的脸颊。
跟着,便揽住她的腰肢,进了身后的房间。
下面的食客像是发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这,这酒肆少主,不是传言与那战王爷有断袖之癖好?
这美貌的女子又是何人?
“那姑娘我见过,听说是醉春楼里新晋的头牌,前几日刚来京城,是位江南的女子。”有人酒足饭饱,开始八卦迸言。
“刚才我进来见那赶马的小厮,之前在醉春楼里见过,是个端茶倒水的。”一位公子落座,听人八卦,便插话进来。
“本大爷在那春楼有个相好,打听一番,明日告诉诸位一声。”一位中年呲着参差不齐的大黄牙,一脸贱兮兮地笑。
“原来是黄爷啊,这事儿,你可是行家。”有人起哄,呲牙咧嘴的笑。
“……”
“……”
掌柜的听着这些人没个正经,不住摇头,他抬头看了看楼上,也好,离主子就算是找了春楼的头牌,青楼女子虽非良人,也总好过那断袖的王爷。
一想到那战王爷凶神恶煞的脸,掌柜的忍不住直打颤。
此刻,战王爷正在宫中陪皇兄下棋,一个不留神,拿错了棋子。
“九儿,你心不在焉。”仁宗皇帝淡淡一笑,很是慈和。
“皇兄承让,九弟输了。”君墨白说着,便起了身。
“这个时辰了,不如用了晚膳再回去。”仁宗皇帝开口挽留。
对于这个皇弟他是又爱又恨,年纪和厉儿相仿,行事却老练,幸好他没有异心,若是……
“臣弟不愿受宫中的约束,在边境放纵惯了,就不陪皇兄了。”君墨白说完就走,也不管仁宗皇帝是不是还有后话。
等仁宗皇帝再要开口,君墨白已经飘然而去。
“皇上,这棋子可要收起来?”福公公见仁宗皇帝对着棋盘发愣,便小心翼翼开口道。
“九王爷平日都做什么?”仁宗皇帝捡起刚才君墨白最后落下的那颗棋子,攥在手里,淡淡开口道。
福公公自是知道皇上口中的九王爷是谁,皇上唯一的一母同胞,最小的幼弟,战王爷,人人惧畏的战神。
“回皇上,王爷除了在府邸,便是去酒肆吃酒。”福公公禀着,就算他不说,皇上那些影卫也会说。
“就是那离枫酒肆?”仁宗皇帝眉头竖起,这九弟莫不真是断袖之身?
“回皇上,是。”福公公慎言道。
仁宗皇帝许是感觉到他的不安,瞥了他一眼,“你跟了朕多年,不必紧张。”
福公公默了默,又赶紧点点头。
“安儿如何了?”仁宗皇帝又问。
“安王爷出宫,在凤府门外兜了一圈,便回了,并未再出府。”
“他倒是心思纯厚,凤家那庶女如何了?”
福公公见仁宗皇帝面无不悦,心思便稍微放了放,“大理寺在处理,并无消息。”
“大理寺,那便是步首辅之子在处理吧。”仁宗皇帝终于将手里的棋子放下,只是那棋子上浮了一层湿润。
福公公悄然一瞥,赶紧回神,“是大理寺寺卿,步清尘。”
仁宗皇帝看他一眼,颇具深意的笑了笑,“对,大理寺寺卿。”
“这凤家被毒死了个丫鬟,又没了个妾氏,如今安儿的侧妃,凤家的庶女还被关在大理寺,你说这凤太师是不是流年不利?”仁宗皇帝忽然大笑起来。
福公公听着皇上的笑声在屋顶上回荡,他身子不由晃了一下,有些发怵。
“皇上,凤家还有个嫡长子,在府上。”福公公小声提醒,虽说不明白皇上为何发笑,但作为奴才,有些话,他不得不说。
沉默寡言,有时也会遭受帝皇猜忌。
“朕知道,离儿的大哥,凤木泽。”仁宗皇帝笑了笑,心情还不错。
福公公心下一惊,皇上竟然知道凤太师的嫡子叫凤木泽?
他低了低头,不敢去看皇上。
“行了,朕再去看看离儿的画,说不定过些时日,她便会主动进宫了。”仁宗皇帝抬了抬手,准备回寝殿。
福公公赶紧上前摆驾。
那两幅画自从被皇上拿回寝宫,他便再也没听到吩咐,将其拿出来,看来皇上真得以为凤家嫡女凤木离还活着。
……
“你说什么?离儿在醉春楼买回来一个相好?”君墨白一听小四的话,眸子炙炼如炽。
小四咽了咽嗓子,眸子惶恐地翻了翻,他就知道,主子一听这消息,一定会生气。
这下,光看主子异样的眸色,便猜测,一会儿主子会不会把他丢出去?
暴打一顿!
虽然以前从来没有过。
“那姑娘何等模样?”君墨白忍了忍,还是打算问清楚。
若是不小心惹怒了他的离儿,他也明白,后果很严重。
“听闻是那醉春楼的头牌,打江南来,离主子今日还在酒肆,摸了那姑娘的脸颊,揽了她的腰身,酒肆的食客,都瞧见了,哄堂大笑,……”小四越说声音越小,却又不得不说,若是被主子自己打探到,他估计要被扒皮抽筋!
小四说完,偷偷瞄了一眼主子。
君墨白定定地站着,忽然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