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同志,你是怎么搞的?怎么?你很想让易忠海同志辞职吗?如果他该引咎辞职,你以为你就不该了吗?”曲振波声色俱厉呵斥道。
“我、我不是想……那不他自己说的吗?”刘海中辩解。
“我说过了,我们不批准!我们社区驳回了他的辞职。”曲振波严肃道,“不能因为犯了一次错误,就否决掉一个老同志几十年来的劳苦工作。据我了解,易忠海同志平日里一向对自己要求严格,以身作则,很有威望。是不是这样?”
“一大爷在我们院儿里谁不服气?一大爷是好样的!”傻柱第一个起哄道。
易忠海确实在院儿里名声不错,随着傻柱开口,许多人都纷纷响应。
“看到了吧?”曲振波对垂头丧气的刘海中道,“这就是民意。”
顿了顿,他又对易忠海道:“老易,你讲两句?”
“我就说一点。”易忠海环顾一周,沉声道,“苏援朝是烈属,这回包括我在内,我们全院儿对苏援朝的关系爱护都不够,我带头作自我检讨,以后咱们院儿要善待苏援朝,要善待烈属,不能让烈士的后代受委屈。”
这番话义正言辞,听得众人纷纷点头,都觉得还是一大爷思想觉悟高,勇于承认错误,勇于承担责任,不像是二大爷,话里话外为自己开脱,跟谁听不出来似的。
苏乙也赞赏点头,心说怪不得都说易忠海是道德绑架高手呢,看起来人家是在认错,但其实是把全院儿都绑在他身上了,让大家觉得错的不是一大爷一个,而是一大爷在替大家认错。
至此,苏乙这件事就算是圆满解决了。
除开刘海中,也算得上是皆大欢喜了。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今天还有个事情。”曲振波指着一边坍塌的房子道,“我今天来才看到,这儿还有个房子塌了,一直就这么扔着,也怪可惜的。我跟刘副主任商量过了,现在社区没时间也没精力来修这间房子,所以想要问问你们,有愿意自己花钱修的吗?谁愿意花钱,这房子我们就分配给谁。”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果然如苏乙所料,根本没人愿意花钱去修缮这个房子,一来这是个凶宅,大家都知道;二来重起一间房花费不少,不是谁家都能负担得起的;最重要的是这个房子除了跟苏乙这屋,再跟谁家都没连着,大家都不想要。
除了秦淮茹。
“领导!”秦淮茹举手,迫切问道:“领导,我们一家老小五口人就挤两间屋,确实住不下,这地方我们不嫌弃,我们想要。就是盖房子的事儿,能不能社区给解决了?我们家也确实困难……”
曲振波没说话,刘桂芬就道:“秦淮茹,你家说是五口人,其实是仨孩子俩大人,住得也还算宽敞了。咱们这片儿比你们家人口多住房面积却比你们家还小的多得是,就算解决,也轮不到你家。”
“这不刚好有这条件吗?”秦淮茹还想争取,“实在不行您先把这块地先批给我们,盖房的事儿以后再商量……”
“给秦姐好,我看合适,我们院儿就她条件最差,领导你们得帮忙解决解决,不就盖间房子吗?街坊们都出出力帮帮忙,也花不了多少钱。”傻柱一看秦淮茹想要,立刻热心帮忙,“实在不行,你们就给拉车砖,拉些木头过来,剩下的事儿你们都不用管……”
“什么都没有!”刘桂芬狠狠瞪了眼坏事的傻柱,“谁愿意出钱盖房子,这地方我们就批给谁,而且这个月必须动工,过期不候!”
傻柱呵呵一笑:“那你们看哪个傻子愿意干吧!”
苏乙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真想揍他啊……
苏乙也懒得装模作样,直接举手道:“刘主任,这地方我要了,咱社区要是给批正式手续,我明儿就能动工。”
曲振波几乎是迫不及待道:“好,那就你了!明天一早,你来我办公室走手续!”
