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尔转过头看了塞伦涅一眼，但作为常年坑盟友的典型，她没好意思开口指责自己这位出了名的坑货姐姐。
她只是轻声询问：“你为什么没让你的那条鲸鱼带着不死族一起过去？你那个半位面应该装得下他们吧？”
他们都清楚，不死族的船是可以到了雪落岛那边再放出来的，而普尔维的速度明显更快一点。
希尔笑了笑：“不死族更喜欢这种万船齐放，大战来袭的架势，不需要我多事，有需要的话，他们会去找玛莎求助的。”
他并不打算和暗夜女神多说什么……虽然现在其实他已经不是很在乎在威廉面前掉马这件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希尔反而更不愿意让威廉知道自己来自哪里，到底是谁了。
也可能是因为不希望威廉知道，他希尔是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知道的？
反正为了这点小矫情，希尔决定尽量按照明面上的理解来解释不死族的做法，尤其是面对这个很明显一直在和威廉约会聊天的暗夜女神的时候。
希尔其实明白，不死族每开走一艘船，实际上就是汇合好了自己人，组团成功。
尤其是那些大家族，即使全都是自己家族的人，但上了船以后，光点人头安排团队构成人员这件事，就够他们折腾一段时间。
而且魔法船航行这段时间，对他们来说，最关键的是，分工表这玩意儿必须安排得清楚明白……比如送人头的是谁，捡人头的又是谁。
大部分人是不会有记忆的，他们能记得看看分工表找到自己的位置都不错了。
所以这种事必须得抓紧在路上的每一秒时间……趁着所有人都待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务必要保证负责统管的管理可以逐一确认每个团队都知道自己是干啥的，而且每个团队的团长都知道自己的团队里有谁，他们团的目标到底是啥。
就这一件事，即使都是以前安排合作过无数次的团队，该出错时还是会出错的，一般这些负责沟通的管理，各团团长的任务就是让这些错误出现的次数越少越好。
希尔从不觉得这是个简单事……他以前玩的游戏里，几十人的团队都能玩出花儿来，把一个正常的团长从一开始的人精变成破口大骂都会骂错字眼的文盲。
更别提不死族这种再小也有成千上万人的家族了。
啧啧，想想都觉得头大。
虽然半位面也是一个封闭的大陆……但一个可以玩山玩水的地方，谁会听旁边那个人的啰里啰嗦？
说不定还能和别的家族的朋友讨论一下谁家的管理更烦人呢！
最后反而会浪费更多的时间，还不如一开始就分散集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啊不，管理。
希尔虽然没打算出手帮忙，但不给他们添乱子还是做得到的。
莎尔虽然不知道希尔的胡思乱想，但以她对不死族的了解，她也觉得希尔的想法没问题……不死族就喜欢风风光光的战斗，轰轰烈烈的全体灭亡也比无声无息的胜利值得庆祝。
所以她很快又换了一个话题：“威廉在笑你，他说你都能让浮空城堡上坐着我和塞伦涅了，为什么还会觉得自己摆不平那两条龙。”
希尔忍不住笑了……莎尔这是觉得瞒不住，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了直接说穿了吗？
他摇摇头：“那怎么能一样呢？我很愿意和两位月之女神坐在一起慢慢沟通，但和巨龙……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沟通的地方呢！
最起码，我绝对无法理解，他们对金钱的疯狂追求。
价值观上的大相径庭，是绝对无法用语言弥补的。”
塞伦涅突然后知后觉地说：“等等，莎尔，你一直在和那个威廉联系？在什么地方？你的阴影界？
你不会把阴影界连到特拉希尔去了吧？”
“怎么可能？”莎尔差点控制不住对着自己那个愚蠢的姐姐翻了个白眼……虽然看起来只是斜了塞伦涅一眼，但希尔从那过多的眼白能感觉到莎尔只是忍住了那点不雅的姿态。
“托瑞尔可不适合威廉过来。”莎尔坐直身体，非常认真的说，“是在另外一个世界，那里本来就有威廉的神殿，然后也有属于我的月亮，那个月亮上可以连接到我的阴影界，正适合我。
