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老顽童这么一闹,这场小会倒也更加热闹了些,几个在武学上颇有疑虑的小辈又上台向黄药师等人请教后,夜幕骤降,好在庄中已制备好了晚宴,只待累了一天的众人稍稍梳洗一番,便可开宴。
随着众人落座,整个大厅之中也是热闹了起来,这次杨过倒没有再上主桌凑热闹了,而是随着众女坐在了一起,众人少说的也有四五年未见了,难得能聚有近一半的人,自是有许多话要说的。
郭芙隔着主家席看向杨过,眼中说不出的惆怅,他身边有这么多才貌武功不远远高于自己的女子,难怪一直都对自己不假颜色,心中烦闷,又是喝起了酒来。
同桌之上喝闷酒的还有佟三宝,由于杨过那一桌尽是年轻之人,而且刚好满了十人,因此他就被无情的撵出来了,黄蓉眼力非凡,一眼就发现了落单的佟三宝,本来想请他一起落座主家席,实在是他百般推辞,那也只好作罢,这才与南帝一脉的弟子坐于一桌!
只见主家席上,郭靖将酒杯高高举起,对着在场中的人说道:“今日实为一件武林中的幸事,中原五绝除了已然仙去的王真人外,尽数在此,周大哥是王真人的师弟,自当代得他老人家,武林中最负盛名的前辈,尽皆在此,来,我们干一杯!”
郭靖这话倒说得中肯,难得说了次好话,就连黄药师也是点头应道,似今日这般众人齐聚,怕是不易了,说着,也是将酒杯举了起来。
众人皆是举杯呼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蓉儿,你怀有身孕,还是以茶代酒吧!”郭靖向着一旁的妻子说道。
黄蓉白了他一眼说道:“这还需得你说!”
夫妻二人这点小动作,自是没有瞒过在场的众人,老顽童和洪七公当即笑道,闹了郭靖个大红脸,有些不知所措。
两人这一笑,也是引得旁人大笑,难得的是让欧阳锋也坐在了主家席中,毕竟五绝齐聚,自是少不了他。
桌上虽无其他与之相熟的人,好在有洪七公陪着他,二人虽是争了一辈子,到老来,还能这般时不时的拌拌嘴,也为之一件幸事了!
老顽童坐在洪七公身边,问道:“这老毒物真的傻了?不会再放蛇咬我们了吧?”
“哎呀呀,你都问多少遍了,老顽童你这胆子是不是越老越小了?我可跟你说,这老毒物现在,可是比你还顽皮呢,说不定过几年,他就要叫老顽童,而你还是改名叫老小鬼,嘿嘿,越老越小的胆小鬼!”洪七公不由向他打趣道。
一听这话,老顽童可就不乐意了,上前挤开了坐在欧阳锋身边的鲁有脚,让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好在对方也乐得如此,反正这桌上的除了洪七公外,就没人愿意跟欧阳锋坐在一起的。
“呔,你这臭蛤蟆还在吃呢?可认得爷爷我?”周伯通上去就对着正在吃鸡腿的欧阳锋大骂道。
“呔,哪来的矮胖子,竟敢自称爷爷,讨打不成?小心我放蛇咬你。”欧阳锋哪能让别人占了便宜,当即还嘴道。
“哎哟,我的妈呀!你……你,你回去。”周伯通一听到欧阳锋要放蛇咬自己,顿时又跑回了原位,将鲁有脚挤了回去,后者虽然无语,但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周伯通怎么算也是前辈,而且还救过洪老帮主,他也只好忍着。
“你个老叫花,竟然骗我,他刚刚还说要放蛇咬我呢!”周伯通大为气愤的指责洪七公。
哪知洪七公更是有理,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呀你,真没出息,你看他身上哪像有蛇的样子,明显是在唬你,这都信。”
“额……倒也是,只是这老毒物什么时候知道打扮了?”周伯通上下打量了一番欧阳锋,只见他衣着华贵整齐,满头的灰发也是束于脑后,与以前的打扮截然不同,不过人倒是精神了不少。
一说到这,洪七公就来气了,用嘴努了努身后的一桌,带着几分醋意的说道:“看见后面那些女娃娃了没,其中八个,起码有七个都是这臭蛤蟆的儿媳妇,他自己是邋里邋遢,谁叫人家好儿媳多呢!”
“我去,这老毒物能耐啊!他儿子是谁啊?”周伯通只与杨过匆匆对了几句话,后面光是看热闹去了,倒也没有再和他说过话了,自然也不了解。
“就是杨过那小子啊!”洪七公倒是纳闷了,你徒弟明显也喜欢这小子,怎么连这都不知。
“啊?我还以为你说的八个中有七个,是不包括我徒儿的,结果竟然七个中带她,这……那我要去跟她说,让她不要跟这小子在一起。”毕竟是自家徒弟,周伯通不可能不上心,而且这一路上更是见识到了她有多腹黑,两人一起不知捉弄了多少恶人,已然像是好朋友一般了,他自是不想与这么多女子一起共侍一夫。
“你给我回来!”洪七公一把将周伯通拽了回来,说道:“年轻人的事,你凑什么热闹,这小子可是一灯大师的弟子,你敢惹他?”
