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全真教内,丘处机正大发雷霆,全然忘了杨过是怎么打赢陈鹿两位四代弟子的,心中不由想起了他父亲杨康,更是信了赵志敬的话,无论如何一定要先找到杨过再说。
而杨过现在则是站在古墓门外的的一处隐蔽之地,正用地上的泥土抹到衣服裤腿还有脸上,装作一副逃难的样子。刚刚他乘着众人不注意便偷偷溜走,顺便还回了趟卧房拿走了玉箫藏到衣袖之内,这才不慌不忙的来到古墓之外。
随手又撕破了几处衣物,取了些树藤的汁液涂到身上,不然他打扮的再脏,手上腿上却是白白净净,骗骗不谙世事的小龙女倒没什么,但是想骗孙婆婆却是万万不能的。
准备好一切后,杨过装作踉踉跄跄地走到古墓门外敲了敲,大喊了几声救命后便趴在地上不动,这一趟便是两刻钟,见还没人打开墓门来救他,顿时无语,此刻外面天寒地冻的,虽然不至于将他冻伤,但是一呼一吸间皆是冰寒干燥之气,现在的他是又渴又饿,总不能爬起来找个地方先喝口水再吧!万一叫孙婆婆瞧到,怕是这辈子都没进古墓的可能了。
等啊等,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古墓门内还是没也任何动静,好在此时天上飘下了蒙蒙雪花,杨过不敢妄动,生怕古墓门口有什么缝眼能看到外界的情况,只得伸出舌尖舔食落下的雪花节课,终究是杯水车薪,但好在聊胜于无还能再撑上一阵,此刻的他还以为孙婆婆也是如小龙女那般练得铁石心肠或者食材准备足够并没有外出采办,或者干脆两人是在墓中熟睡谁也没听到声响,心中不禁凉凉了起来。
此时风雪越来越大,加上古墓地势偏高,一个时辰不到,杨过的身上便被白雪覆盖上,身子蜷缩在一起,此刻又无九阳真气护体,纵使体魄强大也渐渐地感到了体力不支,不知何时昏昏沉沉地竟睡了过去。
又过了一个时辰,一位须发皆白,面露慈祥的老妪向着古墓走了过来,此人正是那夜
叫住小龙女的孙婆婆。本来她早早地便下山去采办了,按理说早该回来,只是回山时发现四处都有全真弟子在搜查着什么,想到自己的小姐就是因为那全真教的王重阳给害得郁郁而终,心中瞧见他们便不喜,更是不愿他们瞧到自己,于是在终南山上七拐八拐这才耽误了许久回来。
“咦?这雪才下这么一会,怎么门口积起了这么一大滩雪?”
孙婆婆看着门口足足到了小腿这么高的积雪,用脚踩了踩,发现是实心的,当即拂去了表面的那层薄雪露出了一个人来。
“怎么是个孩子?孩子醒醒。”孙婆婆唤了几声杨过,看他呼吸流畅应该是晕倒了,至少她认为这么冷的天没人会睡得着。
见杨过半天不醒,又不放心将他一个人置在外面,孙婆婆只能将他先带回古墓里去了!
……
又过了三个时辰,只感觉一股甘甜入口,杨过悠悠转醒,从睡梦中醒来,只感觉身心前所未有的踏实,睁开眼一看,前方依旧黑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正暗自纳闷时,一道苍老慈爱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孩子,你身体有哪不舒服的吗?”
杨过向后看去,只见一盏灯烛被那人点亮,原来是一位老妪,见杨过转醒露出了一副仁慈怜爱的笑容,似乎是怕自己的面庞丑陋吓到杨过,脸上尽力装的和善些。
心中微微一动,想起了原著中的剧情,这孙婆婆可以说是在他微末之时,为数不多真心疼爱他的人之一,只可惜去世的太早,以至于连报答的机会都没,看着她那因为笑起来皱纹挤在一起更显丑陋的面庞,杨过却是感觉十分温馨慈祥,不由心里一酸,带着哭腔地喊道:
“婆婆,是你救了我吗?”
眼看杨过不知为何就要哭了出来,孙婆婆当即抚了抚他的脸颊,拭去眼角的积攒泪珠,颇为疼惜的说道:“乖孩子,不要哭,不要哭,告诉
婆婆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出现在这山中,你的父母呢?”
虽然杨过两世为人,但他两世皆是孤儿,心中又何不期盼有个长辈疼爱,有个慈祥疼爱自己的奶奶婆婆,加上他现在也就是个孩子,心灵再成熟也带着孩童的些许稚气,从未听过有人这般和善疼爱的语气更自己说话,泪水顿时忍不住流了下来,心里也不禁打起了退堂鼓来,若是孙婆婆在世,杨过想入古墓派怕是难上加难,原著中要不是小龙女看在孙婆婆临终遗愿的前提下,杨过真的很难被小龙女接纳,不禁感叹自己当真要为了一己私欲便害死一位这般心善仁慈的婆婆吗?
眼泪直流,杨过心中却在不停挣扎,几番思量最终选择退出古墓,要是之前没见过,心中毫无顾忌也就罢了!此刻他虽极想和小龙女在一起,但也做不出用孙婆婆的命来换这机会的畜生行径,要是两人有缘终究会在一起,他又何必如此费尽心机,心中想了明白,眼上也止住了泪水,对着一直安慰他的孙婆婆说道:“婆婆,小子名叫杨过,因……因得罪了全真教上的道士这才不慎闯到这里……”
杨过大致解释了下后又说道:“婆婆,我这就出去。”
杨过说完便要爬起身来离开,孙婆婆连忙拉住了他说道:“乖孩子,你是怕连累婆婆么,放心吧,那些臭道士是绝不敢到这古墓来的,你且安心住下就是。”
孙婆婆虽不知杨过为何一会哭一会又止住泪水要起身离去,但这外面大雪飘飘的她怎么放心他出去,何况山上到处都是搜查他的人,虽然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得罪那群臭道士,但是能跑说明肯定事情不小,万一被抓住了焉能有好果子吃,而且这孩子明显是怕拖累了集资,心中这般想着抓着他的手又更紧了紧。
“孙婆婆,为何会有个孩子在这?”
正当两人一个要走,一个不让走的时候,一道清冷凉薄的女声自门口穿了出来。