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绿萼听对方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赶忙应是,美女掌柜也是颇为意外,说道:“小小姐,商行已经找您许久了,快随我回去吧!”
“不行,不行,我现在不回去。”公孙绿萼赶忙摆手说道,作势就要跳出窗外逃去。
掌柜见此,焦急劝道:“小小姐误会了,我并非是让您回去,只是为防您再次失踪,您要去哪,我们可以安排。”
见这掌柜这般说到,公孙绿萼才及时止住身形,想也不想的脱口说道:“我要去找杨过哥哥,你们知道他在哪吗?”
“这……庄主行踪不定,我等暂时并未知晓庄主的具体行踪,但会尽快为小姐打探消息,不过还请小姐随我回趟商行,要先确认身份才行。”掌柜额头留下虚汗,生怕这小祖宗又跑不见了。
“那没问题!”公孙绿萼顿时眉开眼笑,想了想,朝着杏衣女子问道:“姐姐如今可有住处?妹妹我现在再也不缺钱啦,你若不急着走,可在此处住上几日,好让我报答你的恩情才是。”
掌柜的听闻,这女子似乎对公孙绿萼有所恩惠,也是附和道:“姑娘在店内的消费皆可免单,也算是我们商行对您的一点心意。”
杏衣女子心中略加思量,想来在此处无依无靠,这酒楼的环境清雅淡素,无论是下人还是掌柜的待人也极尽礼致,倒也颇合她心意,留下并无不妨,于是微微颔首应下。
“嘻嘻,真是太好了,有姐姐陪我,我也不会无聊啦!”公孙绿萼拉着女子的手,十分欢喜的说道。这是她除了谷外之人,所交的第一个朋友,自然不想就此错过。
不一会,掌柜的唤来一小二将女子引入客房,而她则带着公孙绿萼一路出了酒楼,来至一商行中。
“小姐,这边请!”掌柜的将公孙绿萼带入商行后的院落,但见院中正端坐着一红衣长裙的女子在查阅什么。
“大人,公孙小姐已经带来了!”原是在掌柜的与二人交谈之际,便已经派人提前来向她通禀。
此女正是自佟老大被佟老三带走后,拍下来接管的新任总管,名为柳茗浅,也是柳月华的胞妹,性格不似姐姐那般温雅大方,与之几乎相反,脾气颇为暴躁果决,但能力极强,丝毫不输旁人,这才破例远调,管理一处产业。
柳茗浅闻声朝着公孙绿萼看去,沉默许久后问道:“公孙小姐可有带能证明身份的物件?”
公孙绿萼小脸一红,不由尴尬的说道:“我……我是偷跑出来的,什么都没有带。”
“如此一来,倒也好办,我以前都跟老姐在赤霞山庄中做事,对谷中之事也有所耳闻,您可以随意说些,我一听便知。”柳茗浅将手中的墨笔随意丢下,右手抚着脸颊,好奇的说道。
公孙绿萼一同如此简单,心中大喜,赶忙说道:“我娘是裘千尺,我师兄是樊一翁,我大哥哥是谷主,谷中还有十二……”
“够了够了,可以了,小小姐随意就坐。婉儿,你让鼠堂的弟子速将小小姐找到的消息尽快传回去。”只见柳茗浅摆了摆手打断道,随即让品仙居的掌柜将消息尽快传回,以免商行内因此再耗费人力物力去寻找这小祖宗。
美女掌柜应了声“是”后,便退了出去。
柳茗浅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公孙绿萼坐下,口中打着哈切,摆了个十分慵懒姿势,说道
:“小小姐这一路可是让我们好找啊!”
“嘿……嘿,没想到娘反应这么大,看样子找我的人不少嘛!”公孙绿萼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还好还好,既然来了,小小姐就不要乱跑,等人来接您吧!”柳茗浅微微抬了抬眼看向她,性感火红的艳唇撇了撇,说道。
“啊?不是说好不让我回去的么,我要去找杨过哥哥。”公孙绿萼一听这是让自己回去,当即不依道。
本以为柳茗浅会劝阻几番,谁知她头也不抬的说道:“行吧,那您在这待上几天,我会帮您找寻公子的下落。”
“呃……”公孙绿萼嘴角微微一抽,合着是对方太随意了,还是压根在敷衍自己啊?
“有问题吗?”柳茗浅又拿起了墨笔在账本上批改了起来,看似有些心不在焉。
公孙绿萼好奇之下,不由抬眼悄悄看去,但见那密密麻麻的账目上满满的写着几个大大的“死”字,仿佛怨气已经漫出一般,使得她浑身不禁打了个寒颤,吓得连话都不敢多说,连忙回道:“没……没……没问题。”
“那就出门左转,等消息去吧!”柳茗浅左手托着香腮,右手依旧在账本上写着死字,样子逐渐变得狰狞。
“是……是……”公孙绿萼话音未落,人便离开了这座别院,只恨没多生两条腿,跑得更快一些,一溜烟儿,就已经消失不见。
“麻烦,麻烦,麻烦,找麻烦,还找麻烦……”只听柳茗浅一人在那喃喃自语,似是越想越怒,猛地伸手一抬,竟是将近百斤的石桌给掀翻了出去,后又将手中的墨笔折断,这才长舒了一口大气,心中的郁结似乎得到了缓解,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此处。
……
在醉仙楼用过午膳后的杨过等人,又在集镇中逛了许久,这才回到醉仙楼歇息,由于洪七公偏爱这绍兴的女儿红,一路来住得皆是品仙居的楼阁,偶尔换换环境,倒也不错。
静待夜幕降临,杨过便向洪七公说道:“七公,陆家庄中我尚且还有熟人,今夜我先去探查一番,明日再登门详查,如何?”