“来自贾张氏的恶意+100……”
“来自秦淮茹的恶意+66……”
院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苏乙身上。傻柱愣了一下,道:“援朝,你都有两间房了怎么还要?你住的过来吗?”
苏乙笑呵呵道:“我不娶媳妇儿啊?我不生儿子吗?将来我孩子要是多了,说不定还不够住呢。”
“援朝你跟傻柱说这个都白搭,他懂个屁,他到老也就是个光棍儿!”许大茂讽刺道。
傻柱斜眼一瞥:“你倒是不光棍儿,但你踏不出蛋来有什么用?”
众人哄笑,许大茂气得指着傻柱手指哆嗦。
另一边,贾张氏凑到秦淮茹耳边急切催促:“你倒是开口呀!你再不开口,这房子可就真没了!以后棒梗儿结婚住哪儿?”
秦淮茹咬着唇摇头,一言不发。
要是别人,她今儿还真要纠缠纠缠,跟婆婆贾张氏好好配合一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争取把这房子给拿下。
但偏偏要这个房子的人是苏乙……
想到昨天苏乙挺身而出站在自己身前的一幕,又想到今天自己绝望之际苏乙像是天神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不是,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呀!”贾张氏急了。
“妈,棒梗儿结婚都是十多年以后的事儿了,您想太远了。”秦淮茹道,“再说咱也没钱啊。”
“你今儿怎么了?没钱咱就不办事儿了?”贾张氏不可思议看着秦淮茹,“淮茹,你之前可没这么不开窍啊,败家子儿不是要出钱盖房吗?你跟他说不就完了吗?”
“妈,苏援朝不是傻柱。”秦淮茹道。
“你……你气死我了!”贾张氏见说不通秦淮茹,气得一跺脚,“我自己说!”
“各位街坊,今天我们来呢,主要就是为了苏援朝同志的这件事情。现在事情已经处理完了,那今天就到这儿吧。”曲振波环顾一周,“大家还有什么事情想要跟我们反映吗?趁我们在这儿,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我有,我有事儿!”话音未落,贾张氏就举手站了出来,赔笑着道,“我还是想说这房子的事儿,领导,这房真不能给我们家吗?我们真是人多住着太挤了,我大孙子一天天长大了,跟我们一窝子女人住在一起也不方便……”
“贾大妈,刚才就跟你们说了,这房子谁出钱盖就分给谁!”刘桂芬皱眉,“你们家刚才不愿意出钱,现在这房子已经给苏援朝了,这事儿已经定了,你不用再跟我们说了。”
“那援朝啊,这正好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婶儿能不能求你件事儿?”贾张氏的真实目的其实根本不是问社区要这房子,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眼看刘桂芬意料中拒绝,立刻在故意大声地抢话接着开口。
她赔笑对苏乙道:“你看你这房子盖了暂时也不住人,能不能让我们家棒梗先住一顿儿日子?等你以后需要了,我们再给你腾地方。不然它空着也是空着,对不对?”
她打的倒是好算盘,别人盖房她住,真住进来,到时候只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更何况,苏乙凭什么当这个冤大头?
“不行。”苏乙回答得很干脆,也很直接,根本不给贾张氏留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
“来自贾张氏的恶意+99……”
“不是,你宁愿房子空着也不帮帮我们?你一个人占仨房子,我们只是问你借住一间你不住的空着的房子你也不愿意?”贾张氏故意做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仿佛苏乙做的事情多伤天害理一样。“咱都是邻居,没必要这么绝情吧?大家伙儿说说,我们家这情况……有能力帮忙都不帮,这还是邻居吗?”
苏乙道:“一大爷家也两间屋,你怎么不问一大爷要一间住?”
“来自易忠海的恶意+88……”
“后院儿大茂家房子也不少,你怎么不问他要?”苏乙道,“你家住房早不紧张,晚不紧张,偏偏看我要盖房子就紧张了,你是盯上我这人了,还是盯上我这房了?”
