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道友,本长老拜托你收集的青玄铁精,可有下落?”
陈平不紧不慢的进入正题道。
“唉,恐怕要让七长老失望了。”
手掌一挥,三块青芒四射却仿佛又内敛无比的晶石显现,屠振玺叹了叹道:“青玄铁精稀罕难寻,这些年我四处拜访了几位专精炼器的同道,最终却只得三块。”
“五斤不到,太少了。”
陈平挨个掂量了一番,暗地里颇为不满,但面上却是毫无异色。
一柄体型适中的五行纯阳剑,至少要耗用三十五斤的青玄铁精。
区区五斤实乃杯水车薪。
“咳咳,七长老究竟想锻造何种灵器?”
瞧着陈平不置可否的神情,屠振玺按耐不住的问道。
他自觉已算是圆满完成交代。
五斤青玄铁精,足以打造一件极品灵器了,先前故作叹气,纯粹是自谦一番。
陈平念头转了转,似笑非笑的道:“本长老不会白拿的,你的友人那,是否还有更多的青玄铁精收藏?”
“嘿嘿,七长老是屠家的恩人,这些铁精也是屠某代玄休赠送的一点小心意,怎么能叫七长老破费。”
听了此话,屠振玺面露尴尬,答非所问的道。
他某位老友那确实还有份量不少的青玄铁精,但他当时只买了一小半。
因为屠振玺一开始就没打算从陈平那讨要买矿石的钱财。
屠家今后还要多依仗此人庇护,他这次下了血本,一口气送出五斤青玄铁精,已是掏空了家族的余财,而且他自己还垫了两万灵石。
若真拿下老友积攒的所有青玄铁精,屠家只能砸锅卖铁的凑了。
“屠道友误会陈某的意思了,青玄铁精乃贵重之物,陈某断不可能叫你屠家伤筋动骨。”
扔了个储物袋过去,陈平缓缓的道:“里面装了四万八千灵石,应当足够买下五斤铁精。”
“这”
屠振玺老脸一红,惊讶的张了张嘴。
反倒是他以己度人了。
看来七长老为人虽然强势,但并非贪得无厌之辈。
屠家寻他做靠山,当是个正确的选择。
“这五斤青玄铁精,其实是在同一个人那换购的。”
屠振玺斟了一杯茶双手递上,道:“巴竹岛冶火盟,不知七长老可曾听闻?”
“冶火盟声名远播,陈某如何不知。”
陈平点点头,淡淡的道。
巴竹岛,距离海昌岛约四万余里。
此岛是二级岛屿,归属冶火盟管辖。
这冶火盟威名赫赫,实力比如今的陈家还要强大一筹。
做主的两位正副盟主,分别是筑基大圆满、和筑基后期修士。
冶火盟汇聚了十多位顶尖的炼器师,普通的元丹势力都会客客气气的对待他们。
“冶火盟副盟主上官津,是屠某筑基前便相熟的老友,这青玄铁精也是屠某从他那里兑换的。”
屠振玺如实的道。
“上官津。”
陈平慢悠悠的道:“上官道友身上还有多少铁精?”
“十斤到十五斤左右。”
屠振玺琢磨了数息时间,报了一个并不精准的数目出来。
“麻烦屠道友写封引荐信,我不久后可能会去一趟巴竹岛。”
陈平目光一动,吩咐道。
“行。”
屠振玺爽快的应下,奋笔疾书顷刻间写完了内容,并留了一丝特有的法力印记。
“陈某就不叨扰了,再会。”
将信件往袖口一送,收了起来,接着陈平冲屠振玺一抱拳,起身说道。
“七长老且慢。”
屠振玺面色犹豫的道:“屠某有一事相求。”
陈平停了脚步,一言不发静待他的下文。
“贵族的天罗至阳妙法,我屠家想兑换一份。”
屠振玺弯了弯腰,诚恳的请求道。
陈平眼中闪过一缕寒芒,沉声道:“屠道友不觉自己的胃口太大了些?”
散功修炼天罗至阳妙法的族人极多,是绝无可能做到密不透风的。
屠振玺老狐成精,肯定隐秘的途径得知此事。
“唉,是屠某过界了。”
屠振玺苦笑一声,歉声道。
他此举只是不抱希望的试探,压根不认为陈平会同意的。
玄品下阶功法,于小型的元丹势力譬如碎星门、赤霄宗而言,都足以做为震族之宝了,陈家怎会允许其外泄。
谁知陈平忽然展齿一笑,开口道:“屠道友和曾客卿同是炼器大师,敢问技艺孰强孰弱?”
“伯仲之间。”
屠振玺不明所以,略一沉吟,模棱两可的道。
“屠道友要兑换天罗至阳妙法未尝不行。”
陈平笑了笑,道:“十年内,本长老欲打造一柄灵剑,可比一般灵器复杂许多,届时还需要屠道友出手相助的。”
“七长老之令,屠某怎会推脱。”
混浊的眼珠一亮,屠振玺赶紧表明了态度。
“剑成之日,天罗至阳妙法自会双手奉上。”
仰头大笑间,陈平驾驭遁光飞离了屠府。
半空中,他回头瞥了一眼,发现屠振玺正乐不可支的朝他挥手。
陈平心底一阵冷笑,玄品功法是这么好拿的吗?
屠振玺不仅要凝聚金属性的剑元胚胎,还得替他锻造五行纯阳剑,希望这家伙到时别被活生生的累死。
但如他所说,纯阳剑的锻造过程极其庞大,一位炼器师力有未逮。
“曾庭玄,你一直避而不见,不外乎是想等陈兴朝回族做主,嘿嘿,可惜连你心心念念的靠山都不堪一击,你又如何能逃脱本座的手掌心?”
眼底的戾气一闪而逝,陈平随即恢复了正常神态。
内务堂五里外的一处山坡上,有一座两层高的壮观宫殿,整体以低调严肃的黑色为主。
“供奉殿。”
抬头一扫牌匾,陈平缓缓地朝内走去。
“三等客卿韩涛见过执事。”
殿门口守护的是一名三十来岁的壮汉,一脸彪悍之色,握刀的那只手掌,青筋高高凸起且微微颤抖,显然此刻的心情紧张至极。
“起来。”
陈平虚空一托,淡淡的道:“你认识本长老?”
不过,待他往殿内瞟了一眼后,便知道了缘由。
只见大殿中央,立着一座高达三丈的金身雕像,不正是他的模样。
“执事的面容我等牢记于心,就怕某天有眼不识泰山,失了礼数。”
壮汉韩涛翼翼小心的道。
他加入供奉堂两年半了,这还是头一遭见到开创本堂的传奇人物,心中是又喜又怕。
“韩小友每月能领取多少供奉?”
陈平背着手,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