洪七公缓缓点了点头,道:“你小子安排就行,在襄阳城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尽快吧!”
杨过点头应道,趁着夜色便离开了醉仙楼,循着儿时的记忆一路来到了陆家庄外,数丈的院墙对旁人来说,可能是个不小的阻碍,于他这种武林高手,如若无物一般,轻轻一跃便翻了进去。
此时不过夜幕初降,挨家挨户的的房屋被烛光照的通明,倒也没有谁这般早便已经歇息,杨过寻着灯光最亮的厢房潜了去,缓缓来到房瓦之上,果然听到了屋内传来些许交谈声音。
“双儿,多少吃点吧!”何沅君将桌上的菜肴夹到了陆无双的碗中,柔声劝。
陆无双低头看着碗中喷香的饭菜,始终不愿动筷,也不言语。何沅君见此,微微一叹,又道:“你这样,究竟要娘该如何是好啊?”
陆无双红着双眼看了看何沅君,不由失声哭道:“娘,双儿不是故意的,为什么爹爹他现在连跟我们一起吃饭都不肯了,他……他还是以前那个疼我爱我的爹爹吗?”
何沅君听到女儿一哭,想到这些年来丈夫的异常,心中宛如刀绞一般,也是红了眼眶,将她抱入怀中,哽咽道:“他是你爹,没事的,
一切都会好的……”
母女二人相拥哭诉了许久后,才听到陆无双泣声道:“娘,我……我想杨过哥哥了,可是爹爹他不许我出去……”
何沅君神情一滞,安慰道:“那孩子既然说过会来找你的,就一定不会失言,听娘的话,别在惹你爹爹不高兴了。”
陆无双心中纵有千百个不愿意,此刻也只好乖乖应道,只盼着杨过能早些来寻她才好,随即,母女又说了些琐事。
杨过在房瓦之上心想:“果然是陆展元从中作梗,困住了双儿。”见再无什么可用的消息,杨过又把整个陆家庄都探查了一遍,发现其中并未有陆展元的身影,照着陆无双适才的谈话,陆展元应当还在这陆家庄内才是。
“难道这庄内有不为人知的机关暗道不成?”心中略有疑惑,但这陆家庄内少说也有数十个房间,让他一个个搜寻的话,怕是会打草惊蛇,便也只能暂且退去。
回到醉仙楼的杨过并未从中探查出有用的消息,毕竟连当事人都未找到,只好等明日登门拜访,再借机找寻陆展元的秘密。
一夜无话,鸡鸣朝阳起,陆家庄正在清扫堂前落叶的下人突然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正暗自疑惑是何人如此无礼,这么早便来打扰,心中虽有怨言,但还是上前查看。
门外的正是背负重剑的杨过,只见大门被缓缓打开,从庄内走出一仆人,问道:“公子来我陆家庄,不知找谁?”
若不是见杨过容貌不凡,身着锦衣,看起来就像是大户人家的子弟话,他非要好好数落一番来人不可。
“在下杨过,与贵庄的庄主夫人有旧,途经此地,特来拜访,劳烦小哥帮忙通报一声。”杨过微微笑道。
那仆人见杨过甚是知礼,也不禁升起几丝好感,说道:“公子稍后,我这就去禀报夫人。”
不一会,便见到大门又被打开,一锦缎长裙,盘着发髻的美妇走了出来,同来的还有身穿白衣长裙的陆无双。
杨过认得来人就是何沅君,虽是过了八年,对方却依旧如当年一般娇可貌美,不曾因为年纪的增长而有所改变,只是眼中总是不经意流露出淡淡的忧伤,不似当年的明眸流盼,柔情绰态,让人不禁心生怜意。
杨过每每想到何沅君,都心怀感激,她是唯一除了穆念慈外,让自己感受到母爱的人,对于两世为人,都未见到过母亲的他来说,那是值得一生去铭记的恩情,若非程英之死让他无法介怀,也不会时隔多年后,才在今日重见。
“沅姨……”杨过有些忐忑的轻声唤道。
“杨……杨过,不……不对,过儿!”何沅君心情复杂的看向对方,对这当年突然出现,救下自己一家的小男孩,亦是记忆犹新,可是一晃多年未见,也只在女儿的口中听到过他的消息,心中对着无爹无娘的孩子也甚是思念,本想见到后,会有说不完的话语,待对方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当年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了翩翩公子,心中的落差一时间难以释怀,加上女儿对他的感情交织在一起,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陆无双则是一眼便认出了杨过,当即扑到了对方的怀中抽泣,杨过目露怜意,轻抚着她的秀发安慰道:“没事,我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