最重要的是，那里本来就一直有黑暗之主的信仰，我只要接过来就行了，非常简单。”
“嗯？”塞伦涅奇怪的问，“只有代表黑暗一面的月亮吗？”
“本世界的原初银月和原初太阳都陨落了，非常彻底，连神晶都融入大地了。”莎尔淡淡地说，“如果不是威廉带着不死族过去，那个世界大概已经被深渊和地狱瓜分了吧？”
塞伦涅腰杆突然挺直了，双眼几乎要冒出金光。
“你别想了。”莎尔直接打断了她姐姐的幻想，“特拉希尔诸神在那里都有自己的神殿，包括银月和太阳。”
兰森德尔突然翻了个身，正经的坐了起来：“你好像不讨厌那个特拉希尔的太阳啊？比对我的态度还正常。”
“我本来就很讨厌你。”莎尔面对晨曦之主的问话，向来雾蒙蒙的紫色大眼睛都瞪圆了，她真的觉得这家伙的确是有点什么大病，“你总不会打算和阿曼纳塔比人缘吧？”
“唔……我以为你是讨厌所有和太阳相关的神与人。”兰森德尔不以为意地说。
“不，我讨厌的只是和托瑞尔太阳有关的，别的世界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连元素界的原初之火都能正常沟通呢！”莎尔干脆利落的说。
塞伦涅已经学会在相关的话题上装疯卖傻，转移话题了，她笑容满面地问希尔：“希尔，小希尔，你知道莎尔说得那个世界是嘛？”
“啊，格恩斯，不是什么秘密，罗丝也知道那里。”希尔想了一秒，就直接回答了，“科瑞隆当初为了检验不死族的能力，所以特地选择了几个快要堕落的小世界给他们历练。
格恩斯的世界意志非常顽强，唤起了特拉希尔神系的一点共鸣，所以大部分都出手帮忙了。”
“罗丝？”塞伦涅由衷的感叹说，“虽然她……啊……有点脏，但似乎每个爪子上都能划拉点啥呢！”
兰森德尔倒是想起来了：“啊……和奎因斯一串的小世界之一啊！我注意到了，但太和平了，我没啥兴趣。
但你说地狱和深渊都去过，他们怎么会放过那个世界？但我看起来，的确没什么黑暗气息了啊！
连深渊之门似乎都关上了呢！”
“大概是因为，格恩斯的深渊之门和地狱之门几乎可以算得上面对面了？”希尔有点犹豫地说，“本来是在相距几千公里来着，中间是一个大战场，那双方都没啥意见，出来就约架嘛！
但格恩斯恢复正常以后……那个世界的世界意志在那里稍微动弹了一下，现在两扇门几乎是打开就能进对方的门了。
无论是哪一方，似乎都受不了这个结果。
所以……深渊之门和地狱之门都在他们那边给封死了。”
莎尔早就知道，所以没什么反应，但塞伦涅和兰森德尔在理解了希尔的话以后，就忍耐不住地狂笑出声了。
的确，深渊之门和地狱之门其实是可以转换的，但谁也没法子在对方眼皮底下转换啊！
塞伦涅想了半天，才遗憾地说：“可惜托瑞尔用不着这么麻烦的事。”
最重要的是，ao不会让她这么做。
托瑞尔的地狱和深渊之门，不是真的关不上，而是用不着……有个确切的地方，比那些信徒不知道在哪里偷着开可强多了。
“啊！普尔维到了。”希尔转头看向巨幕，不死族的直播镜头里已经出现了那只巨大的金属鲸鱼。
看来普尔维已经将阿劳萨托他们收进去了。
另一面巨幕上的不死族也着急了，‘老年散打王’在艾尔维娅的催促下拼命打字问‘雪云峰’，到底什么时候他们才能打。
按理说，龙珠都出了不止一个，现在的雪落岛其实比安博里更受瞩目吧？
但‘雪云峰’还是要求她们等到第二天。
艾尔维娅将巨大的脑袋探到‘老年散打王’的头顶，眼珠子眯成一条缝，认真地看着那个小平板：“为啥啊？”
“好像是在说，他们需要一个借口能撤离。”‘老年散打王’有点想不明白了，“他好像有什么内幕消息，确定雪落岛最后会变成个大乱子。
他不是一直想打安姆王国？”
“打安姆和留在雪落岛是两码事。”艾德娜突然开了口，“雪落岛上的龙珠和巨龙魔像，价值非常昂贵……即使巨龙们真心实意的想要销毁这些东西，也总会有人试图抢走的。
不死族肯定会选择先摧毁金龙、银龙和白龙的，那是他们的朋友，自然没有人有意见，也不敢说什么。
龙珠的摧毁可是需要大量的神圣能量与时间的，不死族手里的神器虽然强大，但能一次净化三个就已经是极限了。
而以巨龙的脾气，不可能当着提亚马特和巴哈姆特的面拿出自己的神器，肯定是围成一团用龙火慢慢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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