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宫内
丘处机等人正在互相验证武学心得,忽听李志常在门外求见,便应了一声,李志常推门而入,对着全真六子一一行了一礼后说道:“启禀掌教,弟子适才见古墓的方向有异,特来禀报,是否需要派弟子去相助太古真人。”
“哦?有何异样?”丘处机有些错愕,按理说古墓中的主人小龙女不过十八芳龄,凭郝大通的武功应该不成问题,怎会突生异端。
“这……弟子不知,只是见那片林中十里之内的鸟雀皆被惊散,而且门下弟子说……说还听到了虎啸之声,弟子拿捏不准,特来禀报。”终南山上并无猛兽屈居,因此说道虎啸声时,就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估计是哪个弟子梦里说胡话也说不准。
略微沉吟了几分后,丘处机起身跟马钰等人打了声招呼后,拿了剑后向外走去,全真四子可能不知,他却是记得小龙女有驱使蜜蜂的本事,说不得还会御兽,万一真在古墓中圈养了只猛虎,那郝大通便不容易应付了。门下大部分弟子都已经休息,想必有自己前去助阵倒也不怕古墓的人耍什么花招,便只身提剑前往了。
……
古墓之外
众人看着状若疯魔的杨过,皆是不敢靠近,小龙女倒是没甚么好怕的,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径直走向孙婆婆旁边,将她扶了起来,几番探查后,面露惊疑之色,当下在她的“心俞穴”“膻中穴”上一点,一掌拍向她的胸口处,只见孙婆婆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杨过此刻虽红眼失常,却是一直注意这孙婆婆,见她被小龙女打得喷出血来,当即大怒,心知这女人没有什么生死喜悲的情感,但没想到她竟如此糟蹋孙婆婆的遗体,运转内力提上右掌便对着她打了去。
掌未到,风已至,小龙女大骇,仓促间提起右手回档,顿时只感觉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袭来,强风吹得她忍不住闭上了眼,待在睁开时人已经到了十丈之外,新伤带动旧伤,再也忍不住的喷出了一大口
鲜血,好在她修炼的《玉女功》奇妙无比,及时护住了心脉,不然杨过这含怒一掌即便没打死她,也非得落个重伤不治。
“孩……孩子,不要伤害龙姑娘。”
正当杨过要转身杀向赵志敬时,孙婆婆却奇迹般的轻吟了一声,只是显得极为虚弱,仿佛说了一句便要撒手人寰了一样,杨过顿时大喜,回过身去扶住了她,右手抵在孙婆婆的后心,不断用九阳真气替她疗伤。
“咳咳”
孙婆婆咳出了些许血来,这才面色转红,只是杨过的脸上却是没有任何喜悦,反而尽是痛苦和内疚,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知道孙婆婆这只是领死前的回光返照,自己的九阳真气输入到她体内,很快便散了开去,只能勉强吊住她一口气,根本救不了她。
“我刚刚是看孙婆婆胸中尚存一气,知她定有心事为了,这才助她转醒,说出遗愿!”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杨过回首望去,只见小龙女白裙染血,正扶着一颗大树缓缓走来。
杨过这才知道是自己错怪了小龙女,只是实在是她给自己的感觉太过冷漠,加上内力急涌丹田,神志有些不清,这才对小龙女下了重手,现在想想已是十分后悔,只是饱含歉意的看了小龙女一眼,不敢答话,心中决定等杀了赵志敬,治好了小龙女的伤后便下山离去,不再理会这终南山之事了。
小龙女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眼神中并没有责怪杨过的意思,仿佛不止是对他人才这样冷漠,对自己亦是如此,生死看淡,无怨无愁,无悲无喜!
“好孩子,别哭了,龙姑娘在吗?”
孙婆婆右手微微颤颤的抬起想去擦拭杨过的泪水,只是抬了一半便怎么也使不上劲,又垂了下去,杨过赶忙握住她的手抚在自己脸上,强忍着泪水。
“孙婆婆我在,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小龙女听到孙婆婆唤自己,蹲下身去问道,脸上却是无甚表情
,没有一丝伤感,不禁让人为之心寒。
孙婆婆轻叹一声后继续说道:“龙……咳咳……龙姑娘,老身一辈子没求过你什么事,今儿怕是没命再活了,求你件事你是答应不答应?”
柳眉轻皱,犹豫了下小龙女还是说道:“你说吧!”
孙婆婆心中甚慰,又是说道:“杨过这孩子命苦,无爹无娘,我要你照顾他一生一世,别让人轻他,贱他,欺他,辱他,不叫他吃半点亏,你答应是不答应?”
“我本就许他留在了古墓,这有何区别?”
小龙女疑惑道,只见孙婆婆眼角有泪,缓缓落下,凄声道:“不一样,我要你两互相照料,答应我,一定不要让他受了委屈。”
“我答应你!”小龙女愣是想了半天也没发现这之间有什么区别,杨过既然入了古墓,终身不得出去,有有谁能叫他吃亏受委屈,便直接应了下来。
其实孙婆婆心中自有一番计较,杨过身世虽然不幸,但她看的出来,这孩子心中有些秘密,但她也知道杨过是个好孩子,她不忍小龙女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若是要她遵循师门祖训,自己倒更想看她遇到一个所爱之人,欢欢喜喜的过一辈子,而不是像这般生不生,死不死的模样。
“过儿,你过来。”
杨过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心中悲痛不已,暗恨自己妄自尊大,若是早些离去或是早点解开穴道,便不会害了孙婆婆遭此一劫,听孙婆婆呼喊自己,杨过知她心意,当即附身贴耳听到。
“过儿,龙姑娘她也是个苦命人,我要你答应婆婆,万万不能负了她,一定要好……好……”话音即止,孙婆婆便再也坚持不住,深深沉沉的睡了过去。
杨过不由悲从中来,双手被捏的咯吱作响,轻轻的将孙婆婆平放在地上,为她整理了下衣容后站起身来,直至此刻,他内力全复,并且修为更上一层,纵使郭靖现在站在他面前,也决计胜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