周伯通浑身一颤,本来今日在见到一灯大师在此的时候,他是卯足了劲准备跑的,结果被洪七公和黄老邪母女二人一同拦了下来,说什么也不让其走,这才憋着没跑,不然早走啦。
当年最后一场华山论剑之时,瑛姑说的匆忙,又没头没脑的,加之周伯通根本不想与她多待,因此倒也不知裘千仞就是杀害自己亲生儿子的凶手,否则走就上去找他拼命了,然而,他至现在也不知自己与瑛姑曾经尚有一子。
一灯大师已将那段尘世永远的封存在了心中,只觉是当年瑛姑追上了周伯通,将事情的原由尽皆告诉了他,故而也不提及。
一时间,这三人倒还能安乐的坐在一桌之上。
杨过桌上,众女莺莺燕燕的将他环绕在一起,坐他身边的自然是小龙女和李莫愁二人,其余女子则是分开而坐,耶律兄妹坐于对面,在座的皆是自己人,聊起事来也无甚忌惮,倒也欢快。
起初耶律齐还有些拘谨,毕竟在场的除了杨过外就他一个男的,最要命的是,抛去自家妹子不说,在座的女子都对杨过有意思,纵使他少年老成,心胸大度,于此刻,也不免为之一伤。
后来渐渐的也是想开了,毕竟大丈夫何患无妻,杨过虽风流,瞧他对这些女子却也颇为真心,若此人是个薄情寡性之人,想来也不会有这么多出众的女子倾心于他了,这也是个可以结交之人,何况自己还欠了他不少人情。
想清了这些后,耶律齐心境又是提升了不少,但觉心中一片清明,
再看眼前的众女倒也不似那般迷人,就连在武学上的一些困惑,仿佛都如拨开云雾见月明般通透,倒也算是触类旁通,竟意外的让他在武学上的造诣达到了一个更深层次的境界。
旁人自是看不出他心中的异常,倒是在主家席上的黄药师,略带疑惑的朝外看了一眼。
“公子,你们接下来去哪,我能不能一起啊?”花儿来的最晚,因而不知道杨过接下来的打算,她倒是希望杨过能随着黄药师和老顽童一起,至少这样就能同路,也可以不用分开了,她虽是个侍女,却也想时时刻刻的陪在杨过身边。
杨过知她想与自己等人一起,便笑道:“放心吧!短时间内,我们还是可以一起的,此去襄阳,交代些事宜后,我们便启程前往浙江嘉兴。”
“咦,去嘉兴做什么?”花儿不解的问道,却没注意到身边的姐妹们低落的神情。
杨过语气突然一沉,说道:“去找茬!”
花儿不解其意,还是一旁的小桃为其讲了雪儿的事后,她这才恍然,脸上尽是怒容,不忿道:“雪儿有事,那我到时候也要一起去!”
“你不可,情谷的事,小菊都从薛平那秘密传信告知于我了,你做的极好,情谷如今能有此规模,你功不可没,现下好不容易闲了下来,就多休息休息吧!你们也是,雪儿的事由我自己来就好了!”杨过声音低沉,不容置疑的说道,此去必是危险,风儿和媚娘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是还未真正练到家,要是与强敌对上,难免束手缚脚,连她两都不能前往,其余人则更不能再随便冒险了。
李莫愁与小龙女不由对视一眼,二女相视一笑,心中已是打定主意,无论杨过让不让她们去,她们都会跟去。
耶律齐的思绪也被众人拉了回来,虽不懂他说的情谷是何,但对雪儿的事还是知道些的,当即抱拳说道:“杨兄,还请务必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还不待耶律燕说话,杨过便开口打断道:“耶律兄难得遇到尊师,还是留下多向他指教一番吧!这种小场面,我应付的来。”
杨过直接拒绝道,耶律齐武功虽在年轻一辈中属于出类拔萃的存在,但要与那些黑衣人比,怕是还差了不少,犯不着让他跟着自己涉险。
见耶律齐还要说话,杨过只好打断道:“耶律兄不用再说了,你的好意兄弟心领了!”
“这,好吧!”耶律齐见杨过坚持,也只好作罢。一旁的耶律燕见自己二哥都不能去,自己就更不用说了,也只好乖乖闭上了嘴。
一桌欢乐,一桌愁,郭芙不停重复着倒酒喝酒的姿势,已然十数杯下肚,面露酡红,眼神迷离,显然带了几分醉意。
大武小武在她一旁不停的劝道,经那天之后,可是不敢再让郭芙如此喝酒了,奈何郭芙岂会听他们的,依旧独自喝着闷酒。
坐于两兄弟身边的武三通夫妇则不禁摇头叹气,想不到他武家两代男子,皆是要为情所困,老子失了智,为个不爱自己的女人疯疯癫癫十数年,差点导致妻离子散,儿子两个,却是同时爱上了同一个女子,偏偏那女子也在两兄弟中决舍不定,当真让他们这两个做父母的头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