“来自贾张氏的恶意+99……”
“不是,你怎么这么说话呢?”贾张氏眼睛瞪大。
“妈,你别说话了!”秦淮茹突然生气大声道。
“援朝帮我的已经够多了,我感激人家还来不及呢,人家花钱盖房子,凭什么给咱家住?”秦淮茹道,“咱家是紧张,但这么多年过来了,怎么就不能再忍忍了?”
“不是,你怎么……”贾张氏有些傻眼。
秦淮茹却不理她,板着脸对曲振波道:“曲主任,我们家没事儿了,您接着说您的事儿。”
贾张氏气得脸发白,但好在她也不蠢,知道这时候不该当着大家的面跟儿媳妇掰扯,她转过脸去跟秦淮茹怄气,不再说话了。
苏乙笑了笑,到嘴边的话也就咽了回去。
算秦淮茹反应快,否则更难听的话还在后面,保证让贾张氏灰头土脸下不来台。
曲振波环顾一周:“还有什么情况要反映吗?没有的话,咱们就散……”
“等等!我有!”
许大茂突然举起手来。
他冷笑着瞥了眼傻柱,让后者的心顿时就“咯噔”一下,生出不妙预感。
果然,就听许大茂冷笑道:“我想问问领导,要是这院儿里有人偷东西,院儿里的管事大爷有权把事情擅自压下去,让小偷逍遥法外吗?”
此话一出,傻柱和易忠海等人齐齐变色。
“孙贼,你特么没事儿找事儿是吧?”傻柱气得起身就开始挽袖子。
“怎么,你还想打人是吧?”许大茂吓了一跳,一蹦三尺高,急忙往后藏,“领导,你们管不管?这小偷太嚣张了,当着你们的面就要对我打击报复!”
“你说谁是小偷?”傻柱瞪眼。
“说你!怎么了?你敢说三大爷的鸡不是你偷的?之前院儿里开会你可是亲口承认的,院儿里人都听见了,你想抵赖不成?”许大茂冲着傻柱直嚷嚷,“我告诉你傻柱,我不怕你!当着两位领导的面儿你动我一指头试试!”
“孙贼,你……”傻柱气得够呛,他怎么也没想到许大茂突然拿这事儿出来说事儿,这让他非常恼火,心说你许大茂等着,领导们一早我就收拾你。
“许大茂,你提这事儿什么意思?”易忠海厉声喝道,“这件事院儿里已经处理过了,不算偷东西,就是邻里之间闹矛盾互相报复,傻柱跟三大爷两人也已经和解了,你别没事儿找事儿啊。”
“我没事儿找事儿?”许大茂冷笑,“一大爷,傻柱偷鸡,这是不争的事实吧?偷东西犯法,犯法的事情是院儿里和稀泥就能解决的吗?今儿两位领导在这儿,只要他们说偷东西不犯法,那我现在就给大家伙儿赔礼道歉,耽误大家时间了!”
“怎么回事?”曲振波眉头紧皱。
他都烦死了,这院儿里怎么这么多破事儿?
“是这样的。”许大茂不等别人开口就抢先道,“前两天,我们院儿的三大爷家丢了一只鸡,这只鸡其实是……嗨,我也不提这鸡是怎么来的了,我就说这鸡是怎么没的。”
“这鸡丢了后,二大爷立刻就组织全院儿开会,在会上,傻柱,也就是何雨柱,他亲口承认鸡是他偷的!各位邻居街坊,话说到这儿,我许大茂可有一个字是假的?我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应和。
许大茂还真是没有半点添油加醋。
见众人应和,许大茂冷笑看着脸黑成锅底的傻柱:“按理说,这发现小偷儿就应该扭送到警察局去,让警察处理。但一大爷硬是把这犯法的事儿定成了邻里纠纷,让傻柱赔了点儿钱就不了了之了。两位领导,你们说这事儿合理合法吗?要是都这么干,以后小偷儿都别害怕了,反正花钱就能平事儿。”
“另外,我们这院儿里出了这么个偷鸡贼,以后再丢